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2章  我的人,誰都不能欺負

上官風輕,哦不,或者該稱她做薔薇,她曾經也有著讓人羨慕的家世,曾經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珍寶,只可惜在她五歲那年,這一切都變了。

她的爸爸帶著一個懷胎十月的女人登堂入室,甚至央求她的媽媽讓他的情婦住下,她的媽媽是典型的賢惠妻子,即使面對丈夫的出軌,也只能把所有的苦與痛往肚子里咽下去。

她的忍讓并沒有得到對方的感恩戴德,等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利用與陷害,最后那女人甚至說她想要謀害自己的骨肉,逼得薔薇的父親與其離婚,甚至將自己的親生女兒趕出了家。

母女兩人相依為命,可這顛沛流離到底在最后還是將這賢惠的婦人磨去了半條命,她在半個月后高燒離世,而薔薇也在一次意外中被閻王組織的最大BOSS瞧上,度過了漫長而又血腥的二十五年。

三十歲的薔薇雙手不知道染上了多少鮮血,她渴望著平凡而又簡單的幸福,每次在出任務后,總會在大街上無神的游蕩,偶爾會逛到小學,看著等待在校門口的父母,接送著自己的孩子。

她以為她的一生就這么簡單的斷送了,可上天似乎在憐憫她,她遇到了這輩子最愛最愛的男人,一個有著陽光般燦爛笑容的男人。

有一次,她出任務之時,受到重傷,是他背著她跑了幾條街,將她送到醫院,在聽到她的身份后,不嫌棄她,他們迅速的墮入愛河,薔薇也在那時起,準備著從組織里退下,與他平平凡凡過上一生。

可她忘了,這世上最難猜的就是人心,她接到最后一個任務是取市長的性命,也就是這次的任務,讓她知道,那個男人是警方的臥底,他對她的好,只是為了奪取她的信任。

薔薇臨死時引爆了身上全部的炸彈,在烈火之中,她笑得燦爛而又冰冷,即使到死,她也沒流過一滴眼淚。

火焚燒著肉體,鉆心的疼,可當她醒來時,卻是躺在一間客棧的床上,簡陋的房間,以及腦子里突然出現的另一個女人或者說少女的記憶都讓她知道,她已經遠離了二十一世紀,來到了一個并不存在于歷史的朝代,并且成為了太傅府的二小姐,一個從出生就不被人期待的少女,一個只能用拙劣的演技,做讓所有人厭惡的草包來躲過成為工具的下場。

夜上三更,風輕冷不防從噩夢中驚醒,她唰地一聲從床榻上直起身子,棉被掉落在地上,素白的褻衣被冷汗浸濕,她苦笑了一聲,伸出手蓋住臉。

明明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可每每在夢中,那些人不甘、詫異甚至是怨憤的目光總是圍繞著她。

難怪有人說,人只要做錯了一件事,都將終身后悔。

她不后悔什么,只是恨這命運的不公,恨自己與天斗卻落得個被人背叛的下場。

放在身側的拳頭緊握著,突然,她耳廓一動,隨手抓起一旁矮柜上的外套披在身上,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唰的一聲拉開木門。

門外冷風蕭瑟,冷清的月光下,給這蕭條的院落蒙上了一層暗色,仿佛鬼片里厲鬼即將出來的場景,分外駭人。

她不動聲色的掃視著四周,憑著良好的視力,她自然看見了那飛快躍出高墻的黑色影子,持平的嘴角微微上揚。

看來她的回來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只是不知道這來人究竟是哪一路的人馬,是皇帝,還是太傅,亦或者是……北城王?

“小姐?”小竹聽到來自臥房的聲響,揉著惺忪的睡眼,拿著油燈從一旁的小屋里出來,“你怎么站在這里吹冷風?會染上風寒的!”她急急忙忙上前,將風輕往屋里拽。

已經是九月的天,夜里的涼氣滲骨。

風輕任由她拖著拽著,直到身上被一條棉被緊裹,她才苦笑道:“你這是要把我包成粽子?”

小竹瞥了瞥嘴,將油燈往桌上一放,“小姐就是不知道愛惜自個兒的身體!”她幽怨的說著。

風輕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討好似的往小竹身邊湊湊,“我這不是睡不著嗎?放心,你家小姐我身子骨結實,哪有那么容易著涼。”

“小姐!”聽到她這話,小竹是心頭火起,她就沒見過這么不愛惜自己的人!“小姐,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想想小竹,要不是我聽到聲響起來看看,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說著說著,她的眼又紅了起來。

這小竹哪里都好,夠忠心,也夠貼心,就是這愛哭的毛病是怎么也改不過來。

風輕無奈的聳了聳肩,從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頭,心中的暖意使得她的聲線也自然柔和起來,“放心,我不會這么容易倒下的,你要學會相信我,恩?我什么時候說過假話?”

小竹怔怔的看向風輕,看進她那雙滿是暖意的眸子,一年了,她用了一年總算是走進了她家小姐的心,她永遠都記得,在那次發熱之后,她家的小姐就變得格外冷漠,甚至連話都不愿多說,她不知道小姐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但是,她不愿就這么被隔離開小姐的世界,所以她只能更加用心的去伺候小姐,哪怕只是偶爾的視線交錯,也足夠讓她欣喜。

可是現在,她的付出得到了回報,眼淚一個勁的往下落,她突然轉身,猛地撲到風輕懷里,雙手緊緊拽著她身上的棉被,像是要將這一年的擔驚受怕全部哭出來一樣。

“笨蛋,哭什么。”話雖如此,可風輕依舊回抱了她,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她們依偎著睡去,那緊握的手,始終沒有放開。

雞鳴聲劃破了府里的寧靜,清晨濃霧漸散,只在花瓣之上留下幾滴晶瑩的露珠,花園中不少侍婢正捧著瓷碗小心翼翼的取下露水。

風輕一向起得很早,她換了件利落的男裝,將腰帶用蝴蝶結打得結實,然后拉開木門,繞著蕭條的院子跑起步來,嘴里時不時喊著口號:“一二一!一二一!”

不得不說這副身體實在是嬌弱得讓她頭疼,最初甚至連扛一桶水都要喘氣,好在她每日都在不間斷的鍛煉,這才恢復了前世的三四成實力。

小竹捧著水盆從拱形的月門外進來,就看見她家小姐穿著自制的不倫不類的男裝聚精會神的跑著步,她笑著搖了搖頭,已然是習慣了這樣的場景,推開臥房的大門,將水盆放在一邊,然后整理起床榻來。

她還記得,今早在起來時,看見睡在一旁的小姐時,心里的詫異與歡喜,即使到現在,這掌心依舊是熱乎乎的。

半個時辰的跑步,半個時辰的仰臥起坐以及俯臥撐,風輕的額頭有少許的汗珠,她隨意的用袖子擦了擦,雙手撐在地上,一躍而起。

“小姐洗把臉。”小竹見她鍛煉完,才將浸濕的帕子遞了過去。

“唔,今天你去打水沒有受到刁難吧?”風輕甕聲甕氣的問道,用毛巾仔細的擦拭著脖子,她不怕對方對付自己,不管是明的還是暗的,她都毫不畏懼,她怕的只是他們將心思用在小竹身上。

小竹端著清茶的手微微一抖,轉瞬又恢復了正常,“哪有,小姐多慮了。”

“是嗎?”風輕接過茶水漱了漱口,然后砰地一聲將茶杯丟擲在了地上,飛濺開來的水珠以及四散的碎片,洋洋灑灑落了一地,她的眉眼仿佛蒙上了一層寒冰,眼刀唰唰的刺在小竹身上。

即使是親近如小竹,這一刻,也不自覺的跪倒在地,那視線刺得她頭皮發麻,雙腳打顫。

“小竹,我不值得你信任?還是說你覺得憑太傅府的人可以輕易的打敗我?”風輕極緩的蹲下身子,任由衣訣飄落在地上,她定定看著小竹,那一眼仿佛要望進她的心,“一年了,還不足以讓你知道我有著怎樣的手段?”

她微微嘆了口氣,臉上的冷色也被無奈取代,“我的人要打要罵要只能由我決定,哪怕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她伸出手,將小竹的衣袖撩開,自然而然的也就看見了上面紅得發紫的竹條痕跡。

“到底是誰!”她一字一頓的問道,每一個字都是重音。

小竹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是……是伙房的嬤嬤。”

這一刻沖天的怒火皆化作了赤裸的殺意,柳眉微皺,她拂袖起身,邁著鈍鈍的步子走到門框邊,迎光而站,“小竹,我的人由不得旁人欺負。”

說完,她頭也沒回的離開了小屋,只留下身后那柔弱的侍婢,趴在地上淚流滿面。

風輕不會說什么人人平等的話,也不會說什么滿口的大道理,可是她卻用了最直接的方式,來告訴真心實意對她的人,她護著她,哪怕再次染上鮮血,也在所不惜,這是風輕的覺悟。

從院落一路走來,迎接風輕的是無數的白眼,所有人似乎都刻意遺忘了她的身份,遺忘了她也是府里的主人。

雙腿生風,每到一處,皆帶著無邊的冷意,她直接沖進了伙房,一腳將木板門踢開,哐當一聲,那些正準備著早飯的下人被嚇了一跳,那站在光暈中的少女,眉梢冷峭,宛如殺神般,目光冰冷的從他們身上一個挨著一個看了過去,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是哪個嬤嬤對小竹動的手,自己站出來。”她盈盈淺笑,素手繞上肩頭的華發,只是眼中的溫度涼得驚人。

下人們對視一眼,眼中的不屑與譏諷毫不掩飾,仿佛在問著,就憑一個草包敢拿他們怎么樣!

風輕見這幫人如此肆無忌憚,心頭的火愈燃愈烈,她笑得露出了八顆牙齒,在陽光中,反射著森然的光暈,撩了袍子跨過門檻,隨后一拳打在門上,砰地一聲,那結實的木板門竟生生開了個大洞,她毫不在意的揉著手腕,滿意的看到這幫人被嚇得發顫。

目光如炬,她再度開口:“我再問一次,到底是誰,這是最后一次機會,如果還不懂得把握,就不要怪我翻臉不認人了。”她從來都是說到做到,這幫仗勢欺人的下人,就該好好治治。

她的背后是橙色的光暈,照在她的臉上有淡淡的光,肌膚宛如細致的上等陶瓷,她看似隨意的站在門口,歪斜著抵住門框,一只腳踩在里面,一只腳橫過門檻踩在外頭,眼神依舊淡然無波。

氣氛突然就這么詭異的凝重起來,每一個人都下意識放輕了呼吸,從額頭上滴落的密汗悄然的在地上飛濺開來。

終于,有一個下人再也忍不住,雙腿發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他的汗水滴答滴答順著下巴滑落在油漬遍布的冰涼地板上,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要說了嗎?”風輕揚起了嘴角,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匍匐在她腳邊的下人,“你可別浪費了我給你的唯一一次機會。”她意味深長的說著,臉上有不屑有倨傲,也有深深的暢快。

看著以前對這副身體拳腳有加,對這副身體冷嘲熱諷的人,如螻蟻般跪倒在地上,祈求著她的原諒與同情,那滋味難以言狀,從心尖迸發的快意與憤怒并存,矛盾而又和諧的在血液里橫沖直撞。

那男人頂著來自頭頂的壓力,只能更加用力的將腰桿彎了下去,整個腦袋幾乎埋在了地上,“是……是林嵐……”他結結巴巴的出賣了曾一起做事的同伴,只為了逃離開,這讓人窒息的空間。

風輕用食指點了點下巴,視線在人群中緩慢的游走,“誰是林嵐?”

所有人都望向了左側角落的方向,那里正站著一個婦女,她穿著下人不該有的奢華旗裝,頭上還插著一根鑲金的步搖,手指上戴著的扳指,質地極好,一看就非凡品,濃妝艷抹的臉帶著對風輕深深的不屑以及嘲弄,她的腰始終挺得筆直,即使心里已經因風輕的氣勢開始打鼓,面上卻不顯分毫。

“不知道二小姐找奴婢有何差遣?”她不緊不慢的問著,仿佛沒有聽見自打風輕一進屋就說出的那句話,坦坦蕩蕩到了近乎無恥的地步。

風輕怒極反笑,她繞過趴在地上的男人,邁著沉穩而又沉重的步子向林嵐走近,隨后在她盛氣凌人的視線中,一拳打在她的小腹,不等她驚呼,左腿飛快往上一抬,筆直而又利落的擊向她的下顎。

咚地一聲,這人轟然朝后倒去,她捂著下巴在地上嗷嗷叫著打滾,翻來覆去的身體撞翻了一旁的桌子,零零碎碎的瓷碗哐當幾聲全部砸在了她的地上,尖銳的陶瓷碎片刺入她的皮肉,鮮血滴答滴答往外淌著。

風輕挑了挑眉,從懷里掏出一方錦帕,仔細擦著手,看也沒看地上的林嵐一眼,倒是這滿屋子的下人,被嚇得瑟瑟發抖,恨不得躲到最遠處,避開眼前這尊殺神。

“你……你……”林嵐疼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她一手捂著嘴,一手指向風輕,那目光好似要將她生吞活剮一樣。

風輕揚起嘴角,上前一步,將腳狠狠的踩在她的手掌上,使勁的蹂躪幾圈后,才彎下腰,伸出手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拍打著,“記住了,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我的人,還輪不到一個下人來教訓。”說完,她冷哼了一聲,將手帕隨意的丟到林嵐臉上,腳下又是一個巧勁,所有人只來得及聽見一聲細碎的咔擦聲,隨后而起的就是林嵐刺耳的尖叫。

她捂著手,倒在地上齜牙咧嘴的驚呼著,那手腕已經被風輕踩斷,即使醫術再好的大夫,只怕也接不上。

這就是她欺負小竹的代價,如若不是初來乍到有太多的顧忌,今天只怕林嵐的命都要丟在這里。

風輕極緩的朝屋外走,所到之處,所有人都下意識為她留出一條小道,那一刻,她宛如高高在上的君王,承受著無數人畏懼而又害怕的目光。

主站蜘蛛池模板: 瓦房店市| 额敏县| 余庆县| 湖口县| 顺昌县| 龙江县| 宜君县| 山东省| 错那县| 三亚市| 怀宁县| 内丘县| 灵山县| 体育| 吉水县| 竹北市| 东阳市| 合水县| 临朐县| 扶风县| 游戏| 尤溪县| 北碚区| 光山县| 海晏县| 兴化市| 禹城市| 西昌市| 密云县| 英德市| 石阡县| 乳源| 准格尔旗| 勃利县| 汝州市| 韶山市| 通山县| 穆棱市| 襄城县| 鹰潭市| 任丘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