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相澤帶人死不瞑目的尸體,犬肆真洪沉默了片刻,然后轉身離開倉庫。
走出倉庫后,犬肆真洪靠在倉庫的門上深呼吸了幾口氣,低頭看了看自己微微顫抖的手,雙手互相用力握住,吐出一口氣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
回到家后,犬肆真洪看到妹妹尚子在客廳的桌子上開著電視寫作業,疑惑地問“尚子,怎么沒去上學?”
“今天休息啊?!鄙凶記]有抬頭,一邊寫作業一邊說。
犬肆真洪愣了一下“哎?今天周末嗎?我這日子都過糊涂了?!?
說著,犬肆真洪坐到了尚子的身邊,低聲說“那個,那些混混以后不會再騷擾你了?!?
聽到哥哥的話,尚子立刻抬起頭,看著犬肆真洪“哥哥你怎么知道?哦,一定是小靜告訴你的吧,那個叛徒說了不讓她告訴你的?!鄙凶釉秸f越小聲。
看見妹妹逞強,犬肆真洪點著她的小腦袋說“傻瓜,我是你哥。你不告訴我告訴誰?。窟@事我解決了。以后好好上學知道了嗎!”
“你怎么解決的?你不會又和那幫混混攪在一起了吧?媽媽要是知道會罵死你的?!鄙凶佑行牡膯枴?
“哎,你別管了,你要是不說。母親怎么會知道。”犬肆真洪自然知道這要是讓母親知道自己肯定討不了好,不過事已至此,自己也只能在街面上立棍了,一會把自己的幾個兄弟叫在一起聚一聚,憑借自己現在的力量,統一大阪的地下世界易如反掌。
就在犬肆真洪心中意淫著自己未來的風光時,妹妹的話打斷了他的遐想“哦,好吧。哥,你身上什么味兒啊,好難聞?!?
犬肆真洪在自己的身上聞了聞,沒有聞到有什么怪味,自己身上的血跡應該都洗干凈了才對。“哎?有嗎?可能粘上什么東西了吧。我洗個澡。”
說完,犬肆真洪站起來,轉身準備去浴室,結果就在他轉身的時候,他看見客廳門口,母親站在那里,臉色鐵青的看著他。
毫無防備的犬肆真洪看到突然出現的母親,被嚇得后退兩步,結果撞到了尚子寫作業的桌子,頓時整個人人仰馬翻,連同桌子一起翻倒在地上。
被嚇了一跳的尚子站起身生氣的說“哥哥,你在做什么呀?啊,媽媽。”然后也看到了身后的母親,頓時變成了一個小鵪鶉,縮著脖子,一點一點的退到角落里。
看到兄妹兩人的樣子,犬肆真洪的母親犬肆麻友,嚴肅的說“尚子,扶你哥哥起來?!?
犬肆真洪連忙說“不用不用。我自己起?!比缓笫置δ_亂的從地上起來,順手還把桌子扶正。
犬肆麻友從門口走進客廳,眼睛在犬肆兄妹之間來回巡視,尚子被盯得不敢說話,犬肆真洪咽了咽吐沫,硬著頭皮說“母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哦?那你說說你錯哪了?”
“呃,我不該再去找那些混混幫忙?!?
“哦,那你妹妹怎么辦?”
“我,我自己去找他們解決。”
‘啪!’一聲脆響,犬肆麻友一巴掌打在犬肆真洪的臉上,犬肆真洪皺著眉一動不敢動硬是承受了這一巴掌。
扇完這一巴掌,犬肆麻友全身僵硬了一下,然后收回手咬著牙說道“你們兩個,有沒有把你媽放在眼里?”
看著兩個孩子錯愕的眼神,犬肆麻友一副恨鐵不成高的樣子“作為長輩,有事第一時間不找我們解決,去找你那些狐朋狗友。你怎么想的?是,我平時工作忙,但是有事我沒給你們解決過嗎?還有你!”犬肆麻友說完犬肆真洪,轉頭開始訓斥犬肆尚子。
“有麻煩瞞著家里人啊?真出事了,你讓我,還有你哥哥怎么辦!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還活不活了!你哥不得找人家拼命去??!還好我今天碰到靜子了,我跟她打招呼的時候看她神色不對,這才問出來發生了什么,不然你們兩個小兔崽子,還要瞞到什么時候!”
尚子被母親訓斥的低頭抽泣著,犬肆真洪也低著頭不發一言。
“我拉扯你們兩個長大容易嗎?真洪前幾年也是個不省心的,你去考健身教練的證書給你錢的時候我也沒含糊吧。好歹你知道弄個正經工作了,這幾年掙的錢不多但家里也不用你幫襯,你可倒好,還是忘不了你那些狐朋狗友是吧?!?
犬肆真洪小聲的說“母親,我錯了。我保證以后絕不和他們來往了,還不行嗎。”
“保證?你的保證有個屁用。你剛才不是說解決了嗎,找人了吧?花人情了吧?得還吧?能不來往嗎?”
犬肆真洪被問的啞口無言。
看見兒子低著頭的慫樣,犬肆麻友有事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外面說“先去洗澡,身上一股怪味。洗完再說?!?
“哦?!比琳婧榈椭^,小心的從母親身邊經過,然后鉆進浴室里。
“還有你,哭什么哭!帶著昨夜回你屋里做去,也反思反思。以后有事跟家里人說,知道了嗎。”
“嗯?!比辽凶映槠藥茁暎瑤е鳂I回到樓上的臥室。
看見兩個孩子都走了,犬肆麻友把背后的手拿出來,手心一片鮮紅,甩了幾下,嘴里抱怨道“死孩子,臉皮真厚,疼死老娘了。”
犬肆真洪洗完澡出來,看到母親坐在客廳里看電視,剛想轉身回到樓上,身后傳來聲音“過來坐?!?
犬肆真洪訕訕的坐到母親旁邊,準備挨訓。
“兒子,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不能總這么混下去啊。你也得成立自己的家庭,你看看你現在,我可不希望哪天聽到你在街頭被人打死的消息?!?
犬肆真洪沉默著,他雖然心中想著自己現在力氣大增,怎么可能有人能打死他,不過這種事他也沒辦法對母親說。
就在這時,電視的新聞上,鳥居真衣正在發表特別應對組的招人信息,犬肆真洪聽到后,轉頭看向新聞,將那個報名電話記在心中。
“母親,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想想的?!?
犬肆真洪回到自己的臥室之后,發了很久的呆,他想到自己的母親,妹妹,去世已久的父親,鄰居的福伯,那間地獄般的倉庫和自己那些可笑的幻想。
終于犬肆真洪拿出手機,撥打了那個記在心中的號碼“喂,是特別應對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