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半空中旋轉(zhuǎn)的汽車里,賀歌的腦子有點發(fā)木,他呆呆的看著身邊的一切緩慢的發(fā)生著變化。汽車玻璃的碎片在他身邊飛舞,有一些打在他的臉上,帶來輕微的瘙癢感。另一些從他眼前飛過,劃破了被沖擊波震暈的原上彩衣的臉頰。
從原上彩衣那姣好的臉頰上流出的刺目鮮紅的血液讓賀歌清醒了過來。他扯斷了身上的安全帶,沖出車廂,在轎車落地之前,伸出雙手在半空中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汽車,然后輕輕的放在地上。
四周到處都是被爆炸驚嚇的哭嚎的人群,沒有人注意到這里的異常。賀歌伸手拉開車門,扯斷原上彩衣身上的安全帶將她抱了出來,落入賀歌懷抱的原上彩衣暈乎乎的小聲說“怎么回事呀?”
賀歌輕輕地拍了拍原上彩衣的后背,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原上彩衣蜷縮在賀歌的懷抱里,伸手摟住賀歌的肩膀。
賀歌抱著原上彩衣打算離開這混亂的街道,突然一個被炸飛的車門飛了過來,賀歌一只手抱著原上彩衣,情急之下用另一只手擋住飛來的車門。不過還好現(xiàn)在賀歌的身體強度區(qū)區(qū)一個車門還不算什么。
但是原上彩衣卻被車門與賀歌小臂碰撞的聲音再次震暈,車門被賀歌擋住咚的一聲掉落在地面,原本平直的車門上深深的印上了賀歌的小臂的形狀。
甩了甩震得發(fā)麻的胳膊,賀歌輕輕拍了拍原上彩衣的臉“彩衣姐,彩衣姐醒醒!”但暈厥過去的原上彩衣此時已經(jīng)毫無意識。
天空中傳來直升機的轟鳴,同時響起了廣播的聲音“這里是特別應(yīng)對組,‘火男’松田小石逃竄到此地,請各位民眾跟隨警方的指引迅速撤離至安全地帶,很快會有醫(yī)護人員過來救治傷者。”
聽到聲音,賀歌抬頭看去,幾架直升機在城市上空盤旋,而剛剛爆炸的樓房內(nèi),不時有火光閃爍。
賀歌看了兩眼便轉(zhuǎn)身抱著原上彩衣跟隨著人流離開。
來到隔壁街,已經(jīng)有警察負責維持秩序,將人流引入一個廣場上,從周圍商鋪征集來的桌椅被當成簡易的床板,將受傷的人安置在上面。
賀歌找到一個空置的沙發(fā),將原上彩衣放在上面,看著滿臉血污的原上彩衣,賀歌用微微顫抖的手輕輕地擦拭。
襲擊來的太過突然,賀歌到現(xiàn)在才有所反應(yīng),本以為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不會這么快就發(fā)生在自己身邊,但是就是這么突然,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生硬的切入平靜的日常。
看著剛才還和自己談笑的老師現(xiàn)在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賀歌有些痛恨自己,有了力量卻什么用也沒有。
“請讓一下!”身后一個聲音打斷了賀歌的自責。
賀歌回頭看去,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站在身后,四周很多護士醫(yī)生在走來走去的救治傷者。看到賀歌回過頭來,醫(yī)生問道“你怎么樣?有受傷嗎?這位女生有哪里受傷了?”
賀歌快速回答說“我沒事,她被震暈了,臉被玻璃碎片劃傷了。”
醫(yī)生為原上彩衣進行了快速的檢查,然后接著問賀歌“這位女士的姓名是什么?你和她的關(guān)系是?”
“她叫原上彩衣,是我的老師。”
醫(yī)生將這些信息記錄在小冊子上,然后對身后的護士說“來個擔架,把這位女士送到救護車上去。”
幫護士將原上彩衣抬上擔架之后,醫(yī)生對賀歌說“她將會被送到平田醫(yī)院,救護車位置有限,就不帶著你一起過去了。”
賀歌點了點頭“謝謝醫(yī)生,我一會自己過去就好。”
看著原上彩衣被擔架帶上救護車離開這片是非之地后,賀歌看向冒著滾滾濃煙的隔壁街道,握緊了拳頭穿過亂糟糟的人群走了過去。
街道兩側(cè),荷槍實彈的警察已經(jīng)拉上了封鎖帶,嚴禁任何人進入,賀歌在街道角落看了看發(fā)現(xiàn)正常情況下根本無法進入。于是轉(zhuǎn)身走到兩棟高樓中間的小巷子里,看了看墻上沒有發(fā)現(xiàn)攝像頭,屈身微蹲,然后沖天而起。
在街道上空,賀歌在樓宇的縫隙間躲開盤旋的直升機,然后落到附近最高的大樓頂端。站在樓頂邊緣,下方的情況一覽無余。
火男肆意揮霍這火焰,他們所處的房屋已經(jīng)被燒毀大半,被燒毀的建筑材料化為滿地流淌的巖漿,而在他附近,電視上出現(xiàn)過的特別應(yīng)對組的組長,鳥居真衣操縱著身邊被破壞的建筑廢物砸向火男。
除了他們兩個意外,還有一位穿著潛水服一樣的緊身衣的妹子,附近被破壞的消防栓本該噴射而出的水柱圍繞在她的周圍,形成了一個橢圓形的屏障。和火男的火焰正面接觸的地方不斷的被蒸發(fā)出濃厚的水霧,但水霧并未散發(fā)出多遠就又被吸收進屏障中,運送到后方進行冷卻,如此循環(huán)。
賀歌饒有興致的看著,對于其他異能者的戰(zhàn)斗給了他一些啟發(fā)。
戰(zhàn)場中,鳥居真衣一邊用不斷投射過去的建筑垃圾吸引火男的注意,一邊在對講機里說道“小泉久美,‘武器’快到了,繼續(xù)用水流干擾他,消防車也快來了,不用擔心水量。”
操控水流的女生回答道“好,我再給他些壓力。”
說著,原本的水流屏障開始收縮,如此同時,在她身邊,一個個一米大小的水彈漸漸形成,不斷地拋向火男的周圍。
但不論是鳥居真衣投射的建筑垃圾,還是小泉久美的水彈,在接觸到火男的身邊時,無一例外的被灼燒殆盡,半空中的火男看著對方不痛不癢的攻擊,大笑著說“哈哈哈,看看你們這軟弱無力的攻擊,就像你們政府的口號一樣軟弱。說什么勞動保障法案,你們都保障了些什么?我躺在醫(yī)院里的時候有人保障我嗎!”
“這些不是你肆意破壞的理由。”鳥居真衣沒有長篇大論的反駁,這不是她擅長的,只是操控更多的建筑殘骸扔了過去,哪怕他們都毫無作用。只能變成在地上流淌的巖漿。
這時消防車的警笛聲越來越近,街道上,在之前爆炸中丟棄一地的汽車殘骸中,三輛消防車從殘骸的空隙中鉆了過來。
從消防車里跳下來的消防員剛想要問該怎么支援,鳥居真衣大喝道“快離開!久美,該你了!”
小泉久美點了點頭,然后消防車內(nèi)的水流就沖破了車廂,三輛消防車的十多噸水,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水球,氣勢洶洶的砸向火男。
而那些消防員哪里見識過這種陣仗,馬上頭也不回的跑向街道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