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暢癟嘴無奈的發出“嘖”聲，虞銜月倔強的性子與虞清倒是一樣，知道自己勸不動她，索性坐到她身邊，輕聲說：“冒犯了”。

隨即一把擼起她的褲腿，將冰涼的草藥涂抹在淤青處。

他動作太快，直到小腿感受到藥膏的溫度虞銜月才反應過來他做了什么，當即就要起身，但跪了太久，加上今日運動的厲害，還沒有用膳的緣故，竟直直栽了下去，

但她不顧整個人趴在地上，也要將腿從江暢溫熱的掌心中收回來。

看她如此抗拒，江暢握緊了那千金難求的藥膏，指節處有些發白，啞著聲道：“你當真如此抗拒我嗎？”

虞銜月掙扎著起身，雙手撐著地，不去看他，只是淡然道，“江小侯爺，您逾越了。”

兩人之間安靜的過分，良久，只聽江暢頹敗的問，“我以為，你知曉我的心意。”

怎么會不知道？即使侯府在城西將軍府在城東，他卻每日準時出現教虞銜月習武，偶爾來不了也會派暗衛來告訴她；即使虞銜月從來沒有對他好言相待，他卻永遠都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笑起來......

虞銜月聲音細微到幾乎聽不見，若非她說出口的話如此無情，江暢還癡心妄想她有一丁點兒的不忍心，

“我知曉，但恕我無禮，無法回應江小侯爺。”

這便是說的清清楚楚了，一絲念想都沒給江暢留，

祠堂里潮濕冰涼，光亮僅僅靠幾根蠟燭維持，有幾絲投到男人的臉上，卻看不清他的表情，

江暢站起身，將藥膏推往虞銜月，一言不發的打開門敲暈侍衛，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

虞銜月緩緩起身，將殘留著男人溫度的瓷瓶收起，又吃力的跪了回去。

他應該...再也不會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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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過后，江暢確實再也沒來過虞銜月的院子，她腿上的傷倒是沒留下什么病根，想必是那草藥起了作用。

她自上次馬球會后就一直被虞清關在屋里，父女二人各執己見，誰都不肯先低頭，所以外面的事只能從虞妤口中得知，

這日虞妤下了學堂回來，自己院子都沒落腳就來找她，迫不及待的跟她說今日的新鮮事，

于往常無異，只是今日外面傳的沸沸揚揚，丞相的外甥要娶吏部尚書家的小女兒，馬球會出了那樣的丑事，現在全長安城的人都知道了蔡康辱人清白，

更何況吏部尚書還真鬧到了朝堂上，皇上命丞相趕緊處理好，這結果，也算是意料之中，

虞銜月不知當日在虞妤身上發生的事，只當是不相干的人，聽了也就過去了，并沒有太大的興致，

虞妤知她覺得無趣，收回話題起身拿藥膏為她上藥，

雖說虞銜月的傷幾乎是好了，但虞妤不放心，每日還是堅持為她涂藥。

與虞妤塞得滿滿當當的屋子不同，虞銜月的屋子極為簡潔有序，書桌就擺在武器架的前面，一眼就能看見立在上邊的瓷瓶，

虞妤走過去拿起，避免不了的看見后面擺的整整齊齊的武器，似是有些日子沒有被拿起，武器們有些暗淡，尤其是那條軟鞭，以往來它都在最顯眼的位置，且每日的樣子都不同，如今卻被放在最邊上，像是不想讓它被人瞧見一般。

虞妤心中生疑，阿姐才不是會想虞伯父屈服的人，那為何這幾日都不練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