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槐花兩眼淚汪汪，感到極度絕望、無助、彷徨的時候，“汪汪！”屋內突然傳來了回應。

很快一只雪白粉嫩的小狗跑了出來，趴在門檻上。

“傻柱叔！”小槐花蹲身下，瞪眼看著小狗，忍不住叫了一聲。

“汪汪！”小狗親熱地回應。

頓時一股暖流在小槐花心里流躥，“姐姐！你快看吶！傻柱叔變成了一條小狗！他依然還喜歡槐花！”

“這根本就是一條狗！可不是你傻柱叔！”小當伸手去拉小槐花，小槐花賴著身子就是不肯站起來。

“傻柱叔！槐花可想吃你家大白兔奶糖了！”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小狗。

“嗚嗚！”小狗發(fā)出低沉地聲音，轉頭就向屋內跑去，但很快又叼著一塊糖果跑了出來，還將它放在門檻上。

“姐姐！真的是大白兔奶糖！”小槐花從門檻上撿起糖果，開心地喊道：“傻柱叔真的變成了一條狗咧！以后槐花就叫你傻柱狗叔。”

小當“噗嗤”一笑，突然又覺得不對，看著那條小狗滿臉驚懼。

***

“叮當當、叮鈴鈴”車鈴聲響，何雨水扛著她那輛破舊笨重的二八杠自行車下了石階，又甩腿上車，在中院過道上騎行。

這車是三年前何雨柱在修車鋪子買來的二手舊貨。自從她住校以后，一直歸她使用。

今天周五，早晨還沒上課，她就跑去和老師說自己哥哥從醫(yī)院搶救室回來后身體一直不好。她在學校日日煎熬，每時每刻都掛念著哥哥的病情，想今天午飯后就請假回家看望照顧哥哥。

老師嘆息之余并無二話，同意了她的請求。

“小當！槐花！你們怎么在門口站著？”何雨水十來天看不見小當她們，已經好了傷疤忘了疼，看見小當、槐花反而覺得特別親切，剛才故意打響車鈴逗弄倆孩子。

小當扭頭看了她一眼，并無言語。

小槐花轉身怯生生地喊了一聲“雨水阿姨”，卻仿佛她是初次見面的陌生人一般，一點以前的親熱黏糊勁都沒有。

***

何雨水心里感到有些不舒服，再仔細一看自己家里的大門，兩扇門板竟然不翼而飛了，不由更加感到奇怪。

“槐花，你傻柱叔呢？不在屋里嗎？”何雨水一邊停放自行車，一邊問小槐花。

“傻柱叔在屋里。”小槐花奶聲奶氣地說道：“不過他已經變成了一條狗！”

“你這孩子胡說些什么呢！”何雨水頓時拉下臉來。說他哥傻她可以接受，說她親哥是狗，那她成了什么？

“槐花可沒有胡說！傻柱狗叔剛才還給槐花大白兔奶糖吃呢！”小槐花仰著脖子，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這好好的一個孩子，怎么突然變成這個樣子？真不知道大人怎么教的？”何雨水真的生氣了，頓時覺得小槐花一點都不可愛。

她冷哼一聲，也不再理會小當、槐花，徑直向屋內走去。

“姐姐！你說雨水阿姨進了屋會不會也變成一條狗？如果她變成小狗多好啊！肯定會給我大白兔奶糖吃！”她瞪大眼睛，盯著屋內，希望看見何雨水叼著一塊糖果跑出來，

等了半天，也看不見身影，小槐花癟癟的肚子又開始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雨水狗阿姨，你在哪里呀？你在哪里？我是槐花，我是槐花，我在這里等著你......”小槐花開始呼喊。

“好心的雨水狗阿姨！給口吃的吧，可憐可憐苦命的小槐花啊！再不給糖吃，我們全家就要餓死啦！”小槐花開始乞求。

“雨水阿姨壞！你都不變成一條狗，你都不給槐花糖吃！以后槐花再也不理你......”小槐花開始威脅。

何雨水待在空蕩蕩的屋子里，聽著外面小槐花像連珠炮一樣糟心的叫囂聲，心里頓時感到無比的煩悶。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屋外的叫囂聲才終于止歇。

***

小槐花覺得雨水阿姨還不如一條狗，都不給她糖吃，決定不在這里浪費時間，還是去其他地方想想辦法，混點吃喝。

小當寧可餓肚子，也不準小槐花跑出大院門。

小槐花努力邁開小短腿，幾次一溜煙的躥出去。小當腿腳還不便利，也沒法追趕她，就站在那里冷冷地看著她。

小槐花叫姐姐跟上，小當置之不理，弄得小槐花完全沒有了辦法。

她現在沒人壯膽自己一個人也不敢到外面去亂跑，只能垂頭喪氣地又跑了回來，跟在小當身后。

“一奶奶！一奶奶！......”小當、小槐花已經接受了午飯只能啃窩窩頭的現實。

兩人跑到易中海家門口喊了半天，里面也沒人答應。

小槐花又不敢踹一爺爺、一奶奶家的大門，她從小打心里對一爺爺就很畏懼。

“一奶奶出去了！”小當得出結論。

小槐花眼看著連窩窩頭都沒得吃了，心想傻柱叔已經變成了狗，雨水阿姨連條狗都不如，都已經不能再指望。

再次勸說姐姐外出無果，她只能啟動自己聰明無比的小腦袋另外想辦法。

***

“好心的大爺！給口吃的吧，可憐可憐苦命的槐花啊！再不給吃的，我們全家就要餓死啦！”

“好心的大媽！......”

“好心的大嬸！......”

“好心的阿姨！......”

“好心的大姐姐！......”

小槐花挨家挨戶耐心地上門乞討，很快院子十幾戶人家?guī)缀醣凰蛴懥艘粋€遍。

殘忍的是每戶人家?guī)缀醵紝λf了同樣的一個字“滾”。

“好咧！”小槐花一點沒有死纏爛打的想法，每次都走得十分爽快利落。

“這年頭，誰家有多余的糧食，自己家都吃不飽！......”

“好好的一個院子，被秦寡婦一家弄得烏煙瘴氣的......”

“孩子懂什么，還不是被大人給教壞的。這個寡婦忒缺德了！傻柱那里糊弄不到，竟然敢將心思轉到我們這里來......”

“弄不好我們這院子都快成丐幫南鑼鼓巷分舵了......”

“到年底街道辦如果給我們院子頒發(fā)一個‘要飯之家’的榮譽證書，那可咋辦？......”

大院的住戶們個個心懷不滿，對秦淮路一家人一肚子意見。

***

“傻柱狗叔，我是槐花，我是槐花！”小槐花又晃悠到何雨柱家門口，摸著“咕嚕咕嚕”直叫的肚子，有氣無力地喊道。

“大傻子已經變成了一條狗，你這樣叫，他怎么聽得懂？”小當畢竟大了些，見識就是不一樣。

“姐姐！那怎么叫？”小槐花愣愣地看著小當。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小當當場示范了一下。

“姐姐！你真聰明！我說狗叔怎么不理我，原來他已經聽不懂人話了啊！”小槐花頓時來了精神，“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老何家門前狗叫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