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反撲
- 如妻隨形:都督大人的枕邊風
- 蛋糕
- 2034字
- 2023-01-28 18:45:12
半夜時分,蟬鳴聲聲,已經習慣了的人們依舊沉浸在睡夢之中。
林菲菲抱著酣睡的樂樂,坐在廂房里的一個角落里,閉著眼睛,慣用的長劍放在右手邊觸手可及的地方,長鞭纏在腰上。
這樣的生活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總在人們最困乏的時候,有人偷襲,大多數情況是沖著夫人所在的地方去的,當然小樂樂這里也就成為了攻擊的重點。
她的任務是保護好樂樂,所以她就只關注樂樂,其他的她什么都不在乎,用夫人的話來說,就算親眼看著夫人自己倒在她的面前,她林菲菲也要把樂樂保護好了。
這廂房里其實除了她,還有好幾個姐姐,這外面除了戒嚴的姐姐們外,還有大人派來的暗衛。
即便如此,林菲菲也從不敢松懈,看著懷來睡得香甜的小可人,她怎么舍得讓這小人兒受到一點點的傷害呢。
“夫人……”神色嚴峻的秦英看著坐在梳妝臺邊,有意識無意識的梳著順滑的長發的范葙檸,雖然這些都是在她們的預期當中的結果,但是真正應對的時候,還是會覺得乏力。
畢竟這是一個長久的,隨時都讓人精神緊繃的過程。
“秦英,你可后悔?”范葙檸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就算看了這么些年,好似還是有些陌生。
畢竟不是自己的身體,就算有著傾國傾城的皮囊,對于她來說,也不過是一具讓她寄居的軀殼罷了。
她不喜歡照鏡子,可是最近她卻總會照上一照。
只因為她發現,鏡子里的女人,眼神慢慢的在變,從原來的凜然正氣,慢慢的有了茫然,有了悲傷,還有著不敢輕易泄露的惶恐不安。
隨著血腥味的濃郁,眼神又變了,悲傷已經被藏在了眼底,惶恐已經完全散去,留下的只是無法掩飾的悲憤和仇恨,乃至于窮兇極惡的殺意。
那樣的面容很是丑陋,丑陋到她都不忍直視。
所以,慢慢的,她的眼中所有的情緒都在掩去,只留下平靜無波的淡然。
“能得夫人賞識,秦英此生無悔。”都是嬌柔女兒身,誰不想依偎在父母的臂膀下安然無憂,誰不想父母寵愛,夫君疼愛,只是,世事弄人,為了活下去,她們必須得承擔她們本不想承擔的一切。
“大人該回來了吧?”又是一個裴燁被刻意支開的日子,這樣的生活,究竟什么時候是個頭?
“夫人不用擔心,大人不會有事的。”秦英輕聲回應,看著鏡子面前的夫人,還好大人是真心對待夫人,否則她都要懷疑夫人是否還能承受這一切。
當然,夫人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大人和孩子,也是因為大人,夫人才承受了這一切莫名的敵意和傷害。
“他自是不能有事……”想到裴燁回來之后坦然的神情,想到他身上淡淡傳來的血腥味,想到他夜色下都難以掩飾的蒼白容顏,范葙檸不由呆呆的看著手中的木梳,怔愣出神。
“走,我們去看看齊姑娘吧。”反正無心睡眠,作為都督府里唯一的嬌客,陪夫人聊聊天解解悶好似也是理所應當的。
雖然躺著,但是同樣睡不著的齊卿淺聽聞范葙檸過來了,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就讓人開門迎客。
“夫人怎么過來了?”現在外頭可是刀劍無眼,就不怕出門的路上有個閃失。
當然,若真是那樣的話,都督府也不會屹立不倒到了今天了。
“最近晚上蛇鼠蟲蟻有點多,齊姑娘睡的可還安穩?”范葙檸進了屋,鼻端里充斥的是屬于齊卿淺獨特的香味,不是市面上會有的,應該是齊家自制的。
往往這些香型都是各大世家的不傳之寶,有些時候,也算是各大世家的一種標識。
齊卿淺該是匆匆起身的,所以頭發也是披散于身后,因為夜晚悶熱,所以她的睡裙也是清涼的冰絲質地,寬松華貴,卻也能適如其分的把那裊娜多姿的身段體現的淋漓盡致。
“讓夫人掛心了,這蛇鼠蟲蟻什么地方都有,還好我們齊家也有特質的驅蟲丸,不知夫人可有興趣,若是不嫌棄,一會拿幾粒回去,放在床腳的地方,也就不用擔心蚊蟲叮咬了。”齊卿淺邊說,還邊撩起了床鋪的床腳,果真看到了幾粒白色的藥丸,一股淡淡的說不上臭,但是也絕算不上香的味道就隱隱傳來。
“秦英姐姐,請笑納。”身為齊卿淺貼身婢女的鈴蘭已經取出一個精致的白色瓷瓶,遞到了一同站著的秦英手里。
“多謝齊姑娘,多謝鈴蘭妹妹。”秦英看了一眼范葙檸,在得到范葙檸的點頭示意之后,欣然接下了,還道了謝。
“大人他今年已過而立之年,本想著在官場上混個幾年,時機差不多了,就能告老還鄉,在田野間修身養性,可是看樣子,這愿望有點過于奢侈了。”范葙檸悵然一嘆,若是裴燁果真是親王的嫡長子,那為何帝王會如此的寵信他?
并且,親王和王妃對待裴燁的態度看上去就跟對郡王的天差地別。
再怎么說,堂堂的親王之子,怎么著也是郡王身份,裴燁又怎么會流落在外,寄養于鄉野之間呢?
更何況,裴燁對于自身的身世好像也不大感興趣,或者是說,有些含糊其辭,他根本就沒有想過有父母健在。
“大人正值壯年,正是建功立業的大好年華,夫人無需擔憂,大人必當洪福齊天,壽與天齊。”齊卿淺看似安慰卻又似暗指的話語,讓范葙檸心里越發的不舒服。
“大人十年征戰,九死一生,能有今日,都是用命換回來的,之前是顧及戰亂一起,百姓遭殃,如今天下太平,大人也就不用在舍生忘死的去拼搏了,守一方疆土那是將軍的職責,平一方安定,那是地方官員的事,大人只要收好我們這個小家就好,我可不需要他再去建功立業。”此刻的范葙檸才像一個真正的為夫君擔憂的夫人,感覺距離都拉進了些,不是那么的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