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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花名冊

到了書房后,趙青黎從袖口抽出了花名冊,遞給了慕容宛。

“用完后及時銷毀。”

慕容宛點點頭,不出意外的話,陸衡今日就會來取花名冊,到時須得問清楚,他到底所為何事。

這時,侯府外一陣吵鬧,他們二人屏息聆聽,方才辨出門外的聲音來。

“原來是陸小公子!”

“這不是我們未來的姑爺嘛!”

“快請進!”

聽聲就知道,那句帶著“姑爺”的話是阿雯說的,當初東方云鶴寄信來,阿雯看到“殷伏孝”的名字,還調侃她,說是未來的姑爺,如今來了個陸衡,又開始戲稱他為“姑爺”。

阿雯可謂是全府最操心她婚事的小丫頭了。

趙青黎遲疑片刻,問道:“陸兄是大小姐未來的夫婿?”

“怎么可能!”慕容宛急忙解釋道:“我與他只是利益關系,他提親,也只是為了救人。”

趙青黎略一垂眸,低低“嗯”了一聲。

大小姐已經解釋說她與陸衡只是利益關系,他又有什么理由再去追問?況且,大小姐與陸衡也沒有任何的親密動作,他又何必多想。

但趙青黎還是難以平息自己內心的醋意。

“嘭嘭嘭——”

慕容宛雖然知道是陸衡,卻還是扯起嗓子,佯裝不知地問道:

“誰啊?”

“當然是你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的陸少爺了。”

慕容宛撇撇嘴,“進來吧。”

陸衡推門而入,手中還拿著一把折扇,眼下正是春日,裹滿草種子的風里還帶著些許涼意,他手持折扇,不過用來裝瀟灑罷了。

陸衡敞開折扇,只見那折扇上赫然亮著“浩然正氣”四個大字,他手腕微動,在自己面前淺淺扇了兩下風,慕容宛忍不住譏諷道:

“麻雀插兩根雞毛,就把自己當鳳凰了?”

陸衡一愣,快速眨了兩下眼睛,問道:“什么意思?”

一旁的趙青黎卻讀懂了慕容宛話語里的嘲諷,低頭抿嘴而笑。

慕容宛也笑而不語。

陸衡一時摸不著頭腦,抓著頭發想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他白了慕容宛一眼,一把合起扇子扔到書桌上,昂頭道:

“本少爺天生麗質,不用這破扇子也有瀟灑公子的氣質。”

慕容宛笑道:“是,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得有自信。”

陸衡睨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傲嬌道:“別扯這沒用的,花名冊搞到沒有?”

慕容宛拿起桌上的花名冊,在胸前搖晃了兩下,揚了揚一邊嘴角,道:“這世上哪有我慕容宛搞不到的東西?”

陸衡眼里放光,伸手就要來搶,不料慕容宛身子往后一傾,順勢又把手臂太高了些,以至于他陸衡登時撲了個空。

慕容宛道:“想要花名冊可以,但你得先把提親的事辦妥。”

此話當著趙青黎的面說,是慕容宛故意為之,她要用實際行動告訴趙青黎,陸衡跟她提親,是為了利益關系。

可陸衡這廝卻與東方云鶴一個脾性,吃軟不吃硬,他摸準了慕容宛是故意要與他撇清關系,故而反其道而行之,只見他修長的手指蜻蜓點水般的撫過慕容宛的下巴,繼而淫笑道:

“小娘子,你若不給我,就別怪為夫不客氣了。”

別說是這一世,就是上一世,她慕容宛也從未受過如此羞辱,慕容宛眉毛登時立起,一個耳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在了陸衡的右臉上。

“你……你敢打我?!”

慕容宛看著陸衡捂著右臉氣急敗壞的樣子,心里暗暗得意。

“對,我不僅敢打你,我還敢打你第二次。”

陸衡指著她,緊緊咬著牙根,嘴里咕噥了半天,才斷斷續續吐出兩個字來:

“潑婦——”

慕容宛瞪了他一眼,隨即揮起了拳頭。

“大小姐。”

那拳頭不自覺的便軟了下來。

“不可胡鬧。”

趙青黎究竟對她施了什么法,她才會習慣性地對他言聽計從,甚至只是僅僅聽到他的聲音,也能讓她瞬間冷靜。

慕容宛垂頭喪氣地“哦”了一聲,撅了噘嘴,此刻她是泄了氣,但那陸衡,卻是一副狐假虎威的嘴臉。

慕容宛憤憤道:“給你可以,但你也得把提親的事處理好,否則,我饒不了你。”

陸衡“嘁”了一聲,撇嘴道:“你想嫁,我還不想娶呢,我是瘋了才會想娶你這個‘悍婦’——”

“陸公子,”趙青黎的目光淡淡地掃過陸衡,道:“言多必失,還望公子少言。”

陸衡咂咂嘴,道:“趙兄說得是。”說完,又向著慕容宛央求道:“慕容姑娘,求你把花名冊給我。”

慕容宛像個打贏架的小孩,得意洋洋地瞧了陸衡一眼,把花名冊遞到了陸衡手掌心里。

然而,就在陸衡正欲握住花名冊時,慕容宛忽而收了回來。

“想要可以,但你要跟我說,你具體要怎么救人。”

陸衡鄙夷地看著她,道:“告訴你,你能幫得上忙嗎?”

“你不告訴我,我肯定幫不上忙,再說了,這花名冊不就是我幫你搞到的嗎?”

她這么說,多少有些邀功賣弄了,要不是趙青黎,她怎會如此順利的搞到花名冊?

想到這兒,慕容宛不自在地清清嗓子,道:“當然,這也不是我一個的功勞,也多虧有先生幫忙。”

陸衡嘲諷道:“我就知道,你自己辦不了這么順利。”

慕容宛瞪了他一眼,道:“再多嘴,給你左臉也來一巴掌。”

陸衡自然不怕她的威脅,只是擔心再多說話影響自己在趙青黎心中的印象,方才克制住了差點脫口而出想要譏諷的話,他抿抿嘴,說道:

“洛城嫖客眾多,我見不得那些姑娘們受苦,正想辦法把這些嫖客全都揪出來。”

沒有靖王殿下的許可,他不敢輕易說出這是靖王殿下的安排,故而把功勞攬到自己頭上去了,可他平日里就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嘴臉,此刻說出這些話,自然不能讓慕容宛和趙青黎信服。

慕容宛心說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東方云鶴竟然有了人情味。

洛城的這股淫風,早就該被整治了,此等歪風邪氣就如同潛伏于危樓中的螻蟻,看似無關痛癢,實則一點點吞噬著根基。

慕容宛道:“如今有了花名冊,你下一步要如何打算?”

陸衡聳了聳肩,“還沒想好,但有了名單,這就已經成功了一大步。”

慕容宛譏笑道:“難不成你有通天的本事,能把這花名冊上的姓名與人臉一一對應?”

陸衡兀自倒了杯茶,腦中忽然靈光一現。

“有了!”

陸衡笑嘻嘻地拍拍慕容宛的肩,道:“這洛城的權貴,肯定會找畫師畫像啊!咱們花重金把畫師留的畫底買來不就好了!”

慕容宛忽然想起了先前父親找來給她畫畫像的無良畫師,就是他,把她的畫像賣給了東方云鶴,才導致她第一次見到東方云鶴時漏了陷。

只是,那畫師現居何處,姓甚名誰,慕容宛并不知曉。

“我十二三歲的時候,父親曾找過一個畫師給我畫像,那畫師雖然畫技不錯,卻是個無良畫商,你要是想找達官貴族的畫像,大可以去找這個畫師。”

兩人一拍即合,約定明日見到畫師之后,把那畫師綁起來拷問,找到全洛城大大小小的畫師,以此來獲得所有達官貴族的畫像與姓名。

用完晚膳,慕容胥站在庭院里,望著皎皎月色,心中忽然感到一陣凄涼,前陣子邊疆發來消息,說西廈那邊已經攻陷了苑城的半個城池,他如今年過半百,雖然是朝廷親封的定國公,卻連個計策都想不出來。

明日與夫人一同去寺廟祈福,不過是個唬人的借口,實際上卻是為了躲避朝堂上的紛爭,這些日子朝堂上因為派誰去西廈而爭吵不定,“鎮北”一派自然是要鎮北大將軍去立功,“靖王”一派則吹捧靖王。

慕容胥還沒有表態,但他知道,無論他主張誰去西廈,他都會被另一派當做是敵人。

所以對他來說,最好的選擇就是不表態,可一旦猶豫,就給了那些人可乘之機,這段時間一定會有人來府上送禮,收了屬于受賄,不收則會被人說清高,慕容胥縱橫官場這么多年,自然懂得朝堂中的潛規則。

“爹。”

慕容宛懷中抱著夭夭,笑顏溫和,淺淺的笑意掛在嘴邊,那微微揚起的弧度恰到好處。

慕容胥心中默默感嘆時光飛逝,不知不覺中女兒已經長這么大了,如此亭亭玉立,活潑可愛。

女兒如此招人喜歡,也怨不得陸衡來提親,陸衡雖說樣貌學識樣樣具備,將來一定是個好姑爺,只是慕容胥內心里還是有些舍不得女兒嫁給他。

“丫頭找爹爹有什么事兒?”

“宛兒養了夭夭這么久,還從沒給它畫過像,宛兒想讓爹爹找個畫師,給夭夭畫個畫像。”

女兒提的請求,豈有不答應的道理?

“丫頭想要什么時候畫呀?”

慕容宛心中暗暗自喜,委婉地說道:“當然是越快越好,爹爹也知道,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一旦耽擱下了,這件事就會一直拖著,想不起來倒還好,一旦想起來,腸子都要悔青了。”

慕容胥撫須而笑,“丫頭說得沒錯,既如此,那明日里我便讓阿四去找個畫師,給夭夭畫像,如何?”

慕容宛笑著點頭:“那自然是最好,找之前給宛兒畫畫像的那個畫師就夠了,找別的畫師,也不知道水平如何。”

“就依丫頭。”

說罷,慕容胥又拍著她的肩膀囑咐道:“明日爹爹要出遠門,你在家,可一定要聽話。”

“宛兒又不是小孩子了。”

慕容胥見她嘟嘴的樣子煞是可愛,不禁心生憐愛,寬厚的手掌摸了摸她的腦袋,感嘆道:

“不論什么時候,丫頭在爹爹眼里都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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