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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陸少英雄救美

僵持之際,那老虎摩拳擦掌,脊背皺起,正要找準時機向她撲來,慕容宛忽然蹲下身,在地上畫起了鬼畫符。

原是她方才腦中靈光一現,想起了在奈何橋上看到的符咒,她暗暗道,那符咒能鎮得住死人,對這畜生,自然也能有些用處。

“手!”

符咒還沒畫好,便聽見陸衡一聲大喊,從她身邊略過,她愣愣地伸出手,被陸衡像個麻袋一樣拽上了馬。

要不是她另一只手及時抓住了陸衡的衣裳,她的胳膊便要分家了。

那老虎見狀,猛地撲來,說時遲那時快,陸衡取下頭上的簪子,向著白馬脖頸一戳,白馬一撩蹄子,狠狠踹了一腳老虎,發瘋似的跑了出去。

白馬跑得雖快,但老虎追得更急,眼看距離越來越小,老虎的血盆大口將要扼住馬腿時,慕容宛看到了夜獵場的入口。

那老虎來不及拐彎,一股腦沖進了提前準備的鐵籠子里。

慕容宛暗暗松了口氣,然而白馬受驚,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慕容宛心說這受了驚的壯馬與那老虎的危險程度不相上下,老虎沒取她性命,眼下這匹馬倒是準備把她拉到閻王殿去。

耳邊疾風呼嘯,人群嘰嘰喳喳,卻沒一個人想出些好主意,慕容宛心里暗暗感嘆,求人不如求已,與其等這瘋馬停下,倒不如自己想辦法停下。

“一會我先跳,你隨后跟上。”

陸衡頗為驚訝地“啊”了一聲,還未及反應,慕容宛便身子一歪,向地面撲去。

她連著在地上滾了七八步方才停下,塵埃落定,一伙人簇擁上來,有人托著她的后背,有人抱著她的腿,有人舉著她的胳膊,慕容宛覺得渾身上下就只有腦袋還歸自己管。

可她的腦袋也不怎么不爭氣。

周圍喧鬧聲越來越小,她的眼皮越來越重,被人抬上擔架后,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窗外野鳥嘰嘰喳喳,慕容宛睜開惺忪睡眼,想要抬手揉揉眼睛,可身體就像被封印了一樣,動彈不得。

慕容宛心說不好,小命保住了,自己卻成殘廢了。

“吱呀——”

慕容胥鬢角斑白,手里端著湯藥,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慕容宛床前,見她醒了,眼角的皺紋炸出花來,如釋重負般地感嘆道:“丫頭終于醒了。”

她望著父親,疑惑地問道:“我睡了多久?”

慕容胥嘆氣道:“三天三夜。”

“這幾日皇上總派人來問,聽到你昏迷這么久,把皇宮里的太醫都請來了,太醫說你是驚嚇過度,好好睡一覺就好了,陸大人家的公子前日還來探望過你,帶了好些東西。”

慕容宛心中明白,東方云鶴受了重傷,陸衡至少也要一天跑一趟王府,哪有閑心來管她?他多半是做跑腿,做東方云鶴的傳話筒。

“靖王殿下可好些了?”

父親面露愁容,道:“自那天夜獵結束后,靖王殿下就一直昏迷,太醫說王爺傷勢不輕,五臟六腑都有所損傷,不過好在王爺身強體壯,養個百日,應該能恢復完全。”

原來東方云鶴還沒醒,想不到陸衡這小子還挺有良心,知道帶著禮物來看望她。

門口傳來叩門聲,慕容宛探了探頭,瞥見一雙黑布棉鞋和素衣邊角,能一年四季都穿素凈衣裳的人,也就只有趙青黎了。

趙青黎一路迎著冷風來,俊秀的臉蛋被凍得紅撲撲的,就像涂了一層胭脂。

慕容胥站起身,將趙青黎請進來,轉頭吩咐阿雯,要她在屋里多添些熱炭火,小維見狀,取來一個湯婆子遞給了趙青黎。

“這幾日天冷,先生得好生注意身子才是。”

趙青黎凍僵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些表情,“老毛病了,不礙事。”

“這老毛病也得小心,回頭我讓阿四給先生帶些補品,好好調養調養。”

“侯爺好意,青黎心領了,補品就不必了。”

“哎,先生一定得收下。”

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知要客套到什么時候,慕容宛見狀,故意清了清嗓子,說道:“爹爹,我有功課要問先生。”

想慕容宛身體好的時候尚且不學習,現在哪會有求知的心思?

慕容胥心里明白,但他掌上明珠既然發話了,他豈有待在這兒不走的道理?慕容胥一邊答應著,一邊指了指桌上的藥,囑咐道:“藥記得趁熱喝了。”

“沒問題!”

趙青黎搬過一把椅子,端著藥坐到了慕容宛旁邊。

“起來喝藥。”

濃重的藥味傳來,慕容宛皺了皺眉頭,跟趙青黎商量道:“我身體好多了,喝藥也是多余,先生若能把這藥倒掉,明日我便手抄三遍《詩經》,先生以為如何?”

他眼都沒眨一下,直接拒絕了:“把藥喝了。”

慕容宛還不甘心,繼續跟他討價還價:“先生敢不敢跟我猜拳?若我贏了,這藥就不喝了,先生敢不敢?”

趙青黎這次卻不拒絕了,笑望著她,說道:“大小姐若是輸了,就乖乖喝藥。”

“成交!”

上一世的時候,慕容宛經常與趙青黎猜拳,起初她總是輸,可年齡漸漸長大,她逐漸摸清了趙青黎的猜拳習慣,趙青黎不喜歡出“布”,骨子里的文人氣質讓他覺得出“布”不夠文雅,對人伸手掌,像是五個手指頭在指人。

所以猜拳時,趙青黎第一次總是喜歡出拳。

她心中竊喜,趙青黎不知道,她早就不是上一世那個天真的小姑娘了,有前世記憶加持,猜拳她志在必得。

“開始。”

果然不出她所料,趙青黎出的拳頭。

慕容宛一臉得意,說道:“麻煩先生出門左拐,把藥倒了。”

趙青黎一言不發,把藥放回了桌子,自己甩袖而去。

不出意外的話,趙青黎是要找父親告狀,可慕容宛還不死心,問道:“趙青黎,你做什么去?”

趙青黎回過身來,兩手背在身后,笑臉盈盈地回道:“找侯爺敘敘舊。”

她掙扎了兩下,差點從床上坐起來。

他能三兩句話就把她哄開心,但也能三四個字把她惹生氣,上一世,慕容宛還未嫁人時,總愛與趙青黎貧嘴,她總愛說些惹他生氣的話,變著法的想讓趙青黎出丑,可往往最后氣急敗壞的卻是她慕容宛。

把她惹急了,她就像個討人厭的小孩一樣,藏他的書,在他書上亂涂亂畫,或者直接扔掉,趙青黎愛書如命,每每都要被她氣得半晌說不出話。

她雖討了一時得意,后面卻要挨一頓罵,嚴重時父親還會禁止她吃飯,好在娘親心軟,總會偷偷給她送吃的。

敬重讀書人,是慕容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家訓。

慕容家祖上最早就是靠讀書起家的,慕容家的老祖宗慕容俊最初在私塾做先生,多年為中第,直到年過半百,才中了舉人。

老祖宗憑借著自己一肚子墨水進了宮,起初他只在翰林院打雜,后來寫了篇文章,不知怎的傳到了皇上那兒,正中皇上下懷,皇上以為淘到了寶貝,立刻命他面圣。

三年后,皇上命他教太子讀書,太子天資聰穎,偏又勤勉好學,皇上大喜,自認為是慕容俊教得好,便給了慕容俊太子太保的官職。

可惜老祖宗還沒嘗夠太子太保的甜頭,就病逝了。

雖說太子太保的位置不能世襲,但慕容家日后官職公侯,與這位老祖宗脫不了關系。

慕容宛喊住了他,不情愿地說道:“我喝,我喝還不行嗎。”

趙青黎盈盈一笑,把她扶了起來。

慕容宛一聳肩,無賴道:“我沒力氣,喝不了。”

趙青黎端著藥,白釉勺在青瓷碗沿上輕輕一蕩,“來。”

藥都送到她嘴邊了,她不喝也得喝,然而,一勺中藥入口,她的五官立刻就扭曲了。

這輩子從沒喝過這么苦的藥,不,上輩子也沒有。

趙青黎低下眉,又為她盛了一勺。

“良藥苦口利于病,這就快喝完了。”

趙青黎倒慣會哄人,單單一勺而已,怎就能看出快喝完了?要不是藥味占據了慕容宛的每一個味蕾,張口閉口都是痛苦,她絕對要開口懟他。

一碗藥下肚,慕容宛覺得自己可以再睡個三天三夜了。

“大小姐喜歡吃甜蜜餞嗎?”

她現在嘴里苦得很,怎么會不愛吃?只是她身體剛剛好轉,母親定然不會讓她吃甜蜜餞,只會讓她喝稀粥,吃些水煮青菜。

慕容宛沒好氣地說道:“這還用問。”

說話間,只見趙青黎從袖口里拿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青色方巾,四角打開,里面竟是三兩塊甜蜜餞。

慕容宛瞬間來了力氣,忙不迭地伸手去拿。

趙青黎制止道:“只許吃一塊。”

慕容宛皺皺眉,抱怨道:“趙青黎,你怎得這樣小氣?”

“多吃無益,吃一塊解解苦。”

若不答應他,他必然一塊也不肯給她。

慕容宛笑了笑,討好道:“好哥哥,你就給我一塊吧。”

聽到這個稱呼,趙青黎白皙的臉蛋一下就變了顏色,他小心翼翼地撿了一塊甜蜜餞,遞給了慕容宛。

趙青黎越是臉紅,她越是想要撩撥他。

她探了探身,將甜蜜餞輕輕銜了過來。

趙青黎抬起袖口在額上沾了沾,嗔怪道:“不可亂了分寸。”

“叫聲好哥哥就亂分寸了?那我若喊你夫君呢?”

趙青黎眼神躲閃,僵直著身子,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

“請大小姐自重。”

慕容宛斂去嘴角的笑意,若再撩逗他,一會臉紅成猴屁股,只怕不好解釋,她輕扯了一下趙青黎的袖口,說道:“知道錯了,先生別生氣。”

他抿抿嘴,將青色方巾重新疊了起來。

慕容宛心中好奇,出言問道:“先生怎會隨身攜帶甜蜜餞?難不成先生會預知未來,知道我今日會吃藥?”

趙青黎低眉道:“在街上看到,便順手買了。”

若是旁人,這理由也就把她搪塞過去了,可他是趙青黎,他絕不會在大街上逛著逛著就順手買東西,可惜她上一世沒受過這么大的傷,趙青黎也從沒給過她甜蜜餞,不然,又可以逗逗他了。

慕容宛望了他一眼,道:“這甜蜜餞嘗著味道極好,不知先生是在哪兒買的?回頭身體養好了,我也讓阿四去買。”

趙青黎略一遲疑,說道:“不必勞煩阿四,我可以給大小姐帶。”

“那我給你錢,你可不許不要。”

聽到錢,趙青黎連忙解釋道:“甜蜜餞是自家做的,大小姐也知道,我一年四季都要喝藥,所以——所以就帶了甜蜜餞在身上。”

慕容宛微微蹙眉,“先生也怕苦?”

印象里,趙青黎喝藥時眉頭都不皺一下,慕容宛一度懷疑他味覺有問題,可后來想著趙青黎從小喝藥,時間一長,對苦味免疫了,所以每每喝藥時,才會面不改色,一臉從容。

趙青黎猶豫片刻,說道:“算不上怕,只是愛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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