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和虛一樣，都會不斷變強。

再過個兩三百年，護廷十三隊的隊長跟副隊長搞不好全都可以跟上級大虛瓦史托德正面交鋒。

刳屋敷之前所說的話，在這一刻得到印證。

他再度加速，企圖給朔夜一點壓力，「我當初就是這么和他說的，現在看來還是我的眼光更準，比他準多了！」

「話說，京樂那家伙現在怎么樣了？不會被降格為隊士，或者收到除隊勸告，從護廷十三隊中引退了吧？哈哈哈……」

刳屋敷的瞬步很快，朔夜有些吃不消，但還是拼盡全力跟上，「京樂隊長？他現在日子過得還是很瀟灑，經常能看到他追著女生的屁股跑……」

刳屋敷聞言，大笑起來，「啊哈哈哈哈哈，什么嘛，一點都沒變啊，那個花花公子……我跟你說啊，在我死之前的酒宴上，他還在偷偷泡我隊上的妹妹?！?

「真是的，他永遠都是這副死樣子，雖然和浮竹是死黨，但那種認真嚴肅的處事態度卻怎么都學不來。」

說著說著，刳屋敷言語中只剩下懷念，他懷念尸魂界的一切。

過了那么多年，落到地獄的同僚，神智都不太清晰。

即使有些人比他下來得要晚，但因為實力不夠強大，比他更早地成為地獄的傀儡。

落到那種境地，在刳屋敷看來和死沒什么區別，只能盡力維持。

所以，此時遇上朔夜這么個正常人，他一下子就把這么多年積壓起來的話語盡數吐出。

誰讓他也快堅持不下去了呢？

算是最后的遺言吧，已經沒有比地獄更下一層的循環了。

刳屋敷滿是期待地暢想著，「護廷十三隊能成長到這個程度，這樣的話，劍八的成長應該也會超越我的想象吧。」

「等新的劍八一個個下來，希望我到時候還能堅持，我要親眼看看，感受一下他們的強大……那樣的話，就算是死了，也會覺得暢快無比?！?

眼看誤會越來越深，朔夜忍不住澄清一下，「這個嘛，倒也不是吧……總之，大體情況和幾百年前差不多吧。」

刳屋敷聞言，臉色頓時垮下來，但很快又重新恢復正常。

他明白朔夜的意思，也感受到瘴氣侵蝕程度之深，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欲望和本能被引發了。

他自言自語地嘟噥著，「真是的，居然一不小心就陷進去了……」

「剛剛沒想到你……也是啦，我還真是說了一大堆蠢話。話說，你怎么會攤上這么惡劣的斬魄刀？」

這個問題換作之前，可能朔夜會直接拒絕回答，或是做出更過激的行為吧。

但現在，暫且成功跨越過去的他，坦然地回答道，「全都是自作自受啦……現在想想，斬魄刀只是順著我的想法去做而已?！?

刳屋敷詫異地回頭，他感慨道，「這么豁達？果然是浮竹的部下……這個性格真是一模一樣。」

朔夜不再說話，只顧著埋頭使用瞬步，追趕距離逐漸拉開的刳屋敷。

「……」

刳屋敷本來還想再多說兩句，但他看到朔夜一副不想再交流的樣子，便停下來。

既然朔夜不想多說，他也不會讀不懂空氣，傻乎乎地湊上去追問。

但其實——

朔夜只是分不出更多的心思而已，刳屋敷不自覺地加速，讓他拼盡全力也追趕不上。

「噗通——」

……

「噗通——」

兩人一前一后，穿過藍色的大海，來到地獄的上一層。

刳屋敷實在受不了這種安靜的氛圍，或者說他已經受夠了。

「也別怪他們，他們被瘴氣侵蝕過度，早就不是當初的那批死神了……」

「雖然有些家伙即使是正常狀態，也還是那么討人厭，特別是那些二番隊的人，一個比一個惡心。」

來到這一層后，朔夜頓時感覺輕松了許多，「前輩，刳屋敷這個名字，還有劍八的名號，您應該是第七代劍八？」

涉及到劍八的問題，刳屋敷認真起來，不再隨意。

沒錯，他是繼承了最強死神之名的第七代『劍八』。

在一對一的對決中，他殺掉前一代的『劍八』從而取得這個名字，并且捍衛了這個冠冕好幾百年。

那是刳屋敷最為驕傲之事。

「是啊，是啊……對了，現在的劍八是誰來著，我記得我是被那個貴族小哥一招秒殺的，那他就是第八代?！?

在談及自己的失敗時，他沒有一絲一毫的羞怯，哪怕是被一招秒殺的情況下。

朔夜有點向往，或許這就是強者的姿態，他離這種境界還有不少距離。

朔夜滿是歉意地開口說道，「抱歉，第八代劍八，他沒有留下任何書面紀錄……」

「有很多隊里的前輩親身經歷過，但他們都諱莫如深，我只知道他是因叛亂而被四十六室拘捕?！?

在四十六室的指示之下，與第八代劍八相關的紀錄全部遭到銷毀，完全消失于尸魂界中。

記錄抹煞之刑，尸魂界內斗的老傳統了。

「現在的話，已經傳到第十一代了，更木……更木劍八！」

刳屋敷滿意地說道，「聽起來還挺不賴的嘛！居然拿那種不毛之地當名字……」

「等等，他被拘捕的話，那五助現在怎么樣了？我可是把五助托付給他的。」

朔夜盡量小心地說道，「真央圖書館內有記載，五助前輩由副隊長遞補成為第九代劍八，后來被第十代打倒?！?

他特意沒用擊殺這個詞，以免刺激到對方。

但誰知，刳屋敷長舒一口氣，「那真是太好了，他死之前肯定會覺得無比榮耀，他小時候就一直……」

他回頭沖著朔夜笑著說道，「小哥，別這么小心啦，我們十一番隊的人可不會在意這些小事！」

「只要有『劍八』在就沒問題，反正就算我或者是其他人死了，十一番隊的隊長『劍八』是永遠都在的。」

朔夜連忙道歉，但刳屋敷只是隨意地擺了擺手。

兩人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到了這一層的天空。

但離開這一層前，一條緞帶被不知從何吹起的風送到朔夜身邊。

朔夜伸出手抓住，目光中有些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