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虛化，便是在魂魄內部引入虛，以此得到不斷進化的性質，但又將其限制在一定程度。

這個過程，很像腫瘤發育的過程。

眾所周知，腫瘤大到一定程度便不會再大下去。

它會引導血管長在瘤體附近，而這種形式下的營養供應是有限的。

當腫瘤組織大到一定程度，位于最里面的癌細胞搶不到足夠的營養，就會因為供血不足而壞死，形成一個膿包。

既然瘤體的大小基本確定，那么奪取營養的程度也能大致確定下來。

不管是普通的整，還是到普通的隊長級死神，都無法解決虛的吞噬性。

就像10cm大小的腫瘤，可以將一個人掏空那樣。

只要依舊是人，便無法供應那龐大的掠奪。

但魂魄層次足夠高的死神，便能成功解決這個問題。

因為對于大型生物來說，比如藍鯨。

10cm的腫瘤就算再多幾十個，也完全無所謂，就跟青春痘一樣。

唯一的問題便是——

魂魄的層級到達那種程度后，是否還能被稱為『死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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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華面無表情，心中卻有了答案。

——果然是這樣嗎？

朔夜不知道炎華想干什么，但這種架勢可不像是在聊天啊。

于是乎，他趕緊宣稱，「這可是中場休息時間，千萬不要搞出什么突然襲擊，那種東西完全沒有修行的價值啦?！?

炎華沒有理會朔夜的話，他想再次確認一下，「現在感受如何？」

朔夜很奇怪地看著他，「什么感受，你今天真的很奇怪誒！」

而后，朔夜便發現自己的視野，和平時有些不太一樣。

他惱火地，向炎華叫罵道，「你他媽的，差點沒發現，你什么時候把我眼睛挖出來了？！」

炎華抿了抿嘴唇，淡淡地說道，「沒什么。」

「休息結束，繼續吧。我記得很清楚，三倍時間的修行...」

朔夜本來還想再罵幾句，但炎華的攻勢再度襲來，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

一番激戰過后。

兩人此刻不在大廈的天臺，而是處在白色的大地上。

戰場上，幽藍色火焰四處零落，散亂的痕跡和坑洞到處都有。

在還未散去的煙塵之中，朔夜正在數自己的手指數量。

「一，二...七八九...」

他突然發現，「還少一根?。　?

之前的『京火身』是因為有完現術者的強化，所以才能做到那么夸張的地步。

但現在——

普通狀態下，朔夜對火焰的耐受力，不知為何突然變強了很多。

可能中場休息過后，身體狀態特別好，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炎華揮舞的火焰，對朔夜造成的傷害，更接近于刀劍的斬擊。

結果很明顯，朔夜的手指被全部切下來后，便無法再握住斬魄刀。

而后，就是理所當然地又一次失敗。

朔夜看著自己缺了一根手指的手掌，心中產生適時的想法。

——剛才弄得有點急，好像左右手裝錯了？

——要砍下來，再裝一遍嗎？

就這樣，朔夜陷入沉思之中。

炎華提著刀，挪開一步，露出一根血跡斑斑的小拇指。

接下來，他彎腰將其撿起。

炎華的動作，讓朔夜從沉思中醒來。

朔夜氣不打一處來，「合著你就把我的手指踩在腳底下，然后一直看著我找嗎？！」

炎華點了點頭，語氣平淡，「你不是親眼看到了嗎？確實就是這樣。」

然后，他用兩根手指夾住朔夜的小拇指，拋起又接住。

朔夜看得心中不知何等滋味，他大吼道，「嗚哇——你不要拋它呀！」

炎華似乎是應下了朔夜的請求，在他又一次接住手指后，便毫不留戀地把手指拋向朔夜。

朔夜見狀，覺得炎華只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于是乎，他原地起跳，右手抓住急速飛向自己的小拇指。

然后。

「轟——」

跳起的朔夜被爆炸轟倒，沿著拋物線騰空一陣，最后重重地落在地面上。

激戰過后，滿身是傷的朔夜本就沒什么力氣，何況現在又受到重創。

朔夜掙扎幾下，發現自己做不到站起身這個動作。

他便破口大罵起來，「你他媽的，不是都說了嗎？這種突然襲擊，一點意思都沒有??！」

炎華見朔夜沒有明白過來，便搖頭，并嘆了一口氣。

「還沒有意識到嗎？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朔夜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不再是孤獨的一人。

隨著逐漸融入尸魂界，朔夜身上的羈絆也在不斷產生。

「若是有人拿著你最珍貴的事物，想要以此威脅你。一定要記住，直接將其連同敵人一起摧毀便可。」

——看來，只能做到這種程度的提醒了。

而后，炎華說出最后的話語。

「就到這里吧，你今天的表現...我很滿意。」

先前自己對朔夜的夸獎，已然被遺忘干凈。

于是乎，炎華又特地補償一份。

朔夜聽到炎華的夸獎，心里很高興，連帶著天上的烏云也少了幾朵。

他瞪大剩下的那只眼睛，話中滿是不可置信，「真是沒想到，狗嘴里居然能吐出象牙來?！?

「雖然要好好謝謝你啦，不過先等等，我還有問題要問?！?

炎華沒有說話，只是略帶深意地看了朔夜一眼。

有可能是因為，炎華不太擅長情感方面的問題處理吧。

他面對朔夜滿是感激之意的話語，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來他也知道，行動比言語更響亮的道理。

炎華本來想使出中場休息之前中斷的那招，但又覺得這樣還不夠。

于是乎，他將手中的刀垂直地反握，并輕輕地向下按。

下一刻，泛白的火焰從無到有，在朔夜的頭頂悄然出現。

朔夜突然意識到什么，猛地一抬頭，瞪大僅剩的眼睛。

但那太過巨大，朔夜根本無法看清全貌。

他只能看見遮天蔽日的某種白色物體，向自己壓過來。

而后，那物體瞬間落下，將他死死地壓制在地面上。

朔夜的四肢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痕跡。

但很可惜，不管他如何掙扎，也無濟于事。

就這樣，朔夜開始被焚燒，直至留下一灘灰燼。

他便以這種方式，離開內心世界。

炎華隨手將內心世界里的戰斗痕跡消除。

而后，他重新回到內心世界的最高處。

一如既往地，眺望著世界的邊緣。

ps：

『強大到能在內在斗爭中取勝的實驗體』

前面給的條件，不足以推出這個結論，打個補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