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筑基的過程很簡單的,修煉到煉氣圓滿以后,閉了個關,就成功筑基了。”
顧長青的筑基期修為是“繼承”來的,他描述的,其實是原主的真實經歷。但此情此景,這話落在其他人耳里,卻有些吹噓的意思在里面。
還好有張仲宏,他把氣氛保持了下來。
他在聽完顧長青的話后,一臉正經的來了句:“如此看來,常兄在修行上的天賦竟然與我相差無幾,都是難得的天才啊!”
者迷之自信把其他三人都逗樂了。
甚至最后連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腦勺,憨笑了兩聲。
“嘿嘿,這次回去,我應該也要準備筑基了,到時候兩位道友,可不要吝嗇你們的經驗啊!”
“好說好說。”胡廣發和顧長青自然滿口答應。
“哈哈哈……那我先在這兒多謝兩位道友了……”
得到承諾的張仲宏開懷大笑,就在這時,背后的傳送陣有光閃過,接著,兩位百佛寺的小和尚從傳送陣里走了出來。
在光閃動的瞬間,兩位散修幾乎同時止住笑聲。
看清來人是百佛寺的和尚后,張仲宏沖胡廣發挑了挑眉毛。
胡廣發立刻會意,仔細的打量著兩個和尚,隨后微不可查的對好朋友點了點頭。
兩人的舉止被顧長青收在眼里,他心知,這兩個家伙肯定在打什么壞主意。
不過來的兩個小和尚不過筑基初期的修為,以他現在金丹三階的實力,只要兩個散修兄弟不鬧得太過分,應該能兜住底。
他也就沒掃興的出聲打斷他們,甚至示意齊芙往后退了兩步,和兩人拉開距離,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直接打算看戲了。
在胡廣發點頭的下一刻,只見張仲宏迎著兩人,直接走了上去,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
“谷兮谷兮太玄妙,神兮神兮真大道。保之守之不死名,修之煉之仙人號。陰陽宗九代弟子——張清虛,見過兩位百佛寺的道友。”
他這一套說辭,別說兩位和尚,就連顧長青和齊芙都愣了一下。
顧長青心想:“這吟的什么玩意兒?你不是散修嗎?陰陽宗跟你有啥關系?”
兩位小和尚出身百佛寺,顯然不是莽撞人,在一時摸不清張仲宏虛實的情況下,很守禮的說道:
“貧僧悟凈、悟癡,見過陰陽宗張道友。”
張仲宏根本不說廢話,回完禮后,直接問道:
“兩位道友來此,所謂何事?”
小和尚們一愣,思量一會兒后,由悟凈開口答道:
“師門長輩命令我等來此,尋找血魔的蹤跡。”
“原來是來找血魔的。”張仲宏輕嘆一聲,這樣的修士,他最近見到很多。
血魔以一己之力,滅掉整個極樂宗,即使幾個月過去了,和他有仇的宗門還在不斷的派出弟子找他。
實在是大乾域百年一遇的大魔頭。
“如果是這樣,我勸二位還是原路返回吧。”張仲宏說道:“實不相瞞,我奉宗門之命,和我的師兄守在這個傳送陣門口,就是為了勸住像兩位這樣的修士,免得白白葬送了性命。”
張仲宏說話的時候,胡廣發適時的走了上來,扮演了他師兄的角色。不過他似乎沒什么臺詞,只是在一旁不停的點頭,裝腔作勢。
“這極樂宗里……難道血魔還在?”悟凈小和尚微微皺眉,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張仲宏搖搖頭說道:“血魔不在極樂宗,早就銷聲匿跡了。”
悟癡問道:“既然血魔不在,二位為什么要攔我們?”
張仲宏眼神流轉,突然噗嗤一笑,說道:“算了,不裝了,我說實話吧,因為二位修為太差了。”
“血魔雖然危險,但更危險的,其實是藏身在雷澤里的妖獸,以二位現在的修為,只能在極樂宗附近撿撿垃圾,但凡靠近雷澤,恐怕會被里面的妖獸一口吞了。”
悟癡聞言,面有怒色,回擊道:“我們百佛寺的修士,難道會怕了小小的妖獸不成?”
“會的。如果是玄陰宗的還差不多,他們的功法,顯然更精妙。”
胡廣發也點點頭,說道:“是啊,玄陰宗的修士進去,我們根本沒攔,他們有實力的。但是你們百佛寺的修士,還是算了吧,保命要緊。”
玄陰宗和百佛寺同為邪道大宗,素有嫌隙,經這么一刺激,悟凈小和尚的臉頓時漲紅起來……
……
齊芙在一旁聽張仲宏不停的挑撥小和尚,聽得不明就里,于是悄悄問顧長青:
“顧師兄?你的這兩位朋友,到底想干嘛啊?”
顧長青沒有開口,而是傳音回答她:“他們在找免費勞力。”
張仲宏的話,他已經聽懂了。
他們是想借百佛寺這兩個小和尚,去雷澤探探路。
不過探路是為了什么,恐怕要再了解一下,才能弄清楚。
如果不是因為當初他以“韓立”的馬甲出現的時候,并沒有見過這兩個散修道友,他甚至懷疑,他們是沖著自己放在百重迷境里的傳道石碑去的。
不出顧長青所料,張仲宏一套明顯打過腹稿的花言巧語,果然把兩個涉世未深的宗門弟子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兩個小和尚按照他“非常不建議”的方向,徑直進了雷澤。
見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視野,顧長青拍手稱道:“精彩精彩。”
“哈哈哈,讓常兄見笑了。”張仲宏有點不好意思,忙解釋道:“實在是這兩個百佛寺的弟子太合適了,不然絕對不會在小芙姑娘面前來這出,帶壞小朋友了。”
“誒,張兄這是哪里話。”顧長青正色道:“讓她早點了解人心險惡,以后獨自一人在外行走,才不會上別人的當啊。”
胡廣發聽完這話,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顧兄這話說到我心坎里去了。”
他對齊芙說道:“小芙姑娘,咱們散修,比資源、比天賦,肯定比不過他們大宗門的弟子,但是我們有這個。”胡廣發指了指自己的頭,得意的說道:“我們這些平時連一株凡品藥草都要爭搶、算計的人,心思遠超他們這些深宅大院的宗門弟子。你看剛才兩個筑基期的禿驢,不是被你張大哥唬得一愣一愣的?”
“嘿嘿,是啊!”張仲宏奸笑道:“我一跟他們玩腦子,他們就傻了?現在只能乖乖的替我去打妖獸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