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劍宗的人,都是蠢豬嗎?
顧長青在心里已經開始問候田歸光了,但表面上還是和和氣氣的,繼續裝傻充愣。
“宗主說笑了,你說的話,我根本聽不懂啊。”
“沒事,你聽不懂沒事。”秦可月也笑了笑,轉頭繼續對向蕎伊說道:
“只教冰鳳道友知曉,我之所以要占據我徒弟的身體,完全是被這個顧長青逼的。他作為極樂宗弟子,勾結外人,謀害師長。我替宗門清理門戶,是應有之義。”
“師弟?”聽了秦可月的話,向蕎伊有些疑惑的看向顧長青,問他:“秦宗主說的,都是真的嗎?”
“啊?你是大師姐還是冰鳳道友?”
“算了,不管你是誰,反正你只要知道,這個女人是騙了整個極樂宗,把她們都煉化成血水的人,她這樣瘋婆子說的話,你能信嗎?”
“能信。”向蕎伊點點頭說道:“她沒瘋,只是入魔了。”
聽到這話,秦可月得意的笑了兩聲,說道:“沒錯,我是入魔了,但我絕對沒說謊。”
她指著顧長青說道:“冰鳳道友,這下,你應該不會再阻攔我殺他了吧?”
“當然,不過等下我也要向你報仇,畢竟你打傷了我。”
秦可月點頭稱是,說道:“那是自然,只要讓我先殺了這個小賊。”
向蕎伊說了句“輕便”,立刻側著身子讓開路,讓處在她身后的顧長青和秦可月正面相對……
……
“桀桀桀桀——”
秦可月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她先是緩緩閉上了雙眼,接著猛地睜開眼,雙目發出攝人的紅光。
在她的腦后,隱隱可以看見一道虛影,那是一個血紅色的、正在打坐的女嬰。
元嬰期修士!
一個“天地化血祭”,讓一個金丹修士,在煉化了數位元嬰修士和金丹修士的情況下,半個月的時間,就修成了元嬰。
魔道功法,恐怖如斯。
顧長青終于明白,為什么當初的血魔,會被正邪兩道聯合追殺了。
他倒是沒那么慌,只是元嬰期的話,還在承受范圍內。
這百重迷境,是他和化形期的妖修共同建造的,一個普通的元嬰修士,根本不可能攻進來。
如顧長青所想,經過了陣法的削弱,連秦可月發出的紅光都沒什么威力了,他輕輕一閃就直接躲開。
元嬰修士,不過如此。
但顧長青嘴邊的“就這?”還沒出口,突然后頸一涼。
修士的直覺讓他連退了三步,才堪堪躲開了身后人的偷襲。
“齊芙!你瘋了?!”
顧長青目露兇光,盯著偷襲之人,惡狠狠的吼道道。
什么時候,煉氣期修士也敢對元嬰修士下黑手了?
就算你是秦可月的后手,也不用這么急著上來找死吧?
奇怪的是,齊芙對顧長青的厲喝聲置若罔聞,反而輕輕轉動了一下手里的匕首,上面寒光閃動。
她又攻了上來。
顧長青這才注意到,這位小師妹的眼睛,已經變成了通紅一片,哪里還有什么理智可言。
他馬上想到,剛才那束紅光,不是沖他的,而是沖著齊芙來的。
現在的齊師妹,應該是被秦可月控住了心神。
旁觀人的話也證明了顧長青的猜測。
“你控制齊芙干什么?”向蕎伊抱著胳膊,看著顧長青躲閃的樣子,饒有興趣的問道:“她不過是個煉氣修士,顧長青真動手,輕易就能滅了她。”
“滅呀,讓他滅啊。哈哈哈。”秦可月得意的狂笑:“顧長青,這齊芙,她可是楚歆的胞姐在這世上唯一的女兒,也是她自己在這世上唯一活著的血肉骨親。”
“就算被我完全掌握身體后,楚歆的一點殘魂還想著放這小姑娘一條生路,不然你以為她憑什么活到現在?”
“楚歆她那么對你那么好,你忍心殺她最后一個親人嗎?”
“我……”顧長青很想放句狠話,然后痛下殺手,但他真做不到。
齊芙畢竟只是煉氣期的修士,他隨便一閃,就能躲開她的攻擊。
雖然她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一招接一招,發了瘋一般,向他攻過來,但只要小心點,根本傷不到一根指頭。
“算了,就為楚師姐留下最后一點血脈吧。”
顧長青躲閃的同時,暗中開始布置陣法,這樣才能在生擒她的時候,防止秦可月狗急跳墻,直接命令小姑娘自殺。
于此同時,秦可月后退一步,終于祭出元嬰。
頭頂血紅色的女嬰,用稚嫩的手指結了一道法印,接著一道紅色的光波對準百重迷境最外圍的大陣,猛地撞了上去。
“嘭!”
巨大的撞擊聲后,大陣紋絲未動。
百重迷陣有妖修出力,牢固程度自然不是元嬰修士的普通一擊就能摧毀的。
見狀,顧長青忍不住笑出聲來。
“秦可月,你還是別白費功夫了,這陣,除非你是化神修士,不然別想硬闖。”
“我勸你趕緊放過齊芙,逃命去吧,不然等下給枯禪大師報仇的人,就要追上來了。你可是新一代血魔,全天下修士的敵人。”
“不知所謂。”秦可月冷笑一聲,一擊不中,她直接把元嬰收了起來,沒管顧長青的嘲諷,笑盈盈的看著向蕎伊:“蕎伊,看在我往日對你多有照顧的情況下,你帶我進陣,如何?天下迷陣,應該還沒有能困住寒冰白鳳的吧?”
向蕎伊點了點頭,“當然,這陣法,用了殘破的萬方鎖魂陣,加上雷鳴獸一族獨有的幻術,因為數量足夠多,在此界,絕對是一等一的迷陣,但還攔不住我。”
“那就多謝冰鳳道友了。”
“不用謝,不過作為交換,你得解答我一個問題。”
“道友請問。”
“這個不急,我先幫你入陣。”說完,向蕎伊緩步走向陣眼,妖修設計的各種幻象,被她輕輕一碰就碎了。
這就是寒冰白鳳嗎?
看見這一幕,顧長青突然有點理解,為什么之前妖修要說“血脈壓制”了。
他趕緊出聲勸向蕎伊:“師姐,冷靜!我之所以幫銀劍宗的人對付她,是因為秦可月她本身就是銀劍宗的叛徒!”
“真的?”向蕎伊停住了伸向黃色陣旗的手,轉過身問秦可月。
“他說的不錯,但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叛逃嗎?”秦可月憤怒的嚷道:“因為所謂的劍侍,就是他們劍修的爐鼎!平日里幫助他修煉也就罷了,他晉升化身期時,竟然還想把我煉成丹藥!”
靠!顧長青在心底暗罵一聲。
雖然他之前隱隱也覺得,田歸光這樣的身份,來抓逃奴確實有點小題大做,而且隔了幾十年才來,很不合理。
但當時他只想著趕緊除掉秦可月,沒有細想過田歸光的真實意圖。
現在才知道真相,真是麻煩了!
顧長青眼睜睜的看著向蕎伊的手伸向陣旗,卻沒想到一個合理的解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