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極樂宗的?
摸不清眼前這人的底細,顧長青反問了一句:“田師兄方便透露下,你找極樂宗所為何事?”
“哦?”田歸光是心思通透之人,一聽這話,立馬反應過來,顧長青可能不止知道極樂宗在哪,甚至和極樂宗關系匪淺。他臉上笑意更甚。
只是這笑容落在顧長青眼里,略顯猥瑣。
“師弟與那極樂宗有關系?”
“有一點,但是不多。”
“那我懂了。”田歸光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極樂宗的女修,滋味不錯吧?”
“哈哈,師兄說笑了。”
“誒,師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倆又不是什么外人,何必遮遮掩掩呢?為兄我此番來大乾域,只是想把我的左右劍侍捉回去。”
“劍侍?”顧長青眉頭微皺,猜測道:“師兄的劍侍,難道藏身在極樂宗?”
“然也!”
田歸光輕輕點頭,說道:“我為沖擊化神境,已經閉關五十余載。出關后發現,我的兩個劍侍,竟然在我閉關時偷溜了出來。其中一位,應該就在這大乾域的極樂宗,聽說已經坐上了宗主之位。”
化神境!
極樂宗宗主!
田歸光短短一句話透露出的大量信息,讓顧長青心神一震。
“見過田前輩,晚輩顧長青,現在是極樂宗二長老的親傳弟子。”他誠惶誠恐的說道。
和化神期修士稱兄道弟,顧長青自認還不夠格,對方既然點名他化神期修士的身份,那必然是有所圖謀。
可能要的就是自己這份尊重。
“哦?師弟這個身份,妙啊!”
顧長青聽見這話,有些疑惑的抬起頭,結果剛好對上了田歸光投來的有些深意的目光。
這目光,似乎沒有上位者俯視的味道?
田歸光解釋道:“師弟不必緊張,你修煉圣龜一族的功法,若有成,很快就會變成我高攀了。”
言語間,對斬壽訣頗有了解的樣子。
對方既然沒架子,顧長青自然將神色恢復到原來淡然的樣子,以平輩交談的態度回答道:
“讓師兄見笑了,這里面有太多的機緣巧合,結果成了現在這樣。”
“我懂的,懂的。師弟在大乾域歷練,這是應有之義。”
“我可以保證,除了我的劍侍,極樂宗上下其他所有女修,我絕對不染指半分分,全部留給師弟。你意下如何?”
田歸光說的東西,在顧長青聽來雖然驢頭不對馬嘴,但態度很誠懇。
一個化神期修士能承諾到這份上,已經給足了他面子。
顧長青也不好端著,遙遙一指,指向遠處樹林外隱隱約約的建筑。
“師兄多慮了。這極樂宗,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田歸光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顧長青在一旁解釋道:
“聽聞化身修士能魂游天外,師兄若是不信,在那幾座小山包的后面,就有很多極樂宗的女弟子,她們身著的道服上都繡著宗門的名字。”
“師弟,此處是何地?”田歸光閉著眼睛問顧長青。
“極樂宗的禁地。”
“禁地?妙哉!”
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緩緩的轉過身,臉上的的神情有些凝重,對顧長青說道:
“師弟,為兄有一事相求。”
“師兄但說無妨。”
雖然兩個人沒有交情,但秉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準則,顧長青覺得,只要這田歸光是要把宗主抓走,那能幫的忙就幫一下。
“那我先謝過師弟了。師弟可知道,這極樂宗,有多少元嬰修士?”
“元嬰修士?應當只有宗主一人,我的師尊、宗門的二長老,只有金丹后期的修為。”
聽見顧長青的話,田歸光搖了搖頭,悠悠的說道:“那師弟你可能被騙了。此刻,極樂宗山門里,至少有三個修士身具元嬰以上修為。”
三個?
顧長青也嚇了一跳。
“師兄確定嗎?”
“當然確定。我這具分身,雖然實力不濟,但所修煉的功法與主身并無二致。更何況宗門的那幾位修士,絲毫沒有掩飾自身氣機的意思。”
嘶……顧長青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三個元嬰修士的話……
……
對他來說,好像也沒什么區別啊,反正都是打不過的。
自己現在正在逃命呢!
他的嘴角不由的溢出了一絲苦笑。
這個表情被田歸光看在眼里,這位銀劍宗修士的分身,心里有了諸多揣測。
“看師弟的樣子,難道是和晴月有些不對付?”
“晴月?是宗主的名字嗎?”
田歸光點了點頭。
“確實有一些不愉快。”顧長青無奈的說道:“所以聽說她是你的劍侍,你又是專程來抓她回去,我很是興奮吶!”
“哈哈哈,為兄也想抓啊。”
田歸光笑著答道,語氣里流露出些許焦急、但無能為力的情緒,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也罷,既然晴月招惹了師弟,那這忙,我想師弟應該不會拒絕吧。”
接著,田歸光將他的計劃細細道來。
……
田歸光走了。
他說完計劃,留下一句“事成之后必有厚報”,就匆匆的鉆進沼澤里消失了。
堂堂的化神期修士,面對元嬰期的極樂宗宗主,竟然沒有直接沖過去把她拿下,這多少讓顧長青有點失望。
畢竟如果宗主不在了,極樂宗怎么也得亂一陣子,最好的情況,甚至可能直接被其他宗門吞并。
到時候就沒有人在意二長老是怎么死的、顧長青這個爐鼎是怎么沒的了。
可能是因為來的是分身吧?
反正田歸光沒有顧長青想象中、化神期修士應有的霸氣。
至于他說的那個計劃,在顧長青看來,還是有點價值的。
他倆約定,在一個月后,還是這個時間,顧長青要想辦法把宗主單獨引到這片沼澤上。
只要他能把人帶過來,剩下的事他就不用管了,田歸光自然會解決。
不過銀劍宗的修士強調,必須是宗主一個人,絕對不能有其他人,尤其是另外那兩位身份不明的元嬰修士。
至于拖住那兩位修士的事,田歸光說他也會想想辦法,具體是什么辦法,他沒透露。
“又是一個月。不過這次的一個月,目的明確了許多。”
顧長青坐在沼澤邊地上的枯樹上,喃喃自語。
“把宗主引到這個地方,這里離她的洞府有點遠啊,要是自己去做誘餌,太危險了。”
“有什么能把這位宗主單獨吸引過來的方法呢?”
顧長青一時間也沒有太多的頭緒。
他簡單確認周圍再無異動后,決定還是先依然按照之前的計劃,繼續往雷澤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