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此言當真？”
顧長青瞬間切換到“有禮貌的徒弟”的狀態，還把面前的防御卸下了一層，表達自己的善意。
紫虹仙子當然也沒趁機出手，她也需要顧長青的信任。
“那是自然，我堂堂一個金丹修士，怎么會騙你一個后輩？況且有天道為證……”
她滔滔不絕的說個不停，想要說服面前的年輕人，不要總想著對抗，合作一下、可以雙贏。
顧長青的耳朵自動過濾了這些話。
他只記得藍星上的一句老話，“與虎謀皮，焉有其利”。
和這種活了幾百年的老東西做交易，怕不是嫌自己命長哦。
無論對方表現的強勢或者弱勢，他都堅定一個念頭：這個老女人，是金丹后期修士，對方恢復，自己就是死路一條。
“天道為證，我自然是相信的。師傅不妨先起個誓，如何？”
“你倒是謹慎，也好，我便立誓，只要你幫我治好傷……”
“等等。”
顧長青打斷了紫虹仙子。
“師傅，治好傷這件事太難界定，我說我治好了，你說沒治好，天道會信誰我也不知道啊。”
紫虹仙子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那你想讓我怎么起誓？”
“師傅你發誓，不對我出手就行。”
不出手？
紫虹仙子習慣性的猶豫了一下，她抬起頭，看了一眼顧長青。
沒想到對方只是被看了一眼，就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慌忙的用起了全部的防御手段。
這樣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她心中剛剛升起的一點疑心，馬上煙消云散。
“可以，為表誠意，為師便先立誓。”
說完，紫虹仙子向天道起誓，不會對顧長青出手。
“這天道誓言，成了嗎？”
顧長青放下所有防御，假裝不懂，問道。
“當然。剛才落入你我二人的那藍色星光，就是天道的見證。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這樣啊……”
顧長青點點頭，他當然注意到了那點從天而降的星光，不過還是要確認一下才安心。
“乖徒兒，現在該給為師療傷了吧？”
“馬上就來。”
顧長青話音未落，手中寒光閃現，之前的精鋼匕首再次攥在了手里。
“師傅，我這匕首，有些鈍了，先找塊磨刀石，再來給您老人家療傷。”
說完，也不管紫虹仙子作何反應，直接眼前撲了出去。
“鏘~”
金屬的撞擊聲清脆悅耳。
“你不可能破開我的紫寶衫。”紫虹仙子搖了搖頭，沒覺得有多意外，她早想過顧長青會再次出手。
“是嗎？我可不信。”
顧長青嘿嘿一笑。
這笑容落在紫虹仙子眼里，有點冒傻氣，于是她也笑了。
然后她聽見顧長青嘴里蹦出了一個字：
“一！”
“鏘～”
“二！”
……
“三千五百八十三！”
“噗～”
紫虹仙子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臉上的笑容早在顧長青攻出第一千五百下的時候就消失了。
筑基期確實破不開紫寶衫的防御，但如果穿著紫寶衫的人，沒有足夠的法力支撐寶衫修復受到的損傷呢？
紫虹仙子知道，寶衫破開，自己必死，所以拼著修為倒退、內傷加重，也要撐住。
她惡狠狠的剜了一眼顧長青，修道四百余載，她第一次這么想殺一個人。
“哎呀，師傅你吐血了。”
顧長青頓了一下，故作驚訝的說道，還沒等紫虹仙子回話，他又攻了上去。
“三千五百八十四！”
……
“四千七百一十三！”
“噗～”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給我停下！”紫虹仙子半哀求、半怒吼道：“你只要在往前半步，我便自爆金丹，拼著無法輪回，也要和你同歸于盡。”
顧長青聽了這話，趕緊后退了半步。
“自爆金丹”、“同歸于盡”，這話確實讓他不敢繼續攻擊。
雖然眼前的紫虹老嫗已經接近油盡燈枯，但金丹修士的底牌——自爆，在空間這么小的情況下，還是值得尊重的。
“何必呢？師傅，你求饒不就行了？”
顧長青說的是實話。
他果斷出手，除了因為騙紫虹仙子立下天道誓言，不用怕對方的回擊、可以盡情揮灑自己的法力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他覺得對方不會拼命。
自己現在的實力，怎么可能把一個金丹修士完全消滅掉？
萬一對方有殘魂逃生，回到極樂宗通風報信，搬來救兵，自己怎么活？
“你……竟然肯放過我？”紫虹仙子聲音十分虛弱，難以置信的問道。
她也想逃啊，但是這房間里，有陣法加持，神魂根本不能逃脫。
不然她也不會選在這里采補那些修士了。
“我還沒殺過人呢。”
“那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很簡單的，你應該有那種，可以控制人神魂的法術吧，只要你認我為主，我便……”
顧長青按照前世看過的玄幻小說的的套路，想要把這個金丹后期的修士，收成自己的奴仆。
她的見識，以及恢復后的修為層次，都能成為自己修行路上的助力。
“奴……奴魂大法？你……竟然……竟然知道這個？”
聽到顧長青的話，紫虹仙子大驚失色，身體不停地哆嗦，顫抖著喊著：
“不，我就是死，也絕不做你的魂奴。”
不好，她要自爆。
金丹修士自爆，顧長青不知道自己接不接的下來，但最好不要硬接。
還好這紫虹仙子已經虛弱到連挪動一步的力氣都沒有了。
顧長青趕緊催動法力，來到離紫虹仙子最遠的一邊，借著半個身子高的石床把自己擋了個嚴實。
這樣還不夠，他又筑起兩層法術墻，蓋住自己的頭頂和正面。
剛一準備停當，只聽見“轟——”的一聲，好似雷雨天悶雷做響，接著血肉飛濺……
自爆的同時，人也炸開了。
……
半晌，等到房間歸于平靜，顧長青揉了揉耳朵，小房間里的爆炸聲，讓他耳朵有些悶疼。
確認自己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他才緩緩伸出頭，看向石床的另外一邊。
那里已經空空如也，只有散落的幾片紫色碎紗布。
房間里原本就有尸體，被這么一炸，原本完整的尸身被飛來的碎骨破壞，皮開肉綻，到處都是骨頭和血肉，顧長青只看了一眼，頓時覺得惡心想吐。
現在徹底不能呆了。
不過走之前，他還是搜集了一下戰利品，找到了紫虹仙子的空間戒指。
下一步，應該就是想辦法出去，顧長青想要打開空間戒指，去里面找找。
方法還是之前的暴力破壞。
但這次，他灌注進去的法力，卻如泥牛入海，一點反應都沒有。
“真怪啊？難道老東西還沒死，這東西依然是有主之物？”
顧長青見一時沒有進展，便把東西收進了懷里，專門研究起怎么開門。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出來了一個嬌媚的女聲：
“師叔，弟子楚歆，有要事求見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