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就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它已經悄悄的和你擦肩而過,秒針一點一點的走著,一個小時過去了,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程中,等會還有檢查嗎?”嚴歌苓坐靠著床頭一臉委屈巴巴的看著人問道,本來還想好好和佩慈敘敘舊,誰知道一上午都在不斷的檢查中度過,中途忙起來周轉在各個科室里連水都來不及喝一口,嚴歌苓已經完全疲勞了,不想再聽到任何要檢查的消息了。
“上午的檢查已經全部結束了。”章程中聞言掏出手機一邊查看一邊回復道,緊接著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最后直言坦白的說道,“下午還有兩項檢查,應該不會耽擱很長時間,怎么啦,又不舒服了嘛,要不叫醫生再來看看。”
章程中見狀眉頭緊皺,立馬上前將手探向嚴歌苓的額頭,輕輕地伸手摸了摸,發現沒有發燒的癥狀才松了一口氣,緊接著又焦急的開口問道,雙手都不知該往哪里放,眼神緊盯著人等待回復。
嚴歌苓一臉無語的看向對方,緊接著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開口說道,“我沒事,你可以不可以和醫生說不要再檢查了,我感覺我已經恢復好了,本來好不容易見到佩慈,結果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我不開心……”
“老婆,我們先聽醫生的話,下午是最后兩項檢查,結果顯示沒有問題,明天我們就可以出院了,還怕沒時間和佩慈聊嘛。”章程中聽聞瞬間石頭落地,還好沒事,見人一副不開心的模樣,微笑著出聲安慰道,頃刻見見人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容,章程中也跟著嘴角微微上揚。
蔓亭村。
放眼望去,只見一條彎曲猶如絲帶般的小河穿過樹林,蜿蜒流淌。岸兩旁的土路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坑坑洼洼的路面崎嶇不平,土路兩旁是稀疏的樹木,一株株樹木不規則的排列著,樹影斑駁的光影下是雜亂無章的枯枝和雜草,草叢中點綴著五顏六色的鮮花。
沿著土路一直往前走,入目的就是一所大院子。院子是西房五間,順著西房往屋里走,進門就有一個炕,炕上支著蚊帳,炕邊放著一張具有年代感的小桌,桌上擺著一個小蠟燈。
從遠處看就會發現炕上隱約還躺著一個女孩子,走進仔細一瞧,這不就是失蹤已久的嚴夕嗎?
床上靜靜安睡的女子肌膚白皙若冷瓷,因為病痛的煎熬臉色顯得格外蒼白,呼吸極輕,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似的。本就生的眉眼如畫,此時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唇瓣上沒有一點血色,整個人似乎消瘦的厲害,那雙手腕纖細脆肉的可憐,感覺稍微使點力氣就能折斷,整個人周圍都流露出幾分凄哀孤伶。
“阿婆,她好點了嗎?”
“中途醒了幾次,現在還在睡,估計要等到晚上才會醒。”
聞言阿幸立馬喜笑顏開,斗志滿滿的往廚房走去,一邊走一邊嘀嘀咕咕,嘴里不停的念叨著,臉上的興奮完全壓抑不住,原本就十分漂亮的眼睛里更是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與此同時,離開醫院的柳耀馬不停蹄的趕往事發現場,想要在掌握新的線索,一路上心情沉重,像是千斤重擔壓在身上喘不過氣。
“怎么回事?為什么都撤退?”柳耀到達目的地,只見到三兩名搜救人員還在繼續工作,周圍瞬間陷入一片安靜之中,只偶爾經過幾輛汽車,與原本熱火朝天的景象相比更顯蒼涼。
“上邊剛接到通知,昨天在東南沿海發現了一個毒梟組織,已經連續失蹤好幾名高中學生,有小區出現了殺人藏尸的現象,所以大部分人員全部都被派過去支援了,只留下我們幾個。這也是上邊的指令,畢竟已經涉嫌違法犯罪了,估計會嚴查到底。”
聞言,柳耀說不出自己什么感受,只覺得上天跟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兩眼空洞無神,感覺靈魂已經出竅,嘴里不斷的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
到最后聲音越來越小,呆滯的望向前方,不知該如何面對,只一瞬間,仿佛從天堂墜入地獄,感覺最后一絲希望也隨著湖水的翻騰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