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埋藏了許久的殺招，維沃·烏石，不要覺得只有你會找其他人，我也可以妥協，我也可以給他們你能給的東西，能付出這些的不只有你，而且，你是許諾，而我，是真的的可以給他們這些東西。”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但是不是在陳慕羽口中，而是在整個天際回蕩，如果尋找發聲源，就會發現，是在維沃·烏石的體內發出的。

維沃·烏石突然感覺到了惡心，一口吐了出來，一個虛影就這樣出現在了它面前。

“你就是這個虛界的真正主人？”

“不算是吧。”對方長著大胡子，身材還矮胖，但是精靈耳還是很典型的。“馬丁，現在也只是一個虛影。”

“那么我們還得解決掉他才可以？”陳慕羽，表情有些微妙，感覺好像不太對勁。

“不，當然不需要，我們已經占領了海洋、沼澤、平原、火山和荒漠，只要再占領森林就夠了，至于維沃·烏石？”馬丁看著對面的淤泥怪，“不用在意他了，他一開始就沒有占領過這里，只是大家的穩定劑罷了，如果沒有我，他甚至都不存在，早就死了。”

“喂，這聽上去可不是什么好事，我還以為會是什么大場面呢。”陳慕羽嘟囔著。

“當然，難道這場戰斗，還不夠宏大嗎？”馬丁看著地下，異鬼和樹人不斷的廝殺，天使也在清理著惡魔，路上到處都是四散而逃的人和戰火。

“對我們來說，這只是一個填色游戲，但是對他們來說，哎。”陳慕羽看著在旅店里出來，開始和異鬼廝殺的幾人，她們在掩護普通人的撤退，顯然，她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讓她們打一會吧，你不可能一直照看著她們。”馬丁看著陳慕羽。

“你們，你們，你們都該去死啊。”此時的維沃·烏石也陷入了癲狂，它好像放棄了自己的理智，隨著它的怒吼，地上涌起來了淤泥，并且不斷的聚集，聚集，都來到了它身上。

“我們不阻止它嗎？”陳慕羽不解。

“這是bug，世界融合產生的廢物，解決不了的，一次性消滅它反而是一勞永逸。”馬丁看著維沃·烏石，“可惜了這個虛界了。”

“你是什么意思？”陳慕羽感覺好像有些不妙。

而此時，太瑟雷尼亞和泰拉瑞也突然出現在了地上。

“馬丁，你果然要走這一步嗎？”太瑟雷尼亞看著馬丁，一點也不驚訝。

“你還是失敗了，太瑟雷尼亞。”馬丁看了一眼對方，“不過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不愿意用你的本體過來見一下老朋友嗎？”

“當然愿意。”太瑟雷尼亞笑了笑，身體開始收縮，最后變成了一棵樹，樹上長滿了一個個的人，樹下也圍著一群人，還有人已經融合進了樹里。

“這就是太瑟雷尼亞？”陳慕羽抖了抖身子，對方看起來可真的太邪性了。

“這是你們共同的決定嗎？”馬丁嘆了一口氣。

“是的，為了精靈的延續，為了自然的存續，為了德魯伊的使命。”太瑟雷尼亞晃動著枝條，語氣微妙。

“真是。”馬丁彈出來了一顆種子，“這是我最后給予的幫助，擁有六種地界之力的種子，把森林，還給我吧。”

“你可以脫離這個虛界。”太瑟雷尼亞吞下了種子，“沒有必要和它共死。”

“我是馬丁，維斯特洛的主人，當年我被偷襲吞噬，但是現在，我將維護這里的存續。”馬丁支起來了腰桿。

“祝你好運。”太瑟雷尼亞說完，整顆樹枯萎了，消失在了這里，隨著它的離開，禪達的所有樹木也都開始枯萎，無數征戰的戰士也都陷入了沉睡。

“你知道為什么維斯特洛一直只有外來的魔卡使或者被外界幫助才能成為魔卡使嗎？”馬丁突然詢問陳慕羽。

“這種事情我怎么知道呀？我又是剛來的，但是你們的規則確實是一個地方一個樣。”陳慕羽的回答倒也合理。

“因為當時的融合并不完整。”馬丁說道，他的身后出現了五個符號的光圈，不斷循環，而在光圈中間，又是一個符號，“只有集齊六界才能真正成為一個不斷循環的虛界，甚至可以脫離整個現世而自給自足，但是，維斯特洛多出來了三個虛界，現在只要擺脫這一個虛界，就夠了。有句古話叫貪多嚼不爛，像我們也不能太過貪心，當然，補充還是可以的，但是只能占據六個虛界，無色，黑，白，紅，藍，綠，一個也不能多。”

陳慕羽點了點頭，他好像明白了馬丁的意思，他說的不只是禪達，而且還是自己的。

陳慕羽摸著旅法師之書，但是說是這樣說，下一張卡，從哪來拿到呢？

“不用擔心，時機到了，一切都會來到你身旁，現在，正是你完善你的第一個世界的時候。”馬丁說著，手向下一揮，整個人騰空而起，撞向了維沃·烏石。

“打開你的旅法師之書！”馬丁突然大吼。

陳慕本來準備照做，但緊接著就看到了整個世界開始分崩離析，整個禪達，從遠處的森林，到近處的城池，還有海洋和火山，整個禪達都在崩潰，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漂浮在半空中，每一個人腳下都有一塊土地，但是或大或小。

所有的異鬼都掉到了虛空中，變成了一個個的光點，維持住了周圍的光幕，每一個異鬼消失，都有一小塊土地和一個復生的存在出現。

這是禪達的人在這個世界占據的本源，陳慕羽突然就明白了這點，他擔憂的看向旅店的方向，萬幸，六人也有一小塊地盤。

那么，讓我打開旅法師之書是為了什么？

陳慕羽有些迷茫，看著馬丁的動作，此時的他已經來到了維沃·烏石面前，兩個人撞到了一起，卻又消失不見了。

而后，兩個碩大的虛影出現在了世界之外，好像包裹著整個世界一樣。

虛空。

陳慕羽意識到了兩人在的地方。

虛空就是星界？

陳慕羽在雙方戰斗中，突然得到了馬丁的言語，虛空，星界？

那么位于虛空中的虛界，或者說星界中的虛界。

虛假的世界。

陳慕羽瞳孔略微一縮，大概明白了這些人的瘋狂。

星界，不管是在哪個世界，最少在設定上，都是不存在的世界，或者說，純精神的世界，這就是為什么虛界的卡在現世不能隨便用的原因？

這樣子，陳慕羽明白了許多東西，怪不得在現世身體會顯得沉重，魔卡是信息的集合也說的過去了，魔卡誕生需要人也合理了，占據精神力也說的過去了，虛界的傳送也說得過去。

怪不得，他們都說自己是過去的回響，確定他們已經離開了，原來，是因為星界嗎？

陳慕羽感覺腦殼有些痛，這個世界的真相有些難以置信，但是仔細想想，好像又沒啥，怎么樣不是活著？

而且自己也搞不了什么別的東西，那么，羅蘭他們擔心的事情，好像還挺真的。

太瑟雷尼亞的行為是為了在星界占據一塊地方嗎？

“打開你的旅法師之書！”馬丁又一次重復。

陳慕羽打開了，隨著一陣天玄地動，馬丁拉著維沃·烏石，就好像打碎了雞蛋殼一樣，鉆了進來，然后就沖著陳慕羽的旅法師之書鉆了進去。

而旅法師之書來者不拒，直接咔嚓咔嚓的全都吃了進去，整個虛界的浮空島都看到了陳慕羽和那道黑色的，扭曲的光柱。

隨著光柱的消失，陳慕羽手上的書猛的自己合上了。

“這是？”陳慕羽看著馬丁。

“我只能把它封印在你的旅法師之書中，只有你才能接納它，消化它。”馬丁的虛影在陳慕羽面前，一晃一晃的，好像馬上就要消失了。

“你要死了？”陳慕羽心中泛起來了波瀾，有些哀傷。

“當然，不過也不能說我死了。”馬丁搖了搖頭，“我存在于整個維斯特洛之中，只要維斯特洛存在，我就存在。”

“但是，你要沒了，對嗎？”陳慕羽說的是他，而不是虛界的意志。

“是的，我本來也沒活著，只是在維沃·烏石的疏忽下有所喘息。現在，維斯特洛也毀了，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但是，禪達獲得了希望。”拉鐸司飛到了馬丁身旁，身后還跟著一堆天使，“禪達的未來一片光明。”

“是嗎？”馬丁扯了一下嘴角，“征戰，妥協，這就是未來的維斯特洛，你確定這未來是光明？”

“當然，以白色與紅色之名，我們將統一所有的浮空島，使秩序的光輝照亮整個世界。”拉鐸司揮了一下手上的劍，認真的說道。

“這個世界，已經是你們所有人的了。”馬丁一閃一閃的，看上去就快撐不住了。

“他的未來是什么樣子我也不知道，但是等到整個維斯特洛統一的時候，我就會回來。”

“到那時候我會親自解決你并且占據這里。”拉鐸司信誓旦旦的說道。

“這個世界，確實是充滿了希望，五色的法術力在世界上蔓延，未來這些浮空島都會集合在一起，失去了負擔的世界將不會壓抑。”馬丁輕聲說道，“可惜，我是看不到這個過程了。”

陳慕羽沒有說話，只是繼續沉默。

“當初，我就不該接納維沃·烏石，那個小家伙，我當時以為他會是個好孩子，沒想到，他會變成這樣，陳慕羽，記住，你始終是外來者，我們始終是。”

馬丁說完，便消失不見了。

陳慕羽沒有說話，看向拉鐸司，這里面很多事情，想必對方可以告訴自己，另外，外來者，這不是又把自己暴露了嗎？

“我不會告訴其他人你的身份的，以天使的名譽為誓。”拉鐸司也很干脆，“我想，你應該是想要知道這里的事情，跟我來吧。”

拉鐸司飛了下去，陳慕羽看著，用意志驅動著浮空島，先不去找史琵克她們了，先了解事情吧。

“很久很久以前。”拉鐸司泡上了茶，開始講起來了過去的故事，“這里還叫維斯特洛，是馬丁的地盤，當然，我們都知道馬丁已經死了，這里，是他最后的意志的化身，作為天命英雄的回響，他一直受人尊敬，有一天，一個外來的魔卡使，向他求救，他被一群家族的后代追殺，就因為一些小事。”

那就是維沃·烏石，陳慕羽點了點頭。

“馬丁收留了他，并且一直教導他，最后他考上了海姆立克，并且在里面學習了一些禁忌的知識——不用太過驚訝，海姆立克里面很多瘋狂的想法，別的不說，我的惡魔偽裝也來自海姆立克，逐漸強大的維沃·烏石最后去報了仇，一個個的殺上了門。

馬丁也沒有當回事，畢竟這種事情，他當年也干的多了，或者說，哪一位強者不是這樣長起來的，不過是復仇，又沒什么。

但是，維沃·烏石在海姆立克好像聽說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于是他便回到了維斯特洛，和馬丁吵了一架，接著，維沃·烏石宣布脫離維斯特洛，和太瑟雷尼亞勾結在了一起。

后來就是一些很常見的事情，維沃·烏石在成名之后又回來了一次，接著，就吞噬了馬丁，太瑟雷尼亞和海姆立克進行了世界融合的實驗提議，成功了，也失敗了。

維沃·烏石成為了穩定的楔子，被世界之間的沖突折磨，馬丁聯系上了我，我也選擇了加入。”

“等等，你的加入更晚？”

“當然，一開始只有太瑟雷尼亞的世界，它有很多個世界，都是依靠的替換或者說同化。”

“那你怎么知道這么多的？”

“小子，虛界之主之間也是會一起聊天交流的，馬丁的死當時還是大熱門呢。”

“這樣嗎。”陳慕羽點了點頭。

“當然我們也都知道他是有后手的，甚至，現在這個局面是不是他們共同算計的，也不知道，太瑟雷尼亞和馬丁，可都是精靈。”

“我大概了解了。”陳慕羽點了點頭，關于拉鐸司，關于馬丁和維沃·烏石，維斯特洛轉化成禪達，這些，對方都講了。

“對了，這個。”拉鐸司最后給陳慕羽遞過來一個徽章。

“這？”陳慕羽看著上面的五色輪和中間的符號。

“最早的禪達徽章，那時候維沃·烏石還沒瘋，給我們都發了一些，不過我也沒什么興趣給人，你需要它，不是嗎？”

“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