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羽佳回京了......”
“尉遲羽佳?誰?”
黎忘不解,以往這種無關緊要的事,祁纓是不會跟她匯報的。
但黎忘沒注意到古吟熙翻書的手一頓,表情有些心虛。
祁纓又看了眼古吟熙還是沒說話,黎忘一挑眉看向古吟熙問道:
“你認識?”
古吟熙支支吾吾半天才說:
“我說了你可以不要生氣嘛?”
“......你說。”
古吟熙端坐好,頭埋得很低,聲音極小的說:
“她,她是我小時候母妃給我訂的娃娃親......”
剛說完就感到周身的氣溫急速下降,她知道黎忘這是生氣了。
“所以,她是你的未婚妻?”
咬牙切齒的說出這番話,黎忘簡直想把這個小傻子藏起來不讓那個尉遲羽佳知道他的存在。
看著黎忘滿是陰騖的眼眸,古吟熙心底一顫,連忙安撫黎忘:
“忘兒你不要生氣,我不喜歡她的。”
黎忘依舊盯著他不說話,連祁纓都替古吟熙捏把汗。
就在古吟熙急得要哭出來的時候,黎忘終于開口了:
“你最好是~”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古吟熙看著黎忘離開的背影不知所措,求助的看向祁纓,祁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好跟著離開了。
古吟熙望著門口好半天才開口:
“乘風!”
“主上有何吩咐?”
“尉遲羽佳為何會突然回京?”
“好像是懷王妃急著抱孫子,想讓尉遲郡主進京......與您成親......”
“......”
黎忘心中不快,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將軍府。
待祁纓回來時,只看到院子里碎掉的石桌和石凳,不禁感慨主上的實力之恐怖。
“祁纓,進來!”
正感慨著,黎忘將祁纓叫進了書房,祁纓忐忑地移步,還是認命的進了書房。
“主子?”
“說說那個尉遲羽佳!”
祁纓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給黎忘介紹起來。
原來,尉遲羽佳是懷王的獨女,所以都叫她尉遲郡主。
懷王當初在先皇遇難時曾救了先皇一命,所以被封為異姓王,一直居住在阜陽。
因為是老來得女,所以對尉遲羽佳極其溺愛,導致尉遲羽佳養成了驕縱的性格。
前些日子懷王妃的姐妹們組織了一個賞花宴,宴會上幾位姐妹都在炫耀自家孫子孫女,惹得懷王妃眼紅不已,于是便想起了這么一樁婚事,催促著尉遲羽佳進京與古吟熙成親......
說到這兒祁纓已經沒有勇氣再說下去了,感受到屋里的低氣壓,祁纓恨不得把頭埋進地里。
黎忘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冷笑一聲:
“呵,尉遲郡主。我倒要看看,你會不會嫁給一個傻子~”
祁纓:“......”
怎么辦,主子好可怕啊,誰來救救我。
......
尉遲羽佳再次進京發現京城中變化巨大,興奮的到處跑。
“小姐,您慢些跑啊,奴婢要追不上了。”
“哎呀,小桃你回去吧,本小姐還能走丟了不成。”
說完看到遠處一個鋪子里擠滿了人,便上前湊熱鬧。
“小姐,小姐~終于追上您了,天色不早了,咱們回去吧。”婢女氣喘吁吁地說著。
“不急,你看這些人在做什么?”
“小姐,不過是些平民百姓,圍在一起能干什么。小姐,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天馬上要黑了,很危險的......”
“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本小姐現在就想看看這些人在看什么。”
說完便利用矮小的身材鉆到了人群里面,這才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原來,一個老婦人抱著自己昏迷不醒的孩子求天行醫館的大夫醫治。
醫館的大夫看過后就開了藥方,那老婦人卻說前幾日來給的也是一樣的藥方,卻并沒有見效,所以便大鬧了起來。
尉遲羽佳聽周圍的人這么一說,頓時覺得醫館里的大夫都是庸醫。扯著嗓子吼道:
“你們這兒管事的是誰,給本小姐滾出來!”
一旁的百姓見這位女子穿著華貴,紛紛讓出了一塊兒空地給她。
大夫見尉遲羽佳那樣子知道自己惹不起,連忙叫小兒去通知館主。小二噔噔瞪跑上樓,顧不得禮儀直接推開門一邊道:
“公子,不好了公子......”
“嘖,什么不好了,你才不好了,本公子好得很。”
穆辰最聽不得這樣晦氣的話,不高興地懟了回去。
“是是是,公子您快下去看看吧,有人來鬧事了。”
小二急得不行,奈何公子不正經,他也只好耐著性子說道。
穆辰聽有人來他的醫館鬧事,一下站了起來,
“誰?敢跑到本公子的地盤撒野?”
打開門,走下樓便看到一個老婦人抱著一個面色紅潤的小孩兒,一旁一位姑娘還在輕聲安慰那老婦人,見他出來立刻怒目圓睜,
“你就是這兒管事的?”
“沒錯,在下正是天行醫館的館主,怎么不像嗎?”
穆辰十分騷包的打開折扇扇了起來。
“哼,什么館主,一整個店鋪的庸醫,連個孩子都看不好,干不了就趁早關門好了,何必在這兒禍害人。”
穆辰聽到這話,心中冷笑,
“這位姑娘,說話是要講究證據的。我這醫館里的大夫大多是民間德高望重的名醫,卻被你說成是庸醫,敢問姑娘的醫術如何呢?”
“......”
“你說他們連個小孩子都看不好,那么敢問這孩子得的是什么病?”
尉遲羽佳被穆辰的步步緊逼弄得不知所措,張嘴反駁:
“他得了什么病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大夫~”聲音逐漸低了下去。
“那姑娘方才張嘴閉嘴就是庸醫的,是不是有些欠妥呢?”
“我,”
尉遲羽佳無話可說,余光瞥見地上的兩人,心中頓時有了底氣。
“可你看他,若不是開的方子沒用,怎么會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穆辰聞言蹲下身為那孩子號脈,心中有了數。
只見穆辰緩緩皺眉搖頭,“哎~不是方子不管用,而是開錯了方子。這孩子表面上看起來什么事都沒有,其實已經病入膏肓,必須得大補啊。依我看,少于五百兩怕是好不了了。”
“什么?五百兩?什么藥要五百兩,我家孩子明明就好好的,我看你就是想坑老娘的錢。”
那婦人一聽要那么多錢一下就破口大罵起來。
“既然沒什么事又怎么會昏迷不醒呢?大娘,有病就得治,切不可諱疾忌醫啊。”
“我,你,我不治了總行了吧。”
婦人自知理虧,心虛地抱著孩子就要走,尉遲羽佳卻不干了。
“這怎么行,本小姐出錢,給本小姐治好他!”
尉遲羽佳揚起下巴命令道。
那婦人卻連連拒絕,
“不用了,多謝這位小姐,您的大恩大德民婦會記得的。但我的孩子已經沒事了,一會就能醒了。”
前后不一的口徑讓眾人發現了不對,一位資歷較深的大夫上前追問:
“這位夫人,方才您還說孩子昏迷不醒,怎么現在又好了?莫不是在戲耍大家?”
眾人一想也是,看著婦人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婦人一看情形不對,臉色一變,急赤白臉地大叫:
“我的孩子我想治就治,不想治就不治,不用你們來多管閑事。”
這話可是連尉遲羽佳也給說了進去,大小姐脾氣一上來,伸手就去搶孩子。
“哼,本小姐今日還偏要看好他了。”
兩人你爭我搶,孩子本就不小了,七八歲的年紀重量不是一個千金小姐能承受的,一個沒抱穩孩子便直直的摔倒了地上。
“啊~好疼,娘,我不想演了,好疼啊,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