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柔手持團扇掩著臉部,任由她們攙扶著來到大堂。
晏二郎此時沒有那種浪蕩不羈放縱的神色,一見到云婉柔眼睛都直了。
真的好美啊!
“賢婿啊,婉柔今后就交由你照拂了。”云父面對著晏二郎一本正經說道,晏二郎忙拱手答應。
“岳丈大人放心,小婿定當竭盡全力,絕不會讓她受委屈。”
這是晏存清教他說的話。
云父滿意點點頭,“嗯,那便好。”
云青鸞撅撅嘴,她可不信這廝的話,對嫡姐好?不欺負她就不錯了。
最后,云婉柔進了花轎,云家人都送出門口,女眷們沒有抹淚,因為她們知道,這是被逼的,就算哭得撕心裂肺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花轎內,云婉柔面無表情地坐在轎中,她不想去看外面熱鬧的場景。
緩緩行走大街,與當時太子妃出嫁那般熱鬧,只不過比不得皇家花攆。
到了晏府,他們拜了堂,云婉柔被送進了新房,她手仍舊舉著團扇,坐在床頭等候著。
晏二郎喝得醉醺醺的,讓下人攙扶著,晏大娘子對云婉柔妹妹之前欺負晏存清心生怨念,給了那兩個下人點好處,讓他們帶晏二郎去別的房里,她精心為他準備好的通房丫鬟。
那兩人只能照辦,把晏二郎直接攙扶到那個通房丫鬟屋里頭,鎖了門然后走了。
通房丫頭很妖媚,更加的主動,攙扶著晏二郎上了床,之后不斷地撩撥他,晏二郎酒勁上頭,一時沒忍住,直接把這妖嬈的丫鬟給吃干抹凈。
第二天清晨,下人把房門鎖打開了,悄默默離開了。
云婉柔對昨晚的事漠不關心,不鬧也不吵,洗漱完穿了件素衣去晏老太太屋里頭請安了。
晏老夫人瞇著眼微睜,沒瞧見晏二郎,懶聲詢問,“二郎呢?”
“回阿母,二爺昨晚睡得早,所以沒起來。”云婉柔低眉順目的答道。
這是在替晏二郎打掩護。
站在一旁的晏大娘子一怔,這個云婉柔怎么回事?難道還不知道昨晚晏二郎和通房丫鬟翻云覆雨?
“二弟妹,可不興叫阿母。”晏大娘子皮笑肉不笑地指出。
“婉柔愚鈍,請大嫂賜教。”云婉柔恭敬地答道。
“你是二弟的娘子,便同我等喚阿娘吧。”晏大娘子仍舊是那副模樣。
“是,婉柔謝過大嫂賜教。”云婉柔福了福身。
晏老夫人很滿意這個場景,看來這個云婉柔家教很不錯,若是萬一給二郎生個兒子,那么這個掌事權未必不能給她,但是那大房可不是很好惹的。
“好了,安也請了,都未用早膳吧?留下來陪老身一同用吧。”晏老夫人慈愛的望向他們。
“是。”兩人福了福身,晏存清則是拱了拱手。
早膳時間,剛要動筷,晏二郎捂著腦門踉踉蹌蹌走了過來。
一不下心,晏二郎慘叫著倒在地上。
“哎唷~~”
眾人紛紛轉頭看他。
晏老夫人皺眉,趕緊讓人把晏二郎扶起來。
晏存清咧唇偷笑,這個蠢貨!
但面上還是假裝關心問道,“二弟,你沒事吧?”
晏大娘子也裝腔作勢問,“二弟有沒有摔疼了呀?”
那個樣子就像是母親在心疼孩子受傷。
云婉柔很識趣,上前去攙扶晏二郎,她也不傻,當著晏家這些長輩的面自是不敢太放肆,但也不至于太冷淡。
晏二郎坐下,云婉柔給他夾菜,端給他,微笑道,“夫郎,給。”
晏存清看到這一幕有些吃醋,心里頭翻江倒海,他丫的,娶了郡主除了壓自己,這種待遇老子可是沒享受過的啊!
內心深處有股酸溜溜的感覺,面上卻不顯露分毫,他鎮靜道,“二弟妹對二弟是真的體貼。”
這話更是讓晏大娘子更加記恨云婉柔一分。
云婉柔則是一臉呆滯,她做得不對嗎?
這時,昨晚陪同晏二郎春風一度的通房丫頭跑向前來哭訴,“老夫人,老夫人。”
晏老夫人一頭霧水,問道,“怎么回事?”
通房丫鬟跪下,一邊擦拭著眼角的淚,一邊哽咽說,“昨晚...昨晚二爺他...與奴在一起。”
好嘛這話一出,就得知剛剛云婉柔是在撒謊。
但晏老夫人不打算問云婉柔的罪,為什么呢?原因是昨天是她與晏二郎的洞房花燭夜,而晏二郎卻在別的狐貍精屋內過夜,這怎么說都是晏二郎自己有錯,而云婉柔上午請安的做法是在為夫郎打掩護,說明什么呢?說明云婉柔是個懂事對夫郎好的人。
晏老夫人臉色驟然陰沉下來,她沉聲質問晏二郎,“二郎,你來說,這丫頭說的是不是真的。”
晏二郎有些心虛,但是昨晚他喝得多了,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么事情,起來好像是看到有個女人躺在自己身邊,他以為是云婉柔,也沒看清楚是還是不是。
看著晏二郎這個逆子低著頭,晏老夫人知道這事有可能是真的,她清楚這兒子的樣子,徹底怒了,“你這個不省心的東西,新婚之夜撇下娘子,與其他女子鶯鶯燕燕的。”
她沉靜下來,轉頭把這事決定權交給云婉柔。
云婉柔說,“夫郎若是喜歡,可納進門,婉柔沒意見。”
這話讓在場人都驚訝了,難以置信這位溫柔可人的女子竟會如此大方。若是換做其他女子,想必沒有這么大的肚容量吧?
晏老夫人對這個媳婦更加滿意了,她拉著云婉柔的手,慈愛說,“果然是云家書香嫡出的閨女,竟這般大度懂事。”
轉頭一想,她蹙眉道,“只不過,這太委屈婉柔你了。”
云婉柔笑笑,“只要是夫郎喜歡,婉柔愿意與她們共侍一夫,這也是婉柔的福氣。”
晏二郎抬眸看她一眼,他心中涌起濃烈的愧疚,“婉柔,我...”
他欲言又止,一副羞赧的模樣。
之前嫌棄云婉柔是只破鞋的他現在對云婉柔看法變了許多。
然而有人喜便有人怒。
晏大娘子死死的攥緊拳頭,指甲都陷入肉里去了,內心怒吼:云婉柔,你給本郡主等著!
晏大娘子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差點沒暈過去。
晏存清坐在她身邊打著哆嗦,他能感覺得到這位母老虎的怒氣。
早膳結束后,晏大娘子在自己屋內摔了不少珍貴的瓷器,徹底釋放怒意。
晏存清跟進來差點被砸到,他哄著她道,“娘子不氣不氣。”
晏大娘子可不會放過他,直接連帶著他一起罵,“你個沒用的廢物,現在阿娘要是看上云婉柔,掌家權就只能落在二房手里了。”
晏存清不解,“掌家權不是在娘子您手里嗎?”
啪地一聲,晏大娘子給了晏存清一巴掌,“蠢貨!你娘那老狐貍面上將掌家權交給我,實權還在她自個手里,在我這不過是虛權,把本郡主當免費的勞力。”
晏存清捂著臉不敢多說一句。
看著畏畏縮縮的晏存清,她更加氣不打一處來,“滾!滾出去!”
她用力在晏存清身上猛地踹了幾腳,晏存清不敢反抗,只能忍氣吞聲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