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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嚴黔之死

把人送回太府學(xué),燕橪駕著馬車走了。

晏榮無語啊,這可能她家的馬車,就這樣...被帶走了。

她沒有去書院,而是回了宿房,宿房內(nèi),賀九郎在呼呼大睡,聽到門地吱呀聲,瞬間清醒過來,“嗯?”

揉揉惺忪的睡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與他一樣衣服的書生,還以為是在夢中,不自覺嘴里呢喃道,“晏榮啊,你回來啦?”

剛想繼續(xù)躺下,只是腦海中一電流閃過,晏榮?回來了?

他快速起身,“晏榮,你還...還好嗎?”

聽說她回晏家了,之前聽云川皓講過晏榮在晏家過的生活,慘不忍睹啊,沒有父愛,只有母親,還有個大伯娘在府邸欺負她們。

“沒事,有點...累。”

確實累啊!被燕橪帶去叢林聊天,又得知錦陽王要叛變,這么說,想要皇帝命的有兩位親王,一位是為了復(fù)仇,另一位則是為了那把椅子。

只是燕橪為什么不去找錦陽王合作呢?提到錦陽王那個傻子王爺,燕橪又是顯得那么的氣憤,難道...當年榮安王被流放之事...錦陽王也有份?

晏榮不再瞎猜想了,頭疼。

躺倒閉眼直接睡去,賀九郎嘆了口氣,這次晏榮回去,想必是累壞了。

日子安穩(wěn)幾日,這天,所有學(xué)子都在書院自習(xí),只是...秦夫子來回眺望,怎么就不見嚴黔呢?

這小子固然跋扈,但從不遲到早退,今日怎么就...遲到了半刻鐘不到。

“嚴彰,嚴黔呢?”秦夫子看向正在看書的嚴彰。

嚴彰抬起頭,站起身來淡定地回話,“回夫子,學(xué)生不知。”

秦夫子皺眉,作沉思狀,讓嚴彰先坐下繼續(xù)看書,自己去找管理宿房的夫子。

后院宿房鑰匙除了管理宿房的劉夫子有,那就只有傅山長有了。

“秦夫子?”管理宿房的劉夫子一臉疑惑地問秦夫子。

秦夫子道,“嚴黔學(xué)子今日不在書院,請問劉夫子知不知道嚴黔在哪里?”

劉夫子愣住,“嚴黔早些時辰便已出門,說是去書院復(fù)習(xí),怎么會不在呢。”

“早些時辰?幾時?”

劉夫子想了想,“雞鳴時分。”

秦夫子嘴里念著劉夫子給的時間點,走了。

書院那邊,府衙官差把晏榮、云川皓和賀九郎等與嚴黔之前有牽連的人都帶走了。

秦夫子回到書院,看著空蕩蕩的課室呆呆怔住。

人呢?都...去哪了?

公堂上,刑部尚書宋時雨端坐在上座,堂下跪著被帶回來的學(xué)子們,他嚴肅審問,“今日寅時,有屠戶上山打獵,在山頭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經(jīng)仵作查驗,是位少年。經(jīng)由府衙官差四處查問得知這是吏部尚書府的大公子。”

說完,宋時雨手中的驚堂木重重一拍。

晏榮聽完心中咯噔一跳。

得出一個結(jié)論:嚴黔死了,還是死在山上。

“堂下誰同嚴黔有過淵源呀?”宋時雨目光不斷四處打量。

有被恐嚇怕了的,跪著顫抖指著晏榮又指了指云川皓和賀九郎回答,“是她,還有他們。”

晏榮挑眉,看向那人。

“你們是何人?與嚴黔有何淵源?”宋時雨看向他們問道。

“回大人,草民云川皓,確實是嚴黔的同窗,只不過平日嚴黔仗著自己是吏部尚書嫡子,經(jīng)常給我們使絆子。”云川皓回答。

賀九郎道,“草民賀九郎,嚴黔的確是我們同窗,本來我們之前是沒有任何交際,但后來正如川皓所說的,他平時仗著自己是吏部尚書嫡子,經(jīng)常給我們使絆子。”

晏榮說,“回大人,草民晏榮...”

她話還沒講完,宋時雨怔愣地打斷,激動地說,“你就是那個榜首第一天才少年晏榮?”

晏榮點頭。

宋時雨笑了笑,隨即溫和問道,“那你為何會與嚴黔有淵源呢?”

晏榮搖搖頭,說道,“大人,并不是...草民故意想與嚴...黔攀扯上淵源,而是嚴...黔此人主動...找上門,嘲笑草民...是個結(jié)巴,又找人在...小巷子圍...毆我們仨。”

宋時雨眉頭微皺,“哦?竟還有此事?”

“我們并沒有殺人,大人草民昨日剛從渝州回來。”晏榮說道。

因為暫時歸列為嫌疑人,只能放人,等找到證據(jù)才能把人緝拿歸案。

晏榮沒有閑著,除了白天上私塾,晚上偷摸著讓云川皓帶她去衙門的停尸房瞧瞧,云川皓本來一臉拒絕,想到萬一被冤枉人頭落地,還是同意了晏榮的提議。

衙門停尸房,燕橪比晏榮提前到,大概摸清嚴黔的死因,這是刀刃重傷,傷口是匕首從頸椎上刺進去,致其斃命。他還發(fā)現(xiàn)了嚴黔脖子上的紅痕,這個手指印不深,看不是很清晰。

嚴黔的腹部還被挖了個小洞,里面的血已經(jīng)凝固成黑色,很是惡心。雖死亡時間不長,但明顯有些腐臭。

燕橪把白布蓋回去捏緊鼻子準備走了。

門咯吱一聲被打開了,燕橪也不好發(fā)出聲響,用輕功上了屋樑上。

進來的是晏榮和云川皓。

云川皓低語捏著鼻子嫌棄道,“好臭啊。”

晏榮用手指做出噓手勢,示意他閉嘴。

他們找到嚴黔的尸體,檢查了一下,云川皓瞅見嚴黔被人挖一個小洞粘稠的腹部,閃到一旁吐了。

晏榮沾了點血跡聞了聞,蹙眉,又檢查了他的傷口。

云川皓吐完,問,“表妹,好了沒?”

“嗯。”晏榮把白布蓋回去,走到云川皓身側(cè),點了點頭。

他們離開后,燕橪才從屋樑上跳下來。

回到宿房晏榮便一直坐在窗邊發(fā)呆,賀九郎也過去問過,她怎么就是沒動靜。

賀九郎疑惑湊到云川皓身邊問道,“她怎么了?”

云川皓搖搖頭。

“你不是跟過去的嗎?”

“我。。我吐了。”云川皓難為情的回答。

“吐?”賀九郎更驚疑,隨即弱弱問,“嚴黔的尸體很惡心嗎?”

云川皓點點頭,“腹部被人挖了個小洞,被中刀,脖子還有紅痕。”

“是什么人那么恨他呢?”

“就平時嚴黔那樣,哪個見了不想劈他一刀?”云川皓隨意的說了一句。

這句話點醒了晏榮,劈他一刀...恨他之人...

“嚴彰。”晏榮忽然站起身來大喝一聲,嚇到他們兩人。

兩人異口同聲地問,“嚴彰?”

“對他有...恨之人,只有...嚴彰了,嚴黔對我...們肆意妄為,可他母親對嚴...彰就像是...一個工具人,一個可以護...著嚴黔的工具人。”

賀九郎聽聞,回憶起他小娘們跑去尚書府找嚴黔問責(zé),結(jié)果嚴夫人竟然因為嚴黔的一句話便斷定是嚴彰教唆他說自己父親壞話,還當著他們面請家法打了嚴彰,而嚴彰那時的表情透出一股殺意,本來他沒在意,現(xiàn)在想來,對上了。

“他殺人的動機有了,可殺了嚴黔,他的嫌疑也洗脫不掉啊。”云川皓分析道。

“一個生長在區(qū)別對待的家庭里,日積月累被嫡母嫡兄踩在腳下,他的心靈是怎樣的?”

三人相視一眼,都沉默下來。

“兇器會不會被丟在山上了?”云川皓問。

“兇器上有指紋,不可能隨意丟棄在山林吧?”賀九郎撓撓頭,說道。

“叩叩叩~”宿房門被敲響。

三人警惕起來,云川皓走到門前,詢問是誰?

“燕橪。”

晏榮眉心一跳,“開門。”

云川皓狐疑給開了門。

晏榮雙手稽首,“不知王爺...深夜到訪有...何指教?”

云川皓、賀九郎一愣,都恭敬稽首,“王爺。”

燕橪頷首示意,“進屋說吧。”

幾人進去關(guān)門,坐下來聊。

“本王來是為了你們。”燕橪從袖口摸出一個藥瓶子放在桌上。

隨后解釋道,“這是鶴散,慢性毒藥。”

“嚴黔...小腹上的?”晏榮猜測。

“是。”

“從嚴夫人房中偷出來的。”

“不怕被...發(fā)現(xiàn)?”

“本王做事你且放心。”

“嚴夫人竟會給嚴黔下毒,想不到啊。”云川皓道。

“怎么不說是嚴彰放嚴夫人屋里頭?”賀九郎嗤笑問。

“也有可能。”云川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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