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38歲,距離我邁近40歲,又快了一步。
齊政嶼要結婚了。
出乎所有人預料,就像是一個娛樂板塊的絕版新聞。
大家都紛紛猜測我是婚禮的女主,還有人設局打賭,賭我是不是女主,我壓的肯定不是我。
訂婚宴上,女主出場大方端莊的道謝說著提前準備好的致詞。
我在臺下給陳裊娜夾著菜,時不時給她擦擦嘴,這家酒店的餐一直很好吃。
臨近婚期,婚禮延期了。
據圈內最八卦的人所說,齊政嶼當時還追在女方的車后面,乞求女方不要離開他。
很荒誕又魔幻總之很抽象,是齊政嶼又不覺得意外。
連清的公司挺過來,現在基本上,是壟斷國內這一方面的龍頭企業。
現在用連清的話來說就是苦盡甘來,用我的話來說就是“飛來橫財”。
三窮三富,好似人的一生都會經歷。
輔導陳裊娜做作業,我看了一眼,我想我該出去散散步,要不然我就該打孩子了,留陳裊娜一個人在家乖乖的做著作業。
剛出院子就遇見齊政嶼。
“齊先生,好巧。”
“不巧,我特意來找你的。”
齊政嶼手里夾著燃了一半的香煙:“我的婚期延后了。”
“看到你發的消息了,有話直說。”
“原因是她知道了我們以前的瓜葛。”
我抬眼疑惑的看著齊政嶼。
“她現在無法接受,婚禮暫時延遲。”
我認真目視著齊政嶼,他的神情再輕松不過:“齊政嶼我不想卷入你們這場所謂的“小三”風波中,我們從始至終都沒有在一起過,那是你們兩人之間的事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沒必要搞出個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頭上。”
“我從來沒想過要讓你卷入這場風波中,我很愛她,我第一次感覺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愛,我只是想要告訴你這件事想要與你分享,同時希望你也能幸福。”
我不在乎他們之間的情感,別把我牽扯進去。
成年人的世界里,哪有希望你過得好的人,齊政嶼迫切地來向我證明,他對我付出的那些年是錯誤的,他說真正的愛,不過是他的私欲在另外一個人身上得到滿足,但是在我這里,他從來沒有得到過什么,連微乎其微的情感價值我都沒向他提供半分。
冠冕堂皇的話語,搞笑浮夸的態度,人果然是越缺失什么,就越想要去證明什么。
你來我往的情感才是曖昧,單方面的自作多情是騷擾。
“謝謝你的祝福,請齊先生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同時祝你們長長久久。”
我從容的離開,但走的飛快,生害怕再粘上齊政嶼這種臟東西。
很難評價這種行為,我祝他抱得美人歸吧。
連清在今年的領養了一個孩子,給她辦手續改名上戶口,她砸了不少錢用一個月終于跑下來,那個小女孩長得很可愛,怯生生的看著我和陳裊娜。
連清大方的向我介紹著她:“這是我的女兒,叫連竹,今年6歲,來小寶和你的小姨還有表姐打招呼。”
小竹子躲在連清的背后,只問其聲,未見其人:“小姨好,表姐好。”
我含著笑說:“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連竹這個名字取得不錯。”
連竹的腦袋從連清身后探出來,朝我笑著,恬靜的笑,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和陳裊娜是截然不同的,裊娜笑起來是一汪彎月,萬物生長在她的眼眸中,而她是萬物的新生。
她們都是對于我來說美好的存在,因為我沒有10月懷胎。
我的一生將去見證她們的成長,去彌補我的曾經,我從來沒有想過陪伴她們是一件艱難的事情。
在我一生的黃金時代里,我見過太多悲歡離合,我知道我的生命會走向終點。
我的一生我也不知道我會遇見什么樣的人,去完成什么樣的事,會發生什么樣的故事,留下什么樣的遺憾。
太多事情,我已經懶得去想,也想不起來,隨風去吧。
連清站在我前面她雙手抱胸靜靜的看著那一輪太陽沉下去,她從不抽煙,因為她有鼻炎,只是站著認真的看著。
我們默契的沉默著。
靜靜的等待著太陽墜下去。
連清開口:“生生,連竹會是我的新生嗎?”
“不會,她不是你的新生,你自己才是。”
連清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話:“生生我現在是不是太傷感,我覺得我像精神病。”
我朝連清笑笑:“不是,這個世界上沒有正常人。”
連清聽完隨后也笑了,坐到我身邊抱著我肩膀:“你說的對,還是生生開解人有一套。”
我輕輕回握著她的手臂。
連清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鼓舞大展廚藝給我和兩個小朋友做了一頓大餐。
三個月以后,齊政嶼的婚禮開幕。
燙金的大紅請帖放在亂七八糟的工具旁,連清指尖捻著那封請帖問我:“去嗎?”
我在焊手鐲上的纏絲沒回話,這是新品的打樣,她也沒繼續問,仔細的看著那封請帖,我焊完鐲子主體的纏絲,才回話:“不去。”
連清打趣道:“舊愛和新人的正式會面我還沒見過呢~”
我忽略她的陰陽怪氣,繼續搓絲掐型。
我做完主體的全部焊接工作。
手頭閑下來,用平緩的態度回答連清:“我不是他的舊愛,他誰都不愛,他只想著自己能從這段感情中收獲什么,他只想滿足自己,他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人。
齊政嶼是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他演繹的深情和浪漫也曾經蒙蔽過我,關于他的玩笑打住,我覺得他晦氣。”
我原本只是覺得我和齊政嶼并非一路人,可是他婚禮推遲卻特地來告訴我,我不會揣測人心也不想揣測,但他所做的一切突然就變得有威脅性,他不是突然變得有威脅性,他也許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充滿威脅的樂色,外表可以成就一個人的,要不然也不會出現人模狗樣這個詞。
連清沒再說關于齊政嶼的事情。
齊政嶼的婚禮,連清去了。
她說:臺上的新娘和她結婚時一樣,淚光閃閃,面前的男人仿佛是畢生所愛,而面前的男人也淚光閃閃,仿佛面前的女人是他的珍寶是他的一切。
我沒對連清說的話做出回答,只是扯開話題聊點其他。
我一個人坐在陽臺上,平靜的享受著晚風很愜意。
陳裊娜已經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