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半的東京墨田區(qū)已經(jīng)可以在窄道上看到不少晨練的人。
當然其中,必然是不可能包含清野明同學的。
他拉開房間內(nèi)唯一的窗簾,一只手支在護欄上,另一只手捂著嘴巴。
“啊~”
咂巴咂巴嘴,眼里擠出了些淚水。
讓別人看到可能會被認為是在哭,實際上只是他常有的一種奇怪身體特質。
也許是太困了?
計劃著也許自己也可以看一看醫(yī)學類書籍這樣的打算,他打開了窗戶,春季的晨風撲面而來。
順手撕掉了掛歷,上面換成了國字的“四月”與阿拉伯數(shù)字“21”
隨后他又接連打了幾個哈欠,然后去廚房的洗手臺,對著自己買的200円的白色小鏡子洗漱。
而后回臥室,取出衣柜唯一正式算得上并不土氣,豐神奈校服穿上后,又認真的對著鏡子打扮了打扮。
手上拿著深藍色領帶,左思右想,他決定等到學校的門口再系上。
他實在不喜歡西裝的緊縛感。
清野明徹夜基本屬于是沒睡,吃完泡面之后各種無聊,最后看書看到五點天亮,剛剛才小睡了2小時不到。
看的書嘛,是魯迅的全集,還剩最后的五十多頁就快讀完了。
八點整,他從破舊屋子里下來,慢慢的走向了吾妻橋的對岸。
不過一個橋的距離,竟然就分為了墨田區(qū)和臺東區(qū)。
一個小小的東京就分成了23個區(qū),
為什么要搞得這么精細呢?
他一邊啃著從家里拿出來的吐司面包,一邊想,這個問題已經(jīng),想了一個月,清野明至今也沒想明白。
難道跟垃圾分類一樣,島國人就是有一種奇怪的強迫癥不成?
看來確實要去看一看醫(yī)學書,到時候順便提高生物學的成績,有機會研究研究島國人的大腦。
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從大爆炸地球誕生到人類何時才能達到三級文明。
抽象點說,就有點像男生宿舍可以從隔壁班那個女生特別漂亮聊到古代的某場戰(zhàn)爭的個人看法!
直到走到雷門前,也就是豐神奈大門那里,他才把深藍色的領帶拿出來手法嫻熟的系上,結束了一個人的清晨時光。
上午的課從八點四十五開始,一直會上到十一點三十五吃午飯,一共四節(jié),每節(jié)五十分鐘。
到班里正好是上課前一分鐘,清野明花了一節(jié)課把剩下的一部分書——魯迅先生的《故事新編》看完,之后就倒頭睡了過去,一直睡到了最后一節(jié)的下課鈴響后的十五分鐘。
“誒,清野你不吃飯嗎?”熟悉的女聲傳到了醒來但還在繼續(xù)嘗試睡過去的原羽矢的耳中。
“櫻庭老師我還想問你呢,這個點你為什么不在食堂,出現(xiàn)在只有我一個人的安靜教室?”
“不歡迎我?”櫻庭老師將清野明前面的位置拉開,面朝著背后的他坐下“我是聽女生們說,你今天上午睡了三節(jié)課,以為你生病了,所以才過來看看你的。”
可惡,長得這么帥干什么,要是個顏值一點的丑b她們說不定巴不得我生病,給我添麻煩。
聲明:他并沒有記仇的詢問女生的名字。
“咳咳咳。”清野明突然的咳嗽了幾聲“事事上,我得了換季感冒。”
自然,他并沒有感冒,這么說只是想讓櫻庭老師趕緊走,然后自己睡一下午。
“誒?果然你的體質也跟我高中一樣很弱嗎。”
“是的是的,所以請讓我繼續(xù)休息休息吧,我并不餓。”
“那怎么行,我告訴你,那時候有一次我就是因為感冒了不在意,最后發(fā)燒了整整兩個星期呢。”櫻庭彥一一臉認真的說。
而且,你小子要是病了,我的計劃可怎么辦啊。
這是櫻庭彥一的真實想法,當然是沒有說出來的,眼前的這小子,雖然是自己的學生,但是她卻本身想法邪惡,內(nèi)心里的獨白是,為了豐神奈的第一頭銜,他可不能在這里倒下啊。
偉大的孔子圣人,請原諒我這個邪惡的教師吧!
“現(xiàn)在,馬上去醫(yī)務室。”櫻庭彥一命令的說
“不去。”
“獎學金?”
“行行行,去去去。”
“這就對了嘛。”櫻庭彥一嘴角勾出一抹弧度,隨后站起身,伸出一只手方便清野明站起來“我扶著你,走吧。”
聞言,清野明冷汗直流,連忙推辭“不用不用,小病怎么好麻煩老師呢。”
開玩笑,被發(fā)現(xiàn)了,老子獎學金可就真危險了啊!
“嗯?”櫻庭彥一面容一僵,單眼睜大“你是想反對我?”
“不不不,怎么會呢。”清野明緊張的否定道。
“那就趕緊走。”
“這怎么好意思呢,您得要好好休息啊,您看,您這陪我一走,中午飯吃不了了,吃不了了下午課就上不好了,上不好了學生成績就差了,學生成績差了咱們..”
“打住。”櫻庭彥一伸手握拳作勢停住。
“真是敗給你這家伙了。”她無奈的搖了搖頭。
叮囑了幾遍讓自己一定要去醫(yī)務室吃藥,不然就克扣獎學金,她離開了教室,大約是起了食堂。
她走后,笑臉僵持許久的清野明這才松了一口氣。
看來,只能去醫(yī)務室睡覺了。
開玩笑,醫(yī)務室老師一眼就能看得出來自己是裝的,如果和櫻庭老師一起去的話…
后果不堪設想!
總之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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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高二高三,三年級各有一棟四層的教學樓,成品字型分布,三樓的最中間,是名為“共晨”實際為現(xiàn)充聚集地的亞洲風亭子。
正對亭子,也就是品字最上口的那一棟,是高三的教學樓,全校唯一的醫(yī)務室就是在其中的一樓。
路上遇到了不少不同年級的學生。
女學生。
在一波一波的議論和偷窺中,清野明并沒有做出什么主動去要個Line什么之類的蠢事,稀里糊涂的談個戀愛。
第一,他沒那個興趣。
第二,他還是沒有那個興趣。
第三,他真的沒有這個興趣。
他現(xiàn)在需要做的,是好好學習,成為人類的頂點,。
況且現(xiàn)在他有了桃井花尋這個名義上的女朋友,要是真為了任務什么的這么做,對方會做出什么他還真不知道。
他突然奇思妙想:如果可以的話,順便被包養(yǎng),當一個廢物文學家,下半輩子渾渾噩噩的混過去也不錯。
還是自己努力比較好,吃軟飯什么的,不行不行不行!
也許是幾扇藍色擋簾的緣故,醫(yī)務室看上去并不大,被分割的七七八八的,整間屋子似乎只有藍白兩種顏色,顯得格外的干凈整潔。
清野明輕輕的把門推了一下,想讓他自己關上,然后走了進去,近距離的觀察醫(yī)務室的格局。
樓道里的風反方向的吹進屋,門被打了回來,并沒有自己關上。
原羽矢沒有在意,看著普通書柜里面擺著的醫(yī)書。
他認識的只有兩本,還都是中國書——《黃帝內(nèi)經(jīng)》和《本草綱目》
“啊啦,有客人哪。”門口傳來了動聽干凈的聲音。
一只手扶在棕色木門框上,一只手摸著下巴,手上沒有青筋或者青綠色的血管,看上去白皙修長,及腰的長發(fā)被風帶的擋住了半邊的耳朵,她用食指搭在上面,輕松的掃掉。
穿著偏男性的西裝,腳上踩著隨意的踩著高跟鞋,有一種成熟女性獨特的美,給人感覺高雅脫俗。
這個人清野明認識,似乎是自己的生物老師,應該是姓,東野?
為什么用似乎?因為他開學還沒上過生物課,一直沉迷在書本的海洋中。
“我記得你叫清野明是吧?所有成績都很好,就生物不太行那個。”
“是的。”清野明肯定的點頭,對于后面的話并不在意。
“生病了?”
“沒有。”
“那你來我這里干嘛。”
老師已經(jīng)走進屋內(nèi),關上了門,取出掛在衣架上的白色大褂,披在身上。
“呃…”清野明心虛的撓了撓頭“我說,我是來問問看有哪些推薦的醫(yī)學書的,您相信嗎。”
好像是姓東野的老師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表示否定。
世界安靜了三秒,老師又緊接著補充“那我要不要告訴櫻庭老師,她的學生在騙她呢?”
?
合著你擱著興師問罪呢?
“不不不,東野老師,您怎么能做這樣出賣學生的事情呢,我們萍水相逢,師生一場,沒必要的沒必要的。”
“第一呢,我們確實是師生一場,不過呢原羽同學你,只在生物學一門學科上成績很差,其他科目都是在第二名左右的水平,這讓我非常不開心。”
緊接在食指的后面,她的中指也豎了起來,做成數(shù)字二的模樣。
“我也并不姓東野,我姓凌野,凌野京秋,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記住,這次就當是對你的懲罰吧。”
她掏出褲子里的手機,作勢要撥通電話。
“呀吼,凌野老師,還有…清野同學?你們?yōu)槭裁磿虺霈F(xiàn)。”
繼幾分鐘前的較為陌生的干凈嗓音后,門口又一次傳來了活潑甜美的聲音,是清野明現(xiàn)在名義上的女朋友,櫻花一樣可愛的小粉毛桃井花尋。
后面自然而然的跟著面容美到驚艷,卻面帶不善的涼宮部長。
“你們認識啊,快進來快進來,我正在考慮怎么處理掉這個連我的姓都沒記住,而且還欺騙老師的帥氣男同學。”
帥氣是真的。
懲罰,比前面的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