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旺財,媽媽出去找工作了,你一個人在家要乖乖的哦!飯都給你放碗里了。”
“乖!媽媽走了啊!”
“喵~”
送走出門“打獵”的柳媽后,一個人在家的小旺財忽然覺得好無聊——今天是星期四,天佑和依依還要上兩天學才到周末,到時候才有空陪它玩。
不知怎么的,小旺財忽然理解了前世那些貓明明知道逗貓棒就是主人控制的,但還是會玩得不亦樂乎的原因——不是貓蠢到這個都不知道,是實在太無聊了啊!
在完成了一個動物最重要的三個需求——繁衍、吃飽和安全后,貓貓除了和主人玩,它們還能干什么呢?
它們沒有游戲,沒有電影,沒有小說,它們唯一有的,就是自己的主人。
主人,或者說“同伴”,就是它們生命中的全部了。
“喵~”
小旺財慵懶的側臥在窗臺上,透過鐵欄桿看著小區(qū)院子中間的大樹,有一搭沒一搭的甩著自己的尾巴,硬要用詞形容它此時的狀態(tài)的話,那就是......
它在擺爛。
剛重生時那三個月東躲XZ的日子讓它每日都活在緊張中,整天都想的是兩件事:下頓吃啥?睡哪里不至于第二天起來就被弄死?
但現(xiàn)在被柳媽撿了以后它發(fā)現(xiàn),自己失去了喵生的動力。
吃的?
沒啥欲望......再說雞蛋掛面真挺好吃的。
小母貓?
人不行,就算變成貓了也不行,至少不應該。
錢?
拜托,我現(xiàn)在是一只小喵喵誒!
“喵嗷~”
小旺財現(xiàn)在很無聊,院子里的樹上連只鳥都沒有,它只能練練嗓子,就在它剛剛叫過不久,樓上忽然傳來了另一個略帶疑惑的聲音:“喵嗷?”
本來還在擺爛的小旺財一骨碌就爬了起來,把腦袋鉆出窗外面的防護欄往上一看,一只三花也正從五樓的防護欄伸出腦袋,對它叫喚著。
這只三花的臉長有特色,整個臉大部分都是白色,唯獨腦門上有一大塊橘黃和黑色,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它的鼻子下面有一塊小長方形的黑色條紋,看起來就像是小胡子一般。
小旺財不知怎么的,想到了抗日神劇中的......大佐。
“喵嗚?”
“咪唔?”
兩只貓隔著防護欄喵了半天,也沒能達成有效共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上貓兒園的原因,小旺財發(fā)現(xiàn)在自己完全不能理解大佐的意思,甚至于它一直在想,貓之間是不是根本沒有一套完整用于交流的“貓語”?
“喵?”
叫了半天的大佐有些不耐麻煩了,它擠出防盜欄,幾個縱躍就從五樓來到了小旺財?shù)拿媲埃p巧的就像是在逛自家的后花園。
小旺財?shù)芍劬粗笞魢约恨D了一圈,又在它四周嗅了嗅,然后就將腦袋向它伸了過來——大佐低著頭在給小旺財舔毛。
貓的舌頭上有些許倒刺,這些倒刺在舔毛的時候很容易的就能把貓毛上的灰塵給梳理干凈,把打節(jié)的地方給舔順,就像是給身子洗澡了一樣,所以大部分的貓即使很久不洗澡,但身上都能稱得上干凈。
但小旺財不一樣。
它從來不會舔自己的毛,主要是......有些下不去口,不然也不會出現(xiàn)流浪三月后貓毛亂成一團的情形。
所以當大佐開始給它舔毛的時候,它還挺享受——大佐那帶有倒刺的舌頭刺啦在它的頭頂上,有一種另類的快感。
小旺財舒服的“咪”了一聲,被舔得乖乖的低下頭去,整只貓癱在防盜欄上,軟成一坨,“大佐”看著小旺財如此的識趣,舔得越發(fā)賣力起來——
一只貓給別的貓?zhí)蛎环矫媸腔ハ鄮兔Γ蚶碜约浩綍r打理不到的地方,可更多的屬于一種社交行為,大概就是給別人標記氣息,同時表達自己的地位要更高的意思。
而小旺財這種行為,在大佐看來,就屬于“臣服”了的表現(xiàn)。
大佐舔了足足六七分鐘,在確定了小旺財完全已經(jīng)“臣服”于自己胯下,毫無反抗之心的行為后,這才滿意了住了口,然后把腦袋湊到了小旺財面前——
嘿,剛剛是確立咱們之間的地位,現(xiàn)在該是互相幫助了,你現(xiàn)在幫我舔毛!
小旺財一臉懵逼的看著大佐伸過來的腦袋,不知道這貓想干啥,半天沒有動作,而大佐看著小旺財,忽然覺得這貨好生不識趣——你都認我這個老大了,讓你舔個毛你都不舔?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喵!”
大佐對小旺財發(fā)出了警告,但小旺財......完全不懂,于是它就挨了大佐一巴掌。
“喵!”
臉上挨了一下的小旺財頗覺晦氣,又不想和一只蠢貓計較,起身跳進了屋內(nèi),卷縮在板凳上,不想理大佐,但大佐不依不饒的跟進了房間,對著小旺財直哈氣。
你食不食油餅?
小旺財頗有些不爽的看了眼大佐那比自己長了一圈的身子,又低頭看了眼它比自己厚了一圈的貓抓,心中暗罵一聲,準備去天佑的房間里避避風頭。
雖然有貍花貓的皮膚加成,奈何自己還沒發(fā)育起來啊!
待吾壯!壯則有變!
沒想到小旺財這一退,在大佐的眼中成了“慫了”的表現(xiàn),整只貓嗖的一下沖了出去,用前爪抱住小旺財?shù)哪X袋將它側掀在地上,然后提起雙腿就開始蹬小旺財?shù)哪X袋。
這招在貓界種屬于流傳甚廣的武林秘籍,俗稱“兔子蹬”,講究的是一個,然后用雙腿猛踢獵物的腦袋,從而對其造成暴擊。
臉上莫名挨了一jio的小旺財懵了一下,頓時心頭火氣——真是欺貓?zhí)酰?
今天本喵不發(fā)威,你當我是菜雞啊!
被一只貓蹬鼻子上臉的小旺財這下也發(fā)了狠,反手就同樣死死的咬住大佐的脖子,同樣使出了武林秘籍“兔子蹬”!
就這樣,兩只貓在柳媽家里抽風一樣用后腿拼命的蹬著對方的腦袋,打成一團。
慢慢的,竟然是小旺財占據(jù)了上風。
雖然小旺財才三個來月大,力氣不及起碼歲半的大佐,但因為小旺財身上不僅僅有前世為人的傲氣,更有身為流浪貓時的那股狠勁。
許多人想不通流浪貓為什么那么能吃,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每一頓飯對流浪貓來說,都可能是最后一頓。
多吃一口,可能就能多少去搶一次吃食,少打一次架,少受一次傷,可能就......活下來了。
小旺財死死的抱著大佐的腦袋,拼盡全力的用自己略顯短小的后腿瞪著大佐的腦袋,越蹬越狠;
反觀大佐,也許是平時被家里人養(yǎng)太好了,哪里真正的和別的貓殊死搏斗過?這一吃痛,瞬間就有些慫了,心中不由的委屈起來:
我只是想收你做小弟,你竟然要和我拼命?!
還有貓法嗎?還有貓德嗎?
貓毛飛舞。
“喵嗷!”
終于,大佐先慫了了。
它主動放開了抱著小旺財?shù)碾p爪,一骨碌翻身站了起來,兩步就躥到窗邊,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喵嗷!”
小旺財追到窗臺邊,看著夾著尾巴狼狽逃走的大佐,酣暢淋漓的大叫了一聲,宣誓了自己的勝利,心中洋洋得意起來——本喵還是猛啊!
本來小旺財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但它明顯低估了“社會的險惡”。
半個小時后,大佐回來了。
但它不是一個人,或者說不是一只貓回來的。
小旺財看著趾高氣昂的大佐和它身旁那兩只身上臟兮兮且有些瘦的母流浪貓,整只貓都傻了——他喵你個臭不要臉的,一歲半欺負我這三個月的小同志就算了,這特么打不過竟然還會叫貓?
你還要不要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