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寧安翻白眼,這臉變得真快,撇嘴問花無:“你要不要旁觀我如何治療?”
花無激動到:“可以嗎?”
“當然可以。”任寧安點頭:“醫術嘛,就是交流,相互探討才能進步嘛!”
任寧安對老者說她的兩位兄長在船上,老者明白,這是要他這個地頭蛇看顧之意,爽快的答應。
四婢換了手術服給任寧安打下手,拿了手術流程,四人分工做術前準備。
花無穿上一樣的衣服后旁觀,詢問為什么要剃光病人頭發,才想起自己給自己施了兩個時辰的啞藥,小大人說,怕他在手術過程中因為受到驚嚇突然出聲驚擾手術。
笑話,他活了一大把年紀,什么沒見過?會被嚇出聲?會被嚇暈?
斑篁也換了衣服,他好奇,從未聽過腦子長了東西還能治?這咋治呢?
任寧安輕揚嘴角,希望今日過后,這二人睡得著覺,吃的下飯。任寧安十指走針,運勢,要在閻王手里搶人,就得用鬼門十三針布陣,回陽九針固心膻穴。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更何況花無是個內行人,就連看稀奇的門外漢都被露的這一手震懾。
針,這是針,用針在皮肉上戳來戳去的,斑篁頭皮發麻。
花無激動的手舞足蹈,他看到了宗門失傳的上古針法,宗門的古籍上雖有對上古針法的記載,但是宗門上下,卻無一人修習成功。
花無湊近了觀看,就看到任寧安拿出一把奇怪的一指寬的刀具劃破參王的頭皮,助手遞給其一個叫做顱骨鉆的一頭細細的用具在頭骨上打孔……
那聲音……那骨削……
鋸子鋸開骨頭,一個三角鐵架子伸進去強行將一顆完整的腦袋撐開,一分為二,露出里面乳白色的帶著紅血管卻被活物組織包裹覆蓋的蠕動腦花……
花無華麗麗的原地暈倒,代桃一腳將其踢到墻角,斑篁淡定的靠著墻壁,心里萬匹馬兒呼嘯,幸好他的好奇心不是很重,站的遠,看的不是很清楚,八字腳站的牢,懷里的劍抱的穩。
可是想象著自己有一日這樣的場面,斑篁心里打鼓,他以后再也不吃豬頭肉了。
任長青左手提了六只大公雞,右手提著包袱,在參府廚房忙碌,燒水,殺雞,拔雞毛,認真,嚴肅。
參老跟在身后,善意的提醒:“參府廚娘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任長青頭也沒抬,正在給雞開膛破肚:“祖母交代,出門在外,妹妹的吃食不得假手他人。”
然后又補充一句:“我家三代,才有這么一個女娃娃,她又是行醫之人,保不齊有那心懷叵測之人”。
參老點頭,想起自個之前硬拉娃娃吃飯,娃娃象征性的取了最小的指甲蓋大的糕點,先小人后君子是對的。
任長青抱胸守爐子,文火慢燉,什么時候添什么藥材,什么時候火要大一些,什么時候微火,兩只雞最后只有一盅湯給妹妹補元氣。
妹妹讓參老給他傳話,他就知道這是一路來,妹妹經手的最大最復雜時間最長的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