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智大師點頭:“你們三人心智,品行都很好,我也就實話告訴你們,我也只治得好金墨然,你二人身患之疾,老衲治不了。”
劉顯聳聳肩,他本來就沒有奢望。
古陵安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你若能治,哪有拒見古侯爺的理。
“大師的意思是,他二人之癥,有人能治?請問大師?”金墨然聽出弦外之音。
果然,每個人關注的點就是不一樣,同樣一句話,有的人會頓悟,有的人依舊不明所以。
了智大師伸出一根手指:“天機不可泄露,全力以赴,自當問心無愧。”
劉顯和古陵安被一股金光托著送出紫竹林。
“顯哥兒。”
“安哥兒”。
“我沒事。”
“我沒事。”
二小只沒有回頭去看關心自個的親人,依舊關切的看向紫竹林,盡管什么都看不到。
紫竹林深處,了智大師問:“你可知你的病癥是什么?
金墨然搖頭,他自問,前世今生,他都沒有重疾之說。
了智大師指間一點金光點在金墨然眉心,金墨然揉了揉眼睛,細看四周,原來是尸橫遍野的戰場。
是青疆!
是嘉南關!
他看到了內賊殺戮傷兵,舉著火把到處放火,傷兵營的營帳燒起來了,因為事先被拋灑了火油,火勢剛起就很猛,頭戴面紗的女子奮力推出一個個傷員。
“不要,不要……你快逃出去,快走,你快走啊。”金墨然大喊大叫,胸腔在撕裂,他想要阻止,可是為什么阻止不了,她為什么聽不見,她為什么不逃,他為什么救不了她。
他恨自己,親眼看她奮力向前爬,看她帶著一身的火球向前爬,看她被燒成焦尸……
金墨然怒吼出聲:“啊……”
為他的無能!為他的不甘!為他的恨!
金墨然噴出黑血。
這痛呼,這慘叫,這撕心裂肺的哀哭,讓紫竹林外等候的人雙腿顫抖,賀氏直接軟在地上,身后的李嬤嬤扶著,老太君杵著龍頭拐杖勉力支撐。
金飛第一時間沖向紫竹林,被禁制反彈摔在地上,爬起,再沖擊,反復不停,他的兒子怎么了?什么樣的隱疾?
金飛忘了那是紫竹林,那是了智大師。
“顯……”賀氏哆嗦著伸出顫抖的手去抓劉顯,張了好幾次嘴才發出聲音:“顯哥兒,鸚哥兒是怎么了?你說真話告訴舅母,舅母受得住。”
賀氏冷靜下來,她不能亂,不能慌,她要想法子,她能想法子。
劉顯回頭,他也很恐慌,:“舅母不要擔心,大師在給鸚哥兒治疾。”
治疾?鸚哥兒有疾?她卻不知道!
賀氏看向紫竹林,讓心冷靜下來,先不管是什么病,了智大師出手,她就放心,若是后天人為,她傾盡全力報復。
看一旁猶如一只無頭蒼蠅亂撞破禁制失了方寸的金飛,賀氏抹淚,他或許對自己來說,不是一個好的夫君,但他是一個好的父親,一個合格的睿親王,他是愛鸚哥兒的。
鸚哥兒現在還需要父親的陪伴和支撐,雖然她相信即使和離,鸚哥兒也背負得起睿親王府的擔子,但她舍不得啊!就讓睿親王再背負幾十年吧,那擔子太重,太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