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姑娘展開知鵲帶回來的書信,快速看過后又細細再讀,再品,再思,拍著桌子興奮:“好,好,這樣玩最有意思,讓她背負巨額債務,讓十三哥哥厭棄,我再將她賣做白鴨替人償命。知鵲,你拿著我的帖子去蘭脂坊各拿一套極品:天宮巧四件,格雙珠八件,石榴嬌十六件,明日本姑娘要去棲遲院向安姑娘道歉。”
心計?呵呵,她最不缺的,最擅長的,不就是心計么。
深夜,崔十三站立窗前細品那句話:當然是我最重要。
書桌上的紙,疊了厚厚一摞,臭寶擔憂道:“公子,您一夜未睡,練啥字喱?八姑娘那邊傳了話,說她有法子治好安姑娘的臉。她的師祖正是百草堂鬼醫大人的二徒弟花無大醫師,也是神農門的醫圣。她已經傳信,最多半個月便可到崔府。
大夫人的意思是您向八姑娘賠個不是,到時候讓那位花大醫師向鬼醫引薦您。”
崔十三冷笑:“就憑她?書信?這一套哄哄我娘罷了,不必理會。祖父壽辰在即,這才是崔家的大事。”
他的父親,占嫡,占長,可是突然身染怪疾不能言語臥病在床已有十年了,他有七個叔叔兩個姑姑,有祖父在,崔家,尚能一團和氣,富貴榮華。
他原本是有兩個嫡親兄長的,可是早夭。他這個活不長的下任家主的存在,也是為了叔輩們暫時的消停。
八姑娘不明白,她明明是要送那位安姑娘入大牢的,怎么把自個送進來而不自知。
她帶著胭脂中的極品道歉,順利的將安姑娘一個人拐上街,原計劃用五天的時間讓安姑娘上當,賭坊賣她的面子,聽她吩咐,她布了局,卻讓自己輸個精光,還欠下賭坊百萬兩銀。
安姑娘呢,八方圍攻之下居然把賭坊的房契贏走了!
事后八姑娘問:“你擅賭?”
安姑娘點頭。
“那你怎么不早說?”八姑娘氣急敗壞。
“你又沒問!怪我咯?”
“那你為何不直接去雅包玩大的?為何去玩幼稚的比大小?”
“不是我要玩比大小,是你要玩比大小。你一直在向搖色子的伙計拋媚眼,我總不能阻擋你的好事吧。”
八姑娘氣啊,那是拋媚眼嗎?那是在對暗號!
賭坊,是阮刀的,她該怎么辦?
八姑娘對安姑娘說一見如故,不如認做姐妹,要去鬼市挑禮物給安姑娘。
“這個鬼市啊,要有錢有權有身份有地位有背景,真正的世族豪門才入得來呢。”八姑娘在挑柜臺里的首飾。
“胡扯。鬼市的大門向任何人敞開,鬼市,做的最多的生意便是普通百姓。咱們現在逛的不就是鬼市底層么!世族豪門在第三層呢。”
“哎呀,跟你說不清楚,我還約了滁州境大戶的千金,還有巡撫的千金哦。”
“巡撫有幾個女兒?”
“當然只有一個,是我的閨中密友。”
“不是已經嫁人了么?為何你還稱千金?她嫁了滁州按察使的長子。”
“你還挺清楚的嘛。”
“十三說的。”
崔十三打噴嚏,他沒說。
八姑娘沉了臉,安姑娘樂,小樣,閨中密友?彼此出賣彼此利用的閨中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