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的金墨然眼也不眨的盯著任寧安,生怕她出意外,只覺得八卦印上的金龍很親切,很熟悉,看久了,居然讓他眷念和孺慕。
任寧安準備就緒,升至半空,手勢再變,左手掌心向下平放胸前,右手豎起向黑山推去,猶如一把巨斧把黑山從中間位置割為兩瓣,連同那具被貼滿了符箓的棺材。
棺中飛出一物,小金子連忙貼著任寧安的面容現身在任寧安的唇前將之吞入腹中。
“誅邪!”
清冷的聲音響徹這方天際,任寧安凌空而站,目如火炬,盯著黑山,盯著那具棺材。
果然,棺材之下有夾層,一個被巨斧一分為二的紙人偶又合二為一,坐起身,睜開眼,點了睛的血紅雙眼看向始作俑者——任寧安。
血紅的眼睛,卻是溫柔的目光,似乎面對的不是擾了自己安靜清修好眠的惡女,而是長輩對調皮晚輩的寵溺。
紙人偶含笑,碎了時光。
時間靜止!
空間靜止!
第一個發現不對的是金墨然,他飛身擋在任寧安的面前,終究還是擦著任寧安的衣袖,任憑紙人偶將任寧安向著棺材方向抓走。
四婢緊跟金墨然身后,被人偶強大的力量反彈,跌落黑山腳下。
任寧安猝不及防大腦一片空白,身體不能自控,被狠狠摔在棺材里,聽得悶哼一聲,棺材蓋上沾滿了鮮血,滲入符箓。
棺材蓋自動歸位,與棺材重疊,任憑里面的一活人一紙偶斗法,即使翻江倒海也巍然不動。
金墨然慶幸自己踏入元神境,否則他就是拼死,面對這樣的局面也救不出他的女人。
金墨然以身化劍,向著聚攏的黑山中間劈去,接連五下,黑山都巍然不動。
想到任寧安之前用的法術手訣,再看黑山上空的九字真言八卦印的金光已經在慢慢褪色,這代表任寧安很危險,體能在大量流失,八卦印受到影響。
金墨然急了,化為八道分身,加上自己本尊,九道金光劍,再結金光符箓加持,以佛宗九品蓮花為準從九個方位全力而去。
九道劍光直充天際,直入地底,黑山猶如活了一般痛苦的翻山。
像個活物一般低沉的哀嚎,暴怒,高高的山峰變了,出現一個巨大的黑龍腦袋!
龐大的死物黑山,歷經五百年,居然變成了一條通天黑龍?
嚇傻了在遠處圍觀的百越人,震傻了青面,他立即原地盤膝而坐,帶著身后的族人,念誦百越大祭司傳授的祈福術。
黑山,受了大祭司一半性命為祭。
大祭司的本意是看護枉死的族人,哪知是棺材里的不明物吞噬了大祭司的一半靈魂,不止煉化,還修得與大祭司一樣的本事。
難怪青面總覺得大祭司身上有邪氣,原來根源在這里。
也是這個原因,大祭司在禁地受了生魂剝離也還能活著。
大祭司不知情,只以為是她的力量不夠,造成枉死族人怨恨之氣外泄出了黑山,便帶著族人長年累月鎮守此處。
黑山里的怪物便大量吸食人的精氣,煉化黑山為仆。
大祭司啊,族人是心甘情愿做祭,哪里來的滔天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