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寧安敲代桃的門,打算今晚和代桃擠一擠。
代桃開門,還沒有說話,任寧安著急往她屋里擠,忽略了代桃緋紅的臉,沒有看到代桃的欲言又止,沒有發(fā)現(xiàn)代桃停在原地沒有跟上來。
任寧安掀開被褥就要躺,一個熟臉尷尬的坐起身,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傻笑,這被主子抓個現(xiàn)行,這……這……
任寧安死機了,眨巴眼看向她的暗十九衛(wèi)統(tǒng)領暗一,再眨眼才明白此時狀況,右手將被褥重新蓋到暗一身上,走出寢屋坐在外面的凳子上,代桃連忙倒水,跪在任寧安面前。
任寧安不解的問道:“你跪著做什么?是他強迫你?還是你單相思,你強了他,他不愿意負責?”
代桃搖頭,都不是。
暗一穿戴整齊走出來,與代桃一起跪在任寧安面前。
任寧安撫額:“不就是成親嘛,多大點事,難道我會阻你們不成?我給你們看個好日子,給你們大辦……”
“主子,”代桃打斷任寧安的話,任寧安看向暗一:“代桃,你進寢屋,我有話問暗一。”
任寧安背向后仰靠在搖椅上,雙手搭在椅背上:“暗一,你被祖父撿回來時六歲,祖父允你保持你的姓氏,允你有祠堂,允你自由身,你帶著十九衛(wèi)同我一起長大,是我的親人,過命的兄弟,今兒我問你一句話,你心悅代桃么?你可想好了一生一世忠貞不渝?什么時候迎娶?”
“回主子的話,不是暗一不娶,是桃桃不愿意嫁,也不許任何人知道我和她的關系,說不能妨礙我以后成婚生子。”
“為什么?”
暗一搖頭,他也想知道為什么。
與主子一起長大,他們的武藝,都是主子教的,功法同出一脈,兵器不同罷了,所以是知道主子最厭惡的便是男子對女子的始亂終棄。
作為暗衛(wèi),當然危險,他們沒有想過要成婚要有子,有了反而是麻煩。
他是歡喜桃桃,但他把那份歡喜壓在心底。
這次從禁地脫險養(yǎng)傷,代桃照顧他,就,就,很自然就發(fā)生了。
他要娶,代桃說他要敢去主子面前求娶她立刻就死。
任寧安冷靜下來,示意暗一起來,一刻鐘后起身離開。
站在夜風中,看向遠處,除了黑還是黑。
代桃追出來,為她披上披風,任寧安輕拍代桃的手:“回去歇著吧,我的人,快樂自在就好。”
代桃不肯,陪著任寧安,一直站到黎明初曉,她懂主子此刻的愧疚,自責,但她們四婢不認為不能生孩子是遺憾,是主子對她們的失誤。
她們是四季之靈,沒錯,本應該經(jīng)過數(shù)載修煉得天道眷顧才能幻化人形開啟靈智,能不能得大道另說。
她們得了被醫(yī)宗傳人青睞的機緣,省去了數(shù)載修煉的過程直接化為人身,歷代醫(yī)宗傳人,皆是男兒身,所以,四季之靈在這一代依舊按照以前的術法幻化而出,便沒有那么完整,失了女子孕育的功能。
任寧安苦著臉,都是她的失誤啊,難怪當初冰山欲言又止的,決絕的要去游歷天下醫(yī)館,選了神農門做醫(yī)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