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寧安停下腳步,眉眼彎彎卻帶著冰冷瞅著張小鹿表演。
或許以前的張小鹿的確無所事事,但是,能夠修煉以后的張小鹿絕不會無聊。
張小鹿的聲音低了下去,變了稱呼:“寧安,我的心歡喜你,我相信你也是歡喜我的,對不對?在修煉界,我們是公認的金童玉女,寧安,嫁給我,好嗎?”
任寧安在想,張小鹿這次想從自己這兒得到什么?用這一招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想掩蓋什么?真把自己當成花癡的女子了,沒有鑒別能力么?
張小鹿說的無比深情,金墨然渾身冒冷氣,攀著任寧安脖子和腰間的手用的勁越來越大,把任寧安的骨頭都弄疼了。
可是任寧安并沒有訓斥金墨然,因為,任寧安比金墨然還要冰冷,她安靜的保持微笑神情不變,看對方表演,直覺告訴她:張小鹿來此的目的并不簡單,他是特意等在這兒。
難道是自己的突然出現讓他防不勝防?
張小鹿聲情并茂的表演結束,任寧安笑問:“你心悅我?”
張小鹿點頭。
“你要娶我?”
張小鹿點頭。
“那請問張天師什么時候帶著官媒到俗世青宛任家村提親?彩禮可是天師教的鎮教之寶?可有金山銀山的山契?六進大宅的婚房可備下了?良田萬頃可落了我的名?店鋪以街為單位,有幾條?婚后生不生孩子由我說了算?你作為贅婿,三從四德可學好了?”
任寧安噼噼啪啪如放鞭炮炸的張小鹿一臉生無可戀。
以為她是女子,便會嬌羞回避么?
以為她是女子,面對男子求娶便會找不到東南西北么?
以為天師教在她眼里,算一根蔥么?多大的餅!
“什么都沒有準備,你跑到我面前說這些瘋話?你是看我俗世女子好欺負么!”任寧安空出一只手狠狠的打在張小鹿的臉上,讓他含著碎牙污血不敢吐出來,不能再說話。
“張小鹿,這是俗世,我是俗世中人,暗照世俗的規矩,你如此行為,是在毀我名節,毀我清譽,落下與人私相授受的罵名,一輩子都洗不清。
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害死我?沒聽過流言殺人,人言可畏么?
無極宮八年,我見你的唯一兩次就是給你扎針,這叫朝夕相對么?
修煉界夸贊我與你是金童玉女,,怎么,金童玉女就要成雙成對么?那些人眼瞎認為你是金童,我可不眼瞎,我的金童絕對不是你。
我的人生,憑什么要別人的認為,憑什么要別人來認為!
天師教,很拽么?夷蠻禁地生變五天了,俗世歷練的天師教弟子去哪兒了?裝眼瞎么?咱們之間,沒有施恩與受恩的牽扯,是陌路人,但凡再有一次今日之事,你應該知道老子的手段?!?
身后與青面一左一右扶著百越王的方語聽得一愣一愣,意味深長的看向任寧安的背影,禁地之戰她是大戰魔蠱救她們性命的女仙,現在,她是愛憎分明不懼任何人的俗世粗俗農家女。
可是,她的脾氣自己真的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