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啊,你我們家陽陽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這肯定是個誤會啊!”
一大早上,東叔就將裝著照片的檔案袋送到了祁陽母親,沈月容的手里。
不出所料的,陸寧宴就接到了她打來的電話。
聽著電話那頭的辯解,陸寧宴手里拿著葡萄,明明是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可說話的聲音卻有了一絲顫抖與抽泣。
“沈阿姨,我也不相信啊,可事實也擺著我面前……”
還沒等沈月容繼續開口,陸寧宴就掛斷了電話。
人的想象力是豐富的,只要透露一點,就會無限的去放大其中的意思。
她如今透露的已經夠多了。
就等好戲上場了。
手中葡萄晶瑩剔透,淡紫色的汁水滴落在白嫩纖細的手上,陸寧宴眉目舒展,笑了。
富麗堂皇的客廳里,沈月容焦急的來回跺步子。
好不容易因陸氏有聯姻的傾向,陽陽才得到了他父親的注意。
這要是聯姻泡湯了,陽陽可怎么辦?
著急忙慌的,沈月容立刻就打起了電話。
這個時候得讓兒子去穩住陸寧宴,剛剛聽她的語氣,應該是不想和陽陽分開的。
畢竟是小姑娘嘛,哄哄就好了。
沈月容自己安慰著自己。
一老舊小區外,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靜靜的停在路邊。
一陣鈴聲響起,駕駛座上的男人伸出手,拿起了放在一邊的手機,眉間有著顯而易見的躁意。
“媽,怎么了?”
一聽到自家兒子的聲音,沈月容心上的石頭微微放下,便輕聲問,“陽陽啊,你昨天是在哪住的?”
環顧了一下四周,車窗外陽光正好,祁陽坐直了身體,調整了一下坐姿,“怎么了?”
他眉眼處微微透著倦意,似是沒睡好。
“你昨晚是不是和溫婳在一起?”
一聽到溫婳這兩個字,祁陽正抓著安全帶的手微微僵住,“誰和你說的?”
“今天寧寧身邊的東叔給我送來了照片,說你昨晚和溫婳在一起,覺得你們之間有說不清的關系,也不聽我的解釋。”
“陸寧宴?”
自攜手合作到現在,陸家的那個大小姐都還沒有折騰出什么花樣來。
如今是想做什么?
長長的眼睫遮住了眼中的晦暗,祁陽手不自覺的握緊。
“你和婳婳是好朋友,這句話我還沒來的急說,寧寧就掛了電話,你可要好好和寧寧解釋解釋。”
“媽,我知道。”
聽著自家兒子的話,沈月容微微鎖緊的眉才緩緩的舒展開。
“你父親可是因為與陸家的聯姻才對你上心的,你可不能讓你父親失望。”深怕祁陽不上心,沈月容又繼續念叨了一句。
在這個家里,自己兒子本來就不受重視,若是不攀上陸氏,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出頭。
電話掛斷后,車內的祁陽將手搭在了方向盤上,手臂微動間,一條細細的紅色繩子在手腕處顯現。
祁陽眼角余光掃過,頓了一下。
此時陸氏私家醫院里,陸寧宴推著輪椅,臉上一直掛著甜甜的笑,看起來頗為的嬌憨可愛。
小公主長相偏甜,一雙眼睛又大又圓,眼角下垂,靈動又無辜。
一旦笑起來,就是春日梨花初綻的明媚。
“爺爺,今天的天氣真好。”一早起來吃完飯,陸寧宴就來了醫院,來看看這個把小公主寵到無法無天的人,如今的狀態怎么樣。
一頭的發如今都已經白了,雖然坐著輪椅上,
眼睛依舊明亮,一眼看上去就知道精神頭不錯。
“寧寧,怎么有時間來看爺爺?”
“當然是想爺爺啊!”陸寧宴很是理所當然的說,隨后又撒嬌道:“如果不是東叔說您身體不好,我早就來了!”
小公主雖然嬌縱,但面對爺爺的時候,是一派的乖巧可愛。
東叔看著陸寧宴向他瞥來控訴的小眼神,一雙眼也微微一彎。
陸爺爺被陸寧宴的話也逗的笑了起來,“你來我肯定是高興的,不過醫生說要靜養,你東叔也是為我好。”
陸寧宴皺了一下鼻子,可臉上卻是笑意。
秋日的光暖融融的,照在人的皮膚上舒舒服服的。
不過走了一會,陸寧宴就感覺臉有些發燙。
小公主的身體太弱了。
逛了幾圈,就在陸寧晏準備離開的時候,一直未說話的陸爺爺開了口,“寧寧,祁陽他對你好不好?”
一時間,陸寧晏有些微怔,不過也很快的就緩了過來。
“只是朋友,怎么了爺爺,怎么這么問?”
小說里并沒有仔細去描述,陸寧晏是怎么說服爺爺讓他同意與祁陽的訂婚的。
而如今她穿過來的時候,與祁陽達成訂婚協議也只是口頭上的,并沒有實質上的進展,只有最熟悉的人才得到一點風聲。
但是小公主的爺爺是例外,前一月,陸爺爺因為身體健康的原因,進了醫院療養。
小公主雖然想通過與祁陽的訂婚讓祁域后悔,但也是知道,自己這是在胡鬧。
所以一絲風聲都不敢給爺爺透露,深怕會讓爺爺生氣,導致病情加重。
視線的余光掃過站在身邊的東叔,陸寧晏心中了然。
東叔雖然是爺爺派來打理小公主的日常起居的,但到底還是爺爺那邊的人,原著小說里,陸爺爺應該是很久就知道小公主做的荒唐事,只是沒有阻攔。
陸寧晏心中有些疑惑,但面上卻沒有表現分毫。
誰家的長輩都不希望自家的孩子,因為報復而將自己的婚姻大事作為籌碼。
畢竟這樣很不理智。
這時,陸寧宴就聽到小公主的爺爺說。
“寧寧啊,你如果要去做什么,就去做,爺爺支持你。”
陸寧宴微微一怔,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笑著道:“謝謝爺爺。”
坐在車上,陸寧宴看著向后倒著的香樟樹,微微的思維發散。
陸爺爺知道陸寧宴做的荒唐事,為什么不去阻攔,陸逢周那個便宜哥哥不在意,陸爺爺應該不會不有所行動。
難道,書中的陸爺爺對這手中唯一的掌上明珠,并沒有那么在意?
車窗上映出了自己的臉,陸寧宴一直掛在嘴角的笑緩緩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