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代州城外,蹄聲隆隆。
三個背插令旗的五行旗精銳打馬狂奔,直奔代州城南門而來,那卷起的黃沙就如同一條土龍一般,足有一兩里長。
趙云龍就這么帶著張猛和王賁打馬進城,沖到了城中的長樂寺。
他們這一身行頭那是無人敢攔,甚至負責(zé)代州的德輝大師聞訊都匆忙迎了出來。
趙云龍看了看左右,立馬掏出小天師令牌在德輝大師跟前一晃,隨即牛逼哄哄的道:“小天師有令,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說話?!?
德輝大師不疑有詐,連忙帶著三人來到后面的偏殿之中。
趙云龍又牛逼哄哄的問道:“德輝,小天師來了,你知道吧?”
德輝大師連連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
當初小天師剛過來的時候還命他去尋什么普勝的車隊呢。
他可是費了一番功夫,問了很多人才打聽到的。
不過,他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那普勝。
這并不是他眼瞎,他就沒見過什么普勝。
而且五行旗這裝備太獨特了,帽子和衣領(lǐng)都快連成一體了,半張臉都被遮住了。
上次他就沒看清五行旗的人長什么樣,這次他更不知道人家是假冒的。
趙云龍見德輝大師唯唯諾諾的模樣,更囂張了。
他直接警告道:“你最好不要跟任何人說小天師來了,特別總壇的人問起,你絕對不能說。
如若你敢暴露小天師的行蹤,小天師饒不了你!”
唉,看樣子小天師又是偷跑出來的。
我怎么就這么倒霉呢?
偏生小天師就跑我地盤上來了!
我這簡直兩頭不是人啊,不說,天師饒不了我,說了,小天師饒不了我,如之奈何?
德輝大師是滿臉糾結(jié),都不知道如何作答了。
趙云龍見狀,又牛逼哄哄的道:“還有一件事情更重要,小天師準備成親,你們看著辦吧?!?
小天師怎么又要成親?
你他嗎才幾歲!
你都成了多少回親了?
小天師喜歡訛錢可是出了名的,這回終于訛他頭上來了。
德輝大師無奈的道:“這個,最近沒什么大買賣,我們手頭上也緊啊。
小天師這次成親需要多少花銷啊,我想想辦法,看能湊齊不。”
切,你會沒錢?
趙云龍板著臉道:“多少看你們的意思,小天師不強求。
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你手下所有法師和比丘都得列上,上了多少禮也都記上。
小天師有空的話會專程來感謝他們的。”
你他嗎怎么不去搶?
這名單都列出來了,誰敢少上禮!
你多上點小天師可能不會感謝你,你要是上少了,小天師絕對會把你記恨上!
德輝大師只能無奈的點頭道:“好的,好的,我記住了。”
趙云龍聞言,這才微微點頭道:“那行,給你兩天時間,名單和禮錢都備好,我們會來取。”
說罷,他便轉(zhuǎn)身揮手,帶著張猛和王賁走了。
唯余德輝大師呆呆的站那里,滿腦子凌亂不堪。
三人剛回到營地,張猛便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道:“表少爺,你真牛,人家大師都被你給呼來喝去的整糊涂了。”
趙云龍微微搖了搖頭,隨即鄭重道:“以后就是你們?nèi)チ耍銈兙陀涀∫稽c,越囂張越好,這才符合小天師李同這個二世祖的脾性。
你們要是太客氣了,人家反而會懷疑你們。”
他之所以帶著張猛和王賁匆匆趕往代州城長樂寺,訛錢只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索要名單。
成親上禮這么個由頭讓人附上名單是很正常的,一旦彌勒教所有州縣的大師、法師和比丘名單全落入他手中,他們就能收網(wǎng)了!
不過,這會兒他還不能走,他得等后面大隊人馬到了才能到處去忽悠。
第三天上午,王勇終于帶著人趕到了,那浩浩蕩蕩的隊伍,看上去著實有點壯觀。
不過,趙云龍見了,卻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因為這九百來號人總共也就十來輛馬車,大家基本上是靠兩條腿趕路。
這樣不行啊。
他要打著小天師李同的旗號到處招搖撞騙,那速度就要快,不然,彌勒教總壇的人攆上來,他們可就穿幫了。
看樣子得想辦法訛點馬車了。
他想了想,隨即迎上前去拍了拍王勇的肩膀,親切道:“怎么樣,小勇,這一路可還順利?”
王勇頗有些興奮道:“這彌勒教的令旗還真管用,一路上我們就是大搖大擺走過來的,真沒一個人敢攔。
還有這些念珠,掛脖子上簡直比朝廷官員還威風(fēng),好多人見了我們都恭敬的行禮呢?!?
這叫燈下黑,他們是暗地里繞過宣府鎮(zhèn)從大同鎮(zhèn)大搖大擺走過來的,而且還插著彌勒教的令旗,帶著代表比丘的念珠,彌勒教的人和郭勛應(yīng)該都想不到。
趙云龍微微點了點頭,隨即交代道:“老趙叔,你安排一下,給他們整點吃的,讓他們好好休息休息,我得去代州城里收銀子了。”
趙志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引著王勇等人就往營地里走。
陸非煙卻是滿臉擔(dān)憂道:“云龍哥,你真去訛人家錢啊,要是人家發(fā)現(xiàn)不對了怎么辦?”
趙云龍微微笑道:“你放心,訛錢他們才會覺得正常,要不訛錢他們還會覺得不正常呢。
畢竟,小天師李同是出了名的喜歡訛錢,如果跑這里不意思意思,人家很有可能會起疑?!?
好吧,這幫家伙真腦子有問題,不但喜歡訛別人的錢,還喜歡訛自己人的錢。
陸非煙只能無奈的道:“云龍哥,那你小心點,早去早回。”
趙云龍聞言,當即招呼張猛和王賁換上五行旗的行頭,打馬直奔代州城而去。
這一次他們是輕車駕熟,幾里路不一刻鐘功夫便趕到了。
德輝大師聞訊,那是忙不迭迎出來,將他們迎進后面的偏殿中。
趙云龍一看地上的布包,眉頭不由微微一皺。
這六個布包就跟他送給德重的布包差不多大,撐死也就三千多兩銀子!
他倒不是嫌少,關(guān)鍵這會兒馬車和馬匹都不便宜啊,這點錢能買多少馬車和馬匹?
德輝大師簡直,連忙小心的解釋道:“我真的盡力了,這么短時間,我也就能湊出來這么多了?!?
哼,我管你盡沒盡力。
趙云龍冷哼一聲,隨即抬手道:“禮單。”
德輝大師連忙哆哆嗦嗦的從懷里掏出張禮單來。
趙云龍細細一看,不由再次冷哼一聲。
這家伙真狡猾啊,所有比丘都是十兩,所有法師都是一百兩,再加上這家伙自己一千兩,總共也就三千多兩。
他這是在玩法不責(zé)眾呢。
趙云龍想了想,隨即冷冷的道:“你這一千兩就算了,小天師要去游玩一番,你去買十輛馬車來。
警告你,拉車的馬你別再打馬虎眼了啊?!?
好吧,如果是劣馬,那的確花不了多少銀子,好馬的話就要看情況了,加上馬車,有可能一千兩還不夠呢!
德輝只能無奈的點頭道:“好的,好的。”
趙云龍又冷冷的道:“麻利點,天黑前準備好,我們來取。
還有,再次警告你,別派人打聽小天師的行蹤。
總壇的人如果問起,你就說不知道!”
我......。
趙云龍真訛回來兩千多兩銀子,陸非煙那是高興壞了。
她忍不住夸贊道:“云龍哥,你真厲害,這一趟就把被訛去的錢訛回來一半,再訛一次的話興許還能賺點呢。”
趙云龍卻是微微嘆息道:“訛錢不是問題,問題速度得快,要是被彌勒教總壇的人攆上了,那就麻煩了。
現(xiàn)在我們總共就十余輛平板馬車,裝上千人的口糧和帳篷都夠嗆,根本就跑不快??!”
陸非煙聞言,不假思索道:“這個還不簡單嗎,我們跟老趙叔借啊,他不是有上百輛平板馬車嗎?”
人家那是用來運糧的,而且,每個月都得往邊關(guān)運糧。
趙云龍想了想,還是找來趙志,鄭重的問道:“老趙叔,你能借一百輛馬車給我用上一個月左右嗎?”
趙志聞言,滿臉為難的看了看陸非煙,這才咬牙點頭道:“可以,不過,你最好能快點,你也知道,我們運糧耽誤不得?!?
能借就行。
趙云龍聞言,不由微微笑道:“老趙叔,你放心,到時候我還你兩百輛,你拉一趟能頂以前拉兩趟?!?
錢都能訛來,訛點馬車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