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睡夢中醒來,腦袋好像是被人打了一般疼痛。
我摸著自己炸毛的頭發,隨便一揉就摸出了一根黑色卡子,于是起身去浴室洗澡,把一頭的發膠給洗掉。
其實說起和她的種種,倒也沒有什么可說的地方。
無非就是兩個人相識相知,最后某個人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那個壓根不會愛自己的人。
阿銘曾經跟我說過,她的離開是我很早就已經知道的了,只不過,我一直沒有接受罷了。
我想過,確實如此。
怎么可能會有人一直以朋友的身份相處下去啊,還是那么多年。
假如某個人出現在你的生命里,最后和你卻無疾而終,那么這個人便是你的劫。
命劫難過,情劫難逃。
而我呢?注定這一生是錯過和遺憾。
故意調低的水一下子澆在我的頭上,讓我瞬間情形不少。
我是女子,注定無法像君子一樣和自己的愛人長相思守。
至少,我現在知道她過的很好就已經足夠了。
項目進行的很快,沒多久就要收尾了。
我全程都避免去和那個陳續接觸,有事情都讓阿銘去處理,雖然讓他們對我多了一些怨言,但是也無所謂。
我不想在人前失態,也不想觸景生情。
項目收尾的那天,在餐桌上,我親自交給陳續一份禮物。
里面是我親自去挑選的,送給M女士的一條深紅色的格子圍巾。
我記得她很喜歡那個顏色和圖案。
雖然我本想送她的是一枚戒指......
戒指與戒指本不相同,更不能疊戴。
我想,她可能更喜歡的是在自己婚禮上某人親手為自己帶上的吧。
我送的,也許只是充容她首飾盒的一個物件罷了。
就像我,只是一個活在她回憶里的陌生人。
我自己一人獨自走在路上,呼嘯而來的車輛帶著夜風把我吹了個透底,可是我不覺寒冷,因為我的心里有她的回憶在默默的燃燒。
我不擅長矯情,可是卻愿意花自己的時間去回憶和她的點點滴滴。
突然一陣強光猛烈的照進我的眼睛里,我有那么一刻感覺我自己瞎了。
緊接著,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耳邊模模糊糊的聽到周圍亂糟糟的聲音,眼睛越來越沉......
我昏了過去.....
“陳冕,陳冕,醒醒.....”
我從睡夢中被人推醒,睜眼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竟有些出神。
“你傻了吧?你還記得今天要跟我回家那東西嗎?”
我忙著點點頭,匆匆從床上爬起來,迅速收拾好東西。
M女士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看著我,說,“算了,還是我來吧,你什么時候才能自己把自己收拾明白了啊?”
正當我有些茫然的時候,就看到她俯下身來幫我重新系好了扣子,睜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我,長睫毛撲閃撲閃的,一直扇進了我的心里。
“好了,我們走吧。”
她背對著陽光,向我笑著。
我說:“好”。
整個人早已被愛包圍。
M女士的自從出生后就沒有離開過這個城市。
她的家和我們現在住的這個地方車程不超過兩個小時,但是不知怎的,她不是很愿意回去,就比如這次,是因為回去證明資料。
她家住在靠近河流的地方,我曾經看過規劃,這個地方想要打造成城市綠地,旅游小鎮之類的,可是這里遠離市區,人口流動又不是很大,就只能作罷。
在車上,她和我說著童年發生的事情,說的激動處,她會忍不住大笑。
等到臨近她家小區,她又逐漸安靜沉默下來,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她到了,下車,上樓。
我目送著她的背影逐漸看不到,心逐漸的沉了下去,我不知道為什么,有種隱隱的不安。
過了一會,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我不清楚發生了什么。
我看著那扇被緊緊關上的門,握緊了方向盤。
說實話,我有些害怕了。
我害怕她受委屈,害怕她受傷害,更害怕自己沒法保護她。
突然,門被打開了。
我看著她頭發有些亂糟糟的,臉上似有若無的掛著一個紅色的巴掌印,眼中更是已經充滿了淚水。
她粗暴的打開車門,把自己的東西拿走了,有些不耐煩的讓我走。
我看著她,但她故意回避著我的目光。
縱使我心中有千萬的疑惑,也帶著離開了。
我本來以為這件事只是結束,沒想到是開始。
幾天后,她的家人從我那里搬走了她的東西。
幾周后,她從公司辭職了。
幾月后,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