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葉菡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接話都接得快了一些，“只是提到孩子，剛才又提到路澤，我突然想起之前他說過，想和我有一個孩子，才出了神。”

葉菡說完又覺得自己還不如不解釋，畢竟在現任面前提前任永遠不是一件好事，更何況還是提“孩子”這種私密的話題。

“呃……你別多想，我就是突然……”葉菡不知道該如何挽回現在這個尷尬的局面，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只能像個犯了錯事的小孩，低著頭，抿著唇。

安宇哲卻沒有太在意，反倒是被她這般模樣逗得揚了揚嘴角，“我知道，你快吃吧，一會兒要涼了。”

見他真的沒事，葉菡點了點頭，聽話地吃起來。

兩個人沒有再提起林家的案子，也沒有再牽扯到林婉清或者路澤，只是單純地聊天，像情侶一樣吃完了宵夜。

時間兜兜轉轉到深夜的時候，安宇哲將葉菡送回了家。他沒有進去，只囑咐她休息好，便離開了。

葉菡多少還是想要挽留他的，只是他仍舊忙著，她不愿打擾他。

從陽臺往下看，依稀能看到安宇哲離開的身影。他在樓下停了一會兒，似乎也在仰頭望向她。明明從他的角度是看不到她的，然而安宇哲仍是擺了擺手，也許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

葉菡看不清月色里他的眉眼，但他應當是笑著的，溫暖而美好。

嘆了口氣，葉菡坐在窗邊，漫無目的地看向遠方。她終究還是沒有將自己離開的消息告訴他，嘗試了幾次，但是話到嘴邊，卻怎么樣也不肯出來。

可是溫暖的事，雖然當初和老于達成了協議，但她還是忍不住地想問。也是好幾次，話到嘴邊，她強迫著自己吞了回去。

她終歸要離開，實在沒有必要揭人傷疤，更何況她還要在他的心里添上一道新傷。葉菡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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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宇哲離開以后就徑直回了自己的家。有幾日沒回來了，家里冷冷清清，沒有半點人氣。他站在灶臺邊煮開水，心底也隨著慢慢沸騰的水變得越發不安。

不安……

他不知道還能用什么詞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而他也不知道這不安是從何而來。又或許他是知道的，或隱隱察覺的，只是不愿了解。

最后水煮開，甚至水壺的蓋子都要被頂開了，他才回過神，然而急忙關火的時候，還是被冒出的熱水燙了手。

快速地紅腫，然后冒出了一個白色的泡。

安宇哲皺了皺眉，把手放在冷水里隨意地沖了兩下便沒在管它。

突然想起溫暖。那是他第一次做飯，生疏無比，手上因為鍋里濺出的熱水，燙了泡。他不曾在意，溫暖卻像是他受了重傷，慌里慌張地幫他處理。

安宇哲眉蹙得更深，他近日里總是想起這個多年來不曾提起的名字，似乎也是他不安的理由之一。

等終于泡好茶，坐在書房之后，安宇哲才看到自己手機上已經有好幾條來自葉菡的微信，在問他是否平安到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