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受不了他專注的眼神，葉菡垂了垂眸，“你再這樣看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抱歉，”安宇哲訕訕一笑，轉開了視線，“你餓么？要不要一起吃飯？”

葉菡點了點頭，“我下午吃了一些，不過現在也餓了，你想吃什么？”

“我看見樓下新開了一個大排檔，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

“怎么會吃不慣呢？”只是很久沒吃了，葉菡甚至還有些想念。

小的時候，她被捧成掌上明珠，父母是明令禁止她去吃路邊攤的，只有哥哥偶爾打著帶她出去玩的名義，滿足葉菡的嘴癮。

只是后來父母不在了，再后來哥哥也不在身邊了，她一個人，也沒了去大排檔的興趣。

而路澤，那樣的男人怎可能屈尊到路邊攤里呢？更何況，他最是厭煩濃重的氣味了。

葉菡還在兀自出神的時候，安宇哲已經起身去衣柜里拿衣服了，“外面很冷，你多穿一些。”

他說完過來將葉菡的睡衣扣子一一扣上，將大衣披在她身上，拉緊，然后又裹了圍巾在她脖子上。

葉菡看他里三層外三層地把自己弄得嚴嚴實實，一時間真以為外面有南北極那么寒冷，其實也不過零下十幾度而已。

葉菡牽了牽嘴角，心里也暖暖的。

終于兩個人下了樓，在小區外找見了那個大排檔。

正是吃夜宵的時間，大排檔里格外熱鬧。

老板看見他們進來，熱情地打了招呼，然后送上兩碗自制的南瓜粥，“你們先喝兩口，暖暖身子。”

“謝謝。”葉菡笑瞇瞇地應道。

她和安宇哲商量著點了幾個烤串和兩個小菜，老板記下后就離開了。

葉菡看了看周圍，發現不論何時的大排檔都是相似的風格，她似乎還能看見當年的自己也是這樣坐在路邊，開心地吃著。

“看不出來，你還挺喜歡這里的，”安宇哲見她眼睛一刻沒停過，像是個小孩子，“原以為你們這種成功人士，是最不喜路邊攤的。”

葉菡搖了搖頭，笑著說，“我哪里算什么成功人士，現在連工作都沒有了。而且啊，這種大排檔的食物才美味，別有一番風味的，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她說得真摯，安宇哲自然也是開心的。

其實每每和葉菡在一起，他都能有所放松。這種感覺很久都沒有了，上一次，應該還是和溫暖在一起的時候。

他想到溫暖，內心顫了顫，面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

正好這時老板上了菜，安宇哲拿了一串板筋給葉菡，“吃吧。”

“好，”葉菡笑得眉眼彎彎，“不過你最近在忙什么？林家不是都被查了嘛，你怎么還這么忙？”

“也沒什么，就是還有些陳年舊事，我有點在意。”

“陳年舊事……”葉菡吃東西的動作慢了幾分，語氣一如既往地充滿疑惑，“什么陳年舊事？”

安宇哲抬眸看了她一眼，半晌還是說道，“是二十年前忘川的一個銀行家，他和林、路兩家有些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