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宇哲點了點頭，“如果副總是整個案件當中始終未曾被注意到的第三個人，那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要坐實李菲和副總的關系不難，既然他們是短期出游，那總有回國的時候，機票查到后，我們可以在機場等，”夏冬也盤腿坐下，謀劃道，“至于其他證據，他們既然是情人關系，總會有露餡兒的時候，當初查到路澤和葉菡，不就是如此么？”

夏冬的話是沒錯，但安宇哲并不想親自去查，“需要你我之外的第三個人來調查，否則李菲認識你我，很容易打草驚蛇。”

“嗯……離婚律師如何？這樣即便被發現，也可以說是副總的妻子要他去調查的，完全不會牽扯到警方。”

離婚律師……

安宇哲下意識地想到了牧襄垣。當初林婉清的案子也是在他的證詞下有了突破。前幾日他雖然做了林決的辯護律師，庭上也頗為努力的樣子，但安宇哲看得出來，他并沒有贏的打算。而牧襄垣接手林決案子的原因，安宇哲也從別人那里聽到過，老板為了報林家的恩，而他為了報老板的知遇之恩。

這個人內心深處總歸還是有正義的，并不是一般只為錢所驅使的人。

不得不說，安宇哲對他的印象，不壞。

夏冬也心有靈犀地想到了這個人，因為他緊接著就說出了牧襄垣的名字，“這個律師是忘川首屈一指的，他往往能挖出別人找不到的東西。”

安宇哲點了點頭，這件事就算定下了。

“但是手套……”夏冬蹙眉，“我們沒有在李菲家找見，就不能把理論變成事實。”

現在手套是一切的關鍵。按理說，李菲并不是出逃美國，那她完全沒有必要將手套帶走，所以手套只是在他們找不到的地方。

也許不是家里，而是寄存在了某處。

“你查一下李菲和副總在忘川的銀行有沒有保險柜。”畢竟有錢人總喜歡有一個自己的秘密庫，“另外，李菲姑媽家的舊址，也去看一看。”

“好。”

兩人說完站起身，又在李菲家里走了一圈，確認所有東西都和他們來時一模一樣后，才從后門按照原路離開了。

凌晨三時，萬籟俱寂。

安宇哲離開的時候，站在李菲的后院門口，忽然朝不遠的地方看去，只是那里一片漆黑，他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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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于在圖書館見面已經過去了兩周的時間，葉菡卻仍舊不能從安宇哲和溫暖刻骨銘心的故事里走出來，仿佛死的那個人是她，痛的那個人也是她。

尋常人的一輩子，大抵只有生老病死可以經歷。然而安宇哲，原來他也是經歷過生死的人。

這幾日他們不是沒有聯系，只是每每回復他，葉菡都會想起溫暖。五味雜陳的情緒在心里發酵，她這一刻終于不知該如何自處了。

葉菡嘆了口氣，拿起手機。

屏幕上是一條兩天前發來的信息，這幾日她始終看著，卻不知道該如何回復。

三個字而已。“離開他。”

她又何嘗不想，只是做不到。哪怕知道安宇哲心里有一個留給溫暖而她永遠無法占據的位置，哪怕知道這是一個極好的理由去和他結束這段還沒開始的關系，葉菡仍舊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