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你為什么不直接問她關于夜跑的事？”夏冬很是不解，“夜跑這種常年養成的習慣，即便多說幾句也很正常，何必大費周章地讓我去調查？”

“因為她說周六沒有夜跑的習慣，所以我才奇怪。如果她要掩人耳目地去盜取東西，那應該很坦然地承認自己上周六在別墅區里夜跑了，但是她僅僅說自己周末會在家里健身。”

夏冬想了想，道，“也許是因為你僅僅是個路人，所以她覺得沒必要和你說這些。”

“有可能，”安宇哲確實不能忽視自己當時的身份，“但是這也說明她并不是一個擅長此類事情的人，否則不論是對誰，都不該留下可能的把柄。”

“不排除因為她是林訣的心腹，所以才被委派來做這件事情。”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種解釋最為可能，然而安宇哲卻還是覺得哪里不對。李菲當時說話時的神情，以及和他交流的一整個過程，不像是在欺騙或者隱瞞什么。她說得很坦然，似乎前天并沒有發生任何她早已習慣的日程之外的事情。

“安宇哲？”夏冬喚了一聲，以免他自己一個人太過于陷入沉思，“你還有什么需要告訴我的么？”

安宇哲想了想，搖搖頭，“……暫時沒有了。”

“好，那我明天會著手去辦，”他頓了頓，半晌才猶豫地開口，“這個案子我不知道你查到哪里又掌握了什么，但是我會盡全力幫你，當然這也是在幫我自己，幫警局，幫整個忘川。不過你要注意安全，因為如果你所設想的都是真的，那路澤，很可能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我明白。”

“好，再見。”

************

女人小巧的身影蜷縮成一團，雙手抱膝，小臉深深地埋于其中。也許是等了太久，她大抵已經睡著了，就連電梯開合和他打電話的聲音都未能引起她的注意。

安宇哲看到葉菡像個小孩子似地等待，忽然覺得自己遲遲沒有給她一把公寓的鑰匙，也許是做錯了。

他嘆了口氣，輕輕地打開門，將手提包隨意地放在門口的地上，繼而轉身出來，微微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想將她抱起。

在他懷里，葉菡只稍稍調整了一下姿勢，就又沉沉睡去。她清淺的呼吸一如既往地打在他身上，也一如既往地打在他心里。

安宇哲將她放在床上，掖好被角。

葉菡悠悠轉醒時，看到的就是他坐在床邊，靜靜凝視她的樣子。只是他確確實實在望著她，葉菡卻覺得，他又似乎并不是在注視她。

透過她，他不知在看向誰。

良久，葉菡低聲喚道，“安宇哲……”

“嗯……”他怔愣了一下才回神，眼眸重新聚焦在她身上，“你醒了，要喝水么？”

葉菡搖搖頭，撐著床邊坐起來，“不用了，我又不是生病了。”

然而安宇哲還是起身去外面倒了一杯蜂蜜水進來，叮囑她，“下次不要等在門口了，會感冒的。你可以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