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宇哲坐在窗前的辦公桌上，手里的照片還是新鮮出爐的感覺。夏冬坐在他對面，一言不發地等著。照片里的女人安宇哲再熟悉不過了，伏在那個男人懷里，一臉的溫柔。之后的幾張，路澤時而面露不安，時而面色陰暗。安宇哲想起第一次見到路澤的畫面，那張俊冷的臉，似乎永遠都沒有過多的神情。

果然，男人只有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才會卸下一些偽裝。

安宇哲內心復雜，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葉菡那樣柔弱的樣子，安宇哲只在那天她醉酒時才見過。他實在不明白她如今的舉動。

而原因，他不能細想，也不愿細想。

“這是什么時候的？”他問夏冬。

“今天晚上，”夏冬隱約感受到安宇哲的情緒，不由得皺了皺眉，“你覺得，他們說了什么？”

“不知道，但是……”

“但是葉菡會是一個突破口，對不對？”夏冬抓起一張照片，路澤那心事重重的樣子他還是頭一次看見，“我早就說過，葉菡或多或少，都知道其中細節。”

“但她不可能參與案件。”

“但你不能否認她的作用，至少……”

至少路澤的作案動機肯定有她的因素。夏冬沒有說出后半句話，因為這種淺顯的道理是個人都會明白。安宇哲一定早就想到，所以早早從其他方面排除了葉菡作案的嫌疑。

“我們明天，見一見葉菡，”安宇哲頓了頓，又補充，“非正式的。”

“好，”夏冬說完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又停下，一字一句語重心長地說，“安宇哲，前車之鑒。”

安宇哲一怔，半晌才道了一句“知道了”。

夏冬沒再多說什么就離開了，安宇哲內心卻是漣漪四起。他原以為自己不過多接觸葉菡就不會出什么差錯，但是現在他明確感受到自己已經開始下意識地偏頗葉菡。看到這些照片，他沒有想葉菡參案的可能，而想到的是她或許有什么難言之隱。所以見一面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安宇哲是希望葉菡可以有合理的解釋，否則他也希望自己至少能看清現在的處境。

前車之鑒。他又何嘗不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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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冬會約她不在意料之外，只是比葉菡想得要早了一些。原以為會耽擱個幾日的，卻不想她和路澤見面的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電話——不過也好，時間緊迫，才能打個措手不及。

“葉小姐，幾天沒見氣色更好了。請坐吧。”夏冬見安宇哲不說話，目光自葉菡出現就定在她身上，于是皺著眉暗暗用手肘碰了他一下。

安宇哲也有多日不曾見到葉菡了，這次見面，竟一時控制不住情緒地看她。感受到夏冬的含義，安宇哲摸著鼻子低下頭。再抬頭時，已經是一個偵探該有的樣子。

“謝謝，只有幾天沒見，卻感覺過了好久呢。”安宇哲和夏冬的互動葉菡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明鏡似的。她笑了笑，繼續說，“不知道……”

話還沒說完，夏冬直接把照片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