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久別永遠不會忘記初三上學期的那段時候。
那一天忽然由晴轉陰,就連天氣都預示著將來要發生不好的事情。
陳久別和解逢正在品嘗王艷做的小糕點,可是一通電話打破了這段寧靜。
“浩子啊,有什么事情嗎?”陳久別悠閑得問道。
“小久,你和逢哥快來醫院啊,老何他……他要不行了……嗚嗚嗚。”嚴浩壓抑著悲痛說,喉嚨仿佛嘶啞著很久了,不時傳出幾聲嗚咽。
“老何怎么啦,你別著急,我們到了慢慢說。”
解逢看到陳久別著急地穿上外套,連忙問:“怎么啦?這么著急。”
“老何出事了。浩子讓我們趕緊去醫院。”
兩個人簡單和王艷交待了一句便出去了。
兩個人急沖沖地跑到醫院,之間嚴浩滿臉淚水地蹲在地上,還在哭。
而旁邊站著的是何立的母親還有一個高大的青年。
陳久別小時候見過這位青年,是何立的哥哥,何正。
“何大哥,怎么回事?何立他怎么樣啦?”陳久別趕緊問。
“小立他……”何正哽咽了一聲,“小立他出了車禍,現在還在搶救。”
“好端端的怎么就出車禍了?”解逢問。
嚴浩抬起頭來,說:“都怪我,老何他說帶我去買卷子好好補一補課,快走到書店門口的時候……嗚嗚嗚,一輛面包車瘋了似地朝老何撞過來。老何沒躲開,就這么被撞地暈了過去。”
嚴浩一邊抹眼淚,一邊說:“都怪我,要不是為了給我買試卷,老何也不會被撞……嗚嗚嗚……”
“不怪你,小浩,都是我,小立才被撞的。撞小立的是我的仇家,他們都是沖著我來的。上面已經介入調查了,媽,我一定給弟弟報仇!”
何媽媽抱著自己的大兒子,狼狽地哭著。
“兒子啊,這個警察不好當啊!嗚嗚嗚!媽媽等著你給小立報仇,把那些壞人都抓住!”
陳久別向解逢解釋道:“老何的哥哥和爸爸都是警察。何爸爸很早以前就在一次任務中犧牲了。老何以后也想當警察來著。”
這時候,醫生出來了。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何媽媽聽到后立馬倒在了地上,何正也嚎啕大哭,七尺男兒悲痛地沉浸在失去弟弟的消息中。
陳久別也流出了眼淚,將臉埋在了解逢的胸前。
“解逢,老何怎么可能走呢?我們還約著一起去吃燒烤呢,還說好的一起去上高中,要在一個班,我們還要一起在高中出風頭的!他怎么能……怎么能騙我呢,這么狠心!嗚嗚嗚!”
解逢此時也是眼睛里溢滿了淚水,何立也是他的兄弟,也是他的朋友。
“家屬們趕緊去和病人道最后的別吧!”醫生說。
“兒子,兒子,媽在這里呢。你看,大哥也在這里呢,你不是想做警察嗎,等你好了你哥就教你。你……別走好不好?媽求你了!”何媽媽哭著說。
“媽,對不起,我好不了了。再說幾句話,我就去找爸爸了,爸爸也會教我的。”
聽到這里,何媽媽再也忍不住嗚咽著哭了出來。
“哥,以后……你來照顧媽媽了。小久,逢哥,你們兩個人一定要好好的,我很開心有你們這些朋友,此生……無憾。還有嚴浩,你一定要好好讀書,我平常是真的擔心你的學習的,現在也是真的不能給你補課了……”
“老何,我會好好學習的,你別擔心,你也別走好不好,我求你了……”
“老何,你個騙子,說好的咱們做一輩子好朋友的,你不能……不能先走!嗚嗚嗚,我也求你了,老何你別走好不好?”
“對不起啦!我的媽媽,哥哥,還有朋友們……我會……永遠,永遠保佑著你們的……”
慢慢的,何立沒有了氣息。
幾個人哭成了一團。
在何立的葬禮上,陳久別說:“老何,你放心,我們每個人都會好好的,一定如你所愿。何大哥他們一定會為你報仇,將壞人繩之以法。何媽媽我們都會為你照顧的。”
解逢也說了一句:“我們每個都會越來越好的,一路走好。”
嚴浩說:“老何,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拼了命地學習,我會和小久他們一起上高中的,一起在一個班上課。”
幾個人都是請了假的。韓熊他們幾位老師還特意給一班的人都放了假,讓同學們來祭奠何立。
陳美麗也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到現場祭奠何立,王艷楊國盛兩夫妻也來了。
陳久別回到家后,覺得心里空蕩蕩的,總覺得好難受,好難受。他拿出手機給解逢打了個電話:“喂,解逢,怎么辦,我好難受啊。”
解逢安慰道:“還在想老何嗎?乖,如果他知道你不好好睡覺,心里肯定會很難過的。”
陳久別又流出了眼淚:”可是我還是好難受啊,解逢,我感覺我也快要死了……嗚嗚嗚,我好難受。”
解逢說:“過來給我開門。”
因為兩家關系好,一般也會存在因為一起看電視做作業什么太晚了干脆兩個人睡在同一家就可以了,隨便打聲招呼就行,不過都是睡在客房或者沙發的,但沒有一起睡在對方私人的同一張床上。
陳久別一開門就抱住了解逢。
“我們先進你的房間好嗎?怕吵醒你媽媽。很晚了,我沒有給姨媽打招呼就過來的。”
陳久別用睡衣袖子擦了擦眼淚,“嗯。”
兩個人躺在床上,陳久別就這么抱著解逢,埋在解逢的懷里,使勁嗅著解逢身上的味道。
解逢身上的味道很好聞,陳久別聞著就感覺很安心。
解逢何嘗不是這樣,陳久別身上的味道也讓解逢心安。
解逢心想,這是陳久別,陳久別就在他的懷里,實實在在地在他懷里。
何立的去世讓他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我們永遠也不知道在我們的生命的下一刻會發生什么。所以,眼前所擁有的一切才顯得那么的美好,那么的珍貴。
同時,也讓解逢更加清楚地意識到了,對于他來說什么才是最可貴的。可能,在他見到陳久別的第一秒,就離不開他了吧。
解逢看著懷里漸漸沉睡過去的人,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呢?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是以后,我都只想好好地珍惜你。可能,是傳說中的愛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