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許仙的搖鈴聲,事件的前因后果在江流腦海中漸漸勾勒了出來。
原來許仙的目的竟是奴役這兩只蛇魔!
他先借蛇魔之手奪舍白素貞,并在奪舍之時做了手腳,導致奪舍后的白素貞,也就是紫蛇魔,只能受他控制。
得到嬰魂詛蛇鈴的許仙了解到這洞窟外圍的蛇魔為一雌一雄,分居兩地。
他并不只滿足控制紫蛇魔,于是做了手腳之后就隱藏了起來,假意被紫蛇魔挾持。
但黑蛇魔實力更強于紫蛇魔,要控住它必須削弱它的實力,并為他準備好一具蛇軀。
他引來法海與紫蛇魔爭斗,卻又把戰場移動到金山寺,造成戰斗動靜以吸引小青。
在這之后,他又在小青和法海逃命時將他們攝入洞窟以供黑蛇魔奪舍,順便削弱黑蛇魔的實力。
可他沒想到法海和小青竟然能在實力更強一籌的黑蛇魔面前堅持這么久。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洞窟中的短暫爭斗破壞了空間結構,西湖底的洞口消失不見,導致他也失去了洞窟的定位。
如此一來,便只有金山寺的井口可以直達洞窟,奈何金山寺地界有界符,外界妖邪若入內,頃刻間便會灰飛煙滅。
于是他便抓來了許多凡人和一些低階修士讓他們入井探查,結果皆是杳無音訊,始終無法確認洞窟的位置。
他布下這個局,在幻夢境中發布任務,假裝自己受到蛇魔控制,并利用我來找到洞窟的方位,最終通過特殊的方法從其他的洞窟口進入。
而江流則是他手中的一把刀。
一記“分手快樂”使得黑白二蛇相斗,大大地削弱了黑蛇的實力。
原本許仙要控制黑蛇也要廢好一番功夫,可這樣一來黑蛇的魂魄直接被他輕而易舉地拿到了,如今缺的只是小青的身體。
不過,他逼迫那僧人寫的手札中的藏頭他應當是不知曉,那或許是金山寺的隱秘之事。
那卷【達摩釋禪圖】應該會是破局的關鍵!
雖然我曾用它對敵,但是也只是砸了白素貞的頭,希望他沒有太注意。
“哼,許仙,你奴役的蛇魔剛剛也歷經了一番大戰,你就這么確定能拿下我們?”
江流看著眼前撲來的白蛇魔并不如何矯健,氣勢一盛對著許仙喊道。
“蛇魔不行,可還有我啊!”許仙微微一笑,鎮定自若道。
“我早已突破筑基,但收拾你們兩個殘血筑基,和一個練氣期都沒到的小家伙還是綽綽有余的。”他自信地笑了笑。
說罷,許仙一邊搖鈴一邊在體內運轉功法,瑩瑩的藍光從丹田處向外擴散...
他修煉的應當是水屬性的功法。
白蛇受到鈴音的操控,裹著滾滾黑氣而來。
小青青叱一聲,展開碧玉色的蛇身與白蛇撕扯了起來,一時間斗得旗鼓相當,場面不下于兩個當紅女星扯頭花。
“鯨落九天!”
許仙大喝一聲,背后浮現層層疊疊的海浪,氣勢滔天,一條鯨魚虛影騰空而起,沖向江流和法海二人。
“大威天龍!”法海一掌拍出,掌心中間浮現一個“卍”字,金光熠熠,拍向了那水汽巨鯨。
“轟隆——”
一聲炸響,無數水花四濺,金色手掌與巨鯨撞在了一起。
“法海,沒有用的,我修煉的水屬性功法【滄海訣】講究綿綿不絕,極為克制你剛猛霸道的【金剛掌】。”
“不如你們將小青交給我,我就此退去如何?如此也算是斬妖除魔,功德一件。”
許仙袖袍一揮,散落在地的水珠立刻匯聚成一條條小溪般的水源,匯入了那鯨魚之中。
“廢話少說,你若要取小青性命,先踏過我的尸體!妖也分善惡,人之惡更甚妖邪,你這等弒妻之人,休想!”
法海聲如滾雷,響徹洞窟,左手用出金缽,打出一道金色光束,照射在巨鯨身上,瞬間蒸發不少水汽。
許仙神色一冷道:“既然如此,那你們都去死吧!”
他身后浪潮大漲,又有一些藍色光束射出,巨鯨虛影又凝實了幾分,隱約有震天撼地的氣勢。
二人逐漸陷入了僵持之勢,但另一處戰場中,小青已經漸漸陷入劣勢,無數黑色魔霧從它的傷口逸散開來。
江流看著局勢越來越差,心中焦急萬分。
怎么辦?!
這種筑基期的戰斗我根本無法參與啊!
這圖到底怎么用?
江流把圖卷展開,放在了地上,只是這張圖仍然沒有任何反應,晦暗無光,就如同一張普通的紙。
他又找來了幾塊石頭對圖畫進行了“敲打”。
可無論他怎么磨,怎么砸,這畫卷雖然沒有一絲損壞,但仍然沒有什么反應。
他起初還恭恭敬敬地念著『菩提偈』,拜著達摩祖師,可他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最終他還是堅守了傳統藝能,甚至開啟了前世網友們最愛的對線模式,開始對著圖卷反復刷著抽象圣經。
他又仔細回想了幾次圖畫顯圣的時機,初見之時,跳井之時,受到水草攻擊之時。
初見的時候應該不算,那么——就是在我受到生命危險的時候才會有用?
法海打出的金色光華漸漸弱了下來,小青此時也已經被白蛇死死纏住,許仙手中的搖鈴聲愈來愈響...嬰兒啼哭的聲音在洞窟中回蕩著,如同噬人的魔音。
突然間,或許是因為法力不支,法海缽盂照出的金色光幕出現一個微小的缺口。
許仙也是抓住了這轉瞬即逝的破綻,陰冷一笑,袖袍一揮,打出一道黑色光華,從金色光幕一穿而過!
定睛一看,那黑色光華身如長蟲,頭生鼓包,空洞的眸邊泛出金色。
正是那黑蛇魔魂!
它形似利箭直直地向法海眉心刺去!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小沙彌高高跳起,身披一張灰暗的圖畫,擋在了法海身前,此時那黑色蛇魂距離江流不足三寸!
“小師傅!”
法海和小青此時齊齊驚呼,面露悲戚之色,仿佛已經看到了江流的慘狀。
畢竟他還沒有進入練氣境,連個武夫都算不上!
“桀桀桀...”
“未入練氣就敢參與我等筑基的戰斗,這下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