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寫在前面的不得不說卻只能以文字表達的草率的話,權作序前序:
也許我一直在沉吟。有酒或者沒有酒的時候,當他們看見我低著頭。然后。回頭去四顧張望,遍找著什么,一些遺落掉的思想。它們在所有并不彷徨的日子里,似乎也總是被一碰就掉。奇妙的噴薄感覺總是出現在沒有期待的時候,而且這樣的感覺會更奇妙地在你企圖找出紙筆忠實地記錄之前,消失。消失。消失。
所以我一直沒有更好的辦法。習慣性的失憶是我讓自己最快樂的方法之一,雖然它僅僅應該在我寫字的狀態以外存在。所以我的思想也在不斷地來、又不斷地去,往往復復象是在模擬涅磐的全部形態。
所以很亂。思緒以及方式。我認為,亂才是涅磐的最基本形態。
亂。古代,人們把樂章的高潮或是尾聲稱作“亂”。而當涅磐至極,輪回若彼時,始為其亂。
**********************我是兩序的分界線**************************
再前序吟記:涅磐者,間之于生死,徘徊于往復,解夏于心靈,升華于即瞬,浮塵不亂,則不生婆娑。縱,凡此種種,隨由心起,即由心滅,不為物司,不鑒真幻,若點若滴,譬如朝露。遂緣轉而亂之,再緣轉,再亂。
(一)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她,
每每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無疑總是更夫剛剛才敲過五更不久,卯時恰至。
——多年如此的習慣大概已經不能再被改變。且臥不起,透過青紗細織的粉帳,抬眼望出小樓窗外尚暗的天色,尤有遠星數點,掛在天間,這個時刻還不能夠清晰地看到云朵。那隔街的黃狗偶爾會小吠一些時間,與更遠的巷中依稀傳過來的吠聲在這夜深至晨的時間里斷續地交流著屬于它們的世界。
默默念起那四十年前初讀的古句,那時喜歡這段句子是因為她和他之間的故事,與此句所述是何等的相似——“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注:該詩句作者已不詳)”
辰時。
——她開始澆花。每天的這個時候,她都在澆花。天涯蘭是她和他在那個已經漸漸遙遠了的時間里都喜歡的。他曾在她的耳畔喃喃地說: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天涯蘭。
縱使這一座花盆里的它們開了又敗,敗了又換,但四十年來,她幾乎都沒有間斷過。她在仔細地、一點一點地淋下水去,生怕總有一小片葉子吸收不到最恰當的水分。天涯蘭,就擺放在窗欞的下面,有花開的時候,恰好可以伸出窗外、仰向天空。
他們兩個人的天涯蘭。
巳時。
——閣樓的第一層就是街市,在這座小城的街市里,只有她一家是賣布匹的,且這個店鋪已經有了近五十年的歷史了,誠信待人,生意自然也一向都不錯。她的鋪子里面沒有伙計,這么多年以來,一直都是她一個人在鋪子里干著所有的活。她早已習慣了寂寞。
隔壁是一家酒肆,總是有不同的人群在不同的時間在這間酒肆里面喝酒,而有酒喝的地方一向都不會太安靜,猜拳、吆喝的聲音與街市上其他店鋪的各種聲響結合起來,以喧鬧開始了這個小城里街市上一天的生活。她的小鋪子在街市上顯得安靜得太多,也常常可以見到她安靜地望著店鋪外面踏過古老青石板上的人流,他們熙熙攘攘地你來我往。四十年前初見他時,她豈非就是在這間鋪子外熙攘來往人流中的一個?
回憶總是在眼前的方寸中無限停留,而沉默著是最好的緬懷方式之一。
午時。
——這時候是她每一天給自己休市的時間,把鋪門虛掩,在一個時辰里面,她可以同樣安靜而沉默地做好飯菜,并且可以在飯后斜倚在虛掩的鋪門后邊稍事休息一小會兒。隔著從虛掩的門縫中傳進來的除了街市外不斷的喧鬧聲響,有時候或許還會有透射進來的溫暖的陽光,照在她交疊垂下的雙手上面。這一刻,她閉著眼睛也知道,閣樓上面的,他們兩個人的天涯蘭,也正在被陽光溫暖著。
未時。
——繼續安靜。客人在這個時候總是很少。于是就可以偶爾把目光越過隔著街市的對面屋頂上,凝望著不斷變幻的云朵,它們很近,又很遠。在天氣足夠好的日子里,能夠看到天底的那種深藍時,她就會瞇著雙眼,快樂地微笑一下,表情猶如四十年前初見他時的那個小姑娘。就連面頰上漸繁的皺紋都變得美好而燦爛。她知道,在這個時候,早就去了天上的他,也在看著她,微笑。于是她心里面就在喊道:“你看到我了么?還有我們兩個人的天涯蘭。”
申時。
——街市上已經開始擁擠,買布的客人多了起來。生意使得她忙碌了起來,在停下來低頭喝口水的瞬間的空隙中,她還是會不自覺地想起來他。于是在放下水碗的時間,她扭頭望望天空。云朵已經走空了,天也不再象剛才一般深藍,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色,她便知道,再過一個時辰,天就會漸漸暗下去了。
酉時。
——酉時將盡時的天色,已暗。
氣死風燈其實是氣不死風的,因為晚風吹過來的時候還很是溫柔,吹在人的面頰上就象是被情人的手在輕輕撫摸著。
她很享受這樣的感覺,白天喧鬧、在這個時刻卻已寥無數人的街市,她坐在自己鋪子的門坎,身后倚靠著門扉。月亮在這時早已升起,掛在不用仰起頭就能輕易看見到的天空邊上。月的光也投射到街市的那些古老青石板上,映出一片片的月影,這時也終于可以看到喧鬧了一天的街市的完整輪廓,在月色下,通往街市盡頭的古老青石板路顯得寧靜而悠長,仔細看起來,就象是一條放大了的小巷。很多年以前,她和他兩個人也是會在這樣的時刻一起依偎在這個門前,看斜月,看古老的青石板,看這被放大了的小巷的盡頭。
她一直覺得他總是能夠看見自己的,縱使在看不清楚云朵后面深藍的天底時,他也一定能夠在天上看得見自己。這樣就夠了。
戌時。
——隔街的黃狗開始了一夜的警戒,因為已經偶有小吠了。后半夜是它與別的同類的世界。那時候它們可以互訴心聲。可是人呢?
人已在閣樓上的窗邊。
床頭的桌上靜靜躺著一塊小小的琥珀,一塊只包裹了一片不知名的小小樹葉的琥珀,有著溫潤的色澤。她在這樣的夜里,總是要用一塊精致細滑的紅布輕輕地擦拭它。
那一年,他們第一次牽手的時候,他送給她的。
無數個夜里,在擦拭這塊琥珀的時候,是一天中終于真正完全地淡定下來,且不被別的事物所影響,可以專心地想他的時候······
————————————————————————
思君一聲笑,吟君千般歌。相思曾依舊,何事使君愁。
凋零窗欞下,花已不思歸。人無看花意,窗前偶徘徊。
無心望云無心淚,相憐本是花枝垂。
只是西風一夜雨,惟有思量醉。
————————————————————————
一首詞,不久前寫的,那時天涯蘭又枯萎掉一株,于是在換新的一株時,她流淚了。沒有悲傷,沒有特別情緒的壓抑,但她流淚了。她也認為是應該流淚的。不是么?又枯萎掉了一株。
我們兩個人的天涯蘭。
亥時。
——小城里已是漸漸安靜下來,除了似乎數十年來都不會消失的黃狗的偶爾吠聲。小城已然入眠。
一切即將進入明天。一切都還會照舊。
黃狗、天涯蘭、陽光、云朵、包裹著不知名樹葉的琥珀。
明天還會有人長長地懷念過去了的遙遠,還會有人想起他,也許還會有人流淚。日復一日的生活,所有的人都還在繼續。心中的愛,也還在繼續。
不會停歇下來。
(二)他的幻象
——他的幻象
南柯一夢。
結束,是在一片天旋地轉的襯著云朵的天藍色之中。當一顆來自于大河對岸異族入侵軍隊的炮彈炸開在自己身旁的瞬間,他仰著頭,看到了藍藍天上美麗的白云,那是祖國土地上的白云藍天。為了保衛自己的祖國、保衛自己祖國的人民、保衛家鄉的他的云,抗擊入侵自己國家的異族,他和戰友們長途奔襲來到這個離天很近的戰地上已經三個多月了,可是仗還是在打,還是沒有結束。
也許是離天太近了的原因,這三個月以來,每天都在下雨,每一天都看不到干凈的白云。而在他的每一個縱使囫圇的夢里,卻總是能夠見到家鄉的、干凈的云,還有羞澀的、美麗的、她的笑。
云是在家鄉訂了親事的、他的姑娘。云是在他決定參加抗戰隊伍離開家鄉前含著羞紅著臉卻也掩飾不了滿懷擔心地親吻了他臉頰的、他的姑娘。云是從小就一起長大的、他的姑娘。
云是他的姑娘。
這天從有著云的夢中醒過來之后,就看到了湛藍的天和潔白的云。他對自己說,真是個好日子,也許可以馬上就結束這場戰斗回到家鄉去見到云了。
······結束了。天旋地轉的藍色和潔白的云。在他的腦海里的云的羞澀、云的美麗、云的笑、云的琥珀······
在他臨別家鄉前,云送給了他一塊琥珀,一塊只包裹了一片不知名的小小樹葉的琥珀,有著溫潤的色澤。他當然知道,這塊琥珀從兒時起就陪伴著云,從不離身。現在云送給了他,也就是把自己送給了他。她是要他,縱在千里之外,也會不忘記云。
他沒有忘記云,他在每一個縱使囫圇的夢里也沒有忘記云。他在抗擊異族入侵者的戰地上倒下的最后一刻,也沒有忘記云。
“不要怕被遺忘,因為有人一輩子都會記得你。”
…………
——不會遺忘
斗轉星移。
縱使在同樣囫圇的若干個歲月之后的下一輩子,還有人會記得她么?
忘了最初是因為什么來到這片蘆葦草之間。當時的那陣風,仿若在努力牽引著他的方向,把那么一大片的蘆葦用力地向西南面傾倒,卻又在他停下在這里之后離去、消散。任由他感受這里陌生卻熟悉的一切。
他站立在原地掙扎著、努力地搜尋著這段若干歲月之前的所有的記憶,那些朦朧的、模糊的似乎有花前柳下、雪月漫天的片段存在過的景象。但也或許,那也不過是他在那些已知的無數個渾渾噩噩、繁雜無疆的日子里忽然由內心的最最深處冒昧而生的一個個荒謬的幻象。終究為何,業已無法求證。
雖然在這個離天很近的城市里,潮濕多雨的天氣占據了大部分的時間,能夠見到白云藍天的日子并不多。但他已經習慣來到這片蘆葦草邊沿上的苜蓿草地,停留在這個位置,看云。并且真切地期待著如同這樣難得而短暫的晴天。
在這個每次來到都會稍作停留的位置----這一大片蘆葦邊沿上的苜蓿草地,盤坐下來,摘下一把地上的苜蓿之后,輕輕地將一塊只包裹了一片不知名的小小樹葉的琥珀埋在土里,在這個自己早已習慣了常來的地方。
如今,他將要離開這個城市。而那塊琥珀,則是屬于這里的——這片蘆葦、這片苜蓿草、這里的天和云。如同他最初在這片土地里遇到它一樣。他遠離這個城市之后,就可以由這塊琥珀來接著等待每一個難得的晴天,接著守護這里的云。
他忽然很想仰頭——此刻天上的白云很干凈,象潔白的棉花一樣,鋪墊和襯在深藍色的天底上面,整個景色就象是電視廣告里經過處理的畫面一樣,沒有一點點的瑕疵。對于這個離天很近的城市的郊外,他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也如同他對于云的感覺。他一直深信,自己上一輩子就曾是那片湛藍的天。否則,又怎么會這樣地癡迷著云呢?甚至從未停止過幻象中有云的羞澀、云的美麗、云的笑。還有,還有已經埋到土里的琥珀,它有著溫潤的色澤,而里邊包裹著的那一片不知名的小小樹葉就仿似眼前白云的形狀。這塊包裹著一片不知名的小小樹葉的琥珀就是自己癡迷的云送給自己的禮物,他這樣想。不然,在自己最初來到這樣一大片蘆葦草之間時,又怎么能在被泥土淺埋的地上得以遇到它呢?又怎么會有那些朦朧的、模糊的似乎是花前柳下、雪月漫天的片段呢?那些幻象。南柯一夢。
他沒有忘記,他怎會忘記。
于是他一直都在尋找,有著幻象之中云的羞澀、云的美麗、云的笑的女子,哪怕只在夢里。
……另一個城市中,始終未曾認識的那個女子,她在網上空間的個人簽名一欄寫道:“不要怕被遺忘,因為有人一輩子都會記得你。”
…………
(三)你的夢境
——你的夢境
那個全年最寒冷的日子
我在這雜草叢中恣意地奔跑
余光里的七丈開外
溫柔的目光襯著你揚起的頭發
你這樣安靜地望著我笑
猶如默一段新作的舞蹈
薄雪漸覆終掩歸途
驀然回望時
竟
連我都已消失
如我們舊年曾去往東城的途中
風響了一片楓林
歸處卻
繁、、、華、、、落、、、盡、、、
……從記事起,你就總是不斷地回到那個清晰而又朦朧的夢境。在半醒的狀態之間,那么瘋長的蘆葦草們被風吹得全部傾倒向一邊。而你在其中恣意地、自由地奔跑,那個數丈開外的山坡的邊上,是一座崖。一個翩翩的少年,就那樣佇立在崖邊,每每當你奔跑將至崖邊,看到了他,就知道了那山崖的臨界,便又得以及時地轉身,奔向另一個安全的方向。
你這樣,在夢里跑著、跑著,就長大了······
這個反復出現的夢無疑總是讓你在一直成長的日子里充滿無限的憧憬。那樣一個總是默默守望在崖邊,溫和且堅持地守護著你夢里安全的少年,在現實中、在未來的日子里,你將會遇見到么?
你的名字叫做云。
這是初次來到這個離家很遠、離天很近、經常下雨的城市。來到這個城市的近郊,淡黃色的蘆葦像你期盼邂逅的心情一樣,在這片初次來到的野地里瘋長。你盤坐下來,在這片蘆葦邊沿上的苜蓿草地,摘下一把地上的苜蓿草,編成一個精致的手環,小心地戴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后,抬頭,望湛藍的天——這是這個城市難得的一個晴天。
已不知發了多久的呆。不經意低頭,竟發現一塊淺埋在腳邊泥土之中的琥珀。
你凝視手中這一塊只包裹了一片不知名的小小樹葉的琥珀。它在眼前這一大片蘆葦邊沿上的苜蓿泥土里沉默了多長的時間,它是誰遺失在這里的?經歷過誰的花前柳下、雪月漫天或孤寂、或淡然的片段,和滿載期盼的南柯一夢?
或者它從未屬于過誰。
但至少現在握在你的手中,恍惚中卻又如此熟悉,像是上一世的約定,仿佛從未離開過你,讓你強烈地想起了遠方城市的家中,窗臺上的天涯蘭。初見那種很難開花的小植物時,豈非也是這同樣的感覺?
世間的事物之間,本來就有許多道不明說不清的聯系。
眼前這一快琥珀,溫潤的色澤,竟像是可以照見無盡的時空,你的不屬于這一世的所有悲歡離合,都凝固在那片小小的不知名的樹葉里。而若干久遠的年月于它而言,似乎不過只是短短的一瞬······
透過這溫潤的黃色,你發現自己此刻所處之地竟然就是夢中的蘆葦草叢,只是驀然回望時,已尋不見那個總是默默守望在崖邊,溫和且堅持地守護著你夢里安全的少年。
然而這里沒有崖。夢只是夢。天色將晚、你心將留。在回到那座種著天涯蘭的窗臺前時,你會懷念這里的。縱使是以夢為虹,一夜橫跨七百里,也將常常夢回。
你有一支綴花的鋼筆。藍的底色,粉的花。像湛藍的天綴上干凈的云。你喜歡用它來寫一些文字。關于自己,關于別人,關于夢,和喜怒哀樂。你卻在網上空間的個人簽名一欄寫道:“不要怕被遺忘,因為有人一輩子都會記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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