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腳大仙追出幾十里遠,已經都感覺耳邊風聲呼呼而過,卻見那人如流星一樣一劃而過,看那人輕身功法似乎已經是突破了御風而行的境界,幾可以步入神游太虛之境了。
金腳大仙看那人落在一處山坡之下,遙遙跟了上去,當他落地時,卻不見了那人蹤影,而是看到阿巴麗一個人坐在山坡上發愣,金腳大仙飛落過去。阿巴麗抬眼了看他,又視若不見,繼續看著一處樹林里發愣。金腳大仙道四處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半點那人的身影,也沒有感覺哪里有異常,于是說道,“阿巴麗,那賊人去了哪里?”
阿巴麗搖了搖頭,也沒有說話。桑巴大仙見她無事道,“阿巴麗,既然賊人逃脫,我們回去吧,大王可還等著你呢!”
阿巴麗道,“我不回去!”
金腳大仙雙眼一瞪,道,“嗯?你奶奶的,小姑娘家家怎么這么不曉事,你看平日里你那么惹老子,老子都沒把你怎么樣,你已經夠幸福了,還要怎么樣?你奶奶的!快跟老子走!”
阿巴麗一把匕首又放在脖子上,道,“你敢過來我就死給你看!”
金腳大仙來回踱步,罵罵捏捏道,“你奶奶的,想不到老子金腳大仙貴為國師,如今卻要哄一個小姑娘開心,可是大大的難為人吶!”他摸著圓滾滾的大肚皮,思來想去,在旁邊轉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忽然他靈機一動,學著阿巴麗的樣子,兩個拇指放在耳邊,伸著舌頭,兩邊四根手指一閃一閃的,道,“布勒布勒布勒!”阿巴麗卻混沒反應,金腳大仙圍著他轉了一圈,又轉了一圈,一直模仿著阿巴麗。
阿巴麗本來心里難受,見金腳大仙兩屢白發,伸著舌頭的樣子,頭上還有個光溜溜的蓋子,活像一個小熊,破涕為笑,道,“一點都不好笑!”
金腳大仙嘻嘻一笑道,“你奶奶的,你敢說老子不好笑,老子不當大仙,也是個哄孩子的高手。不過這還是老子頭一次哄孩子開心!”
阿巴麗又一次沉默了,金腳大仙道,“要不老子給你求一場雨吧,這次可是流星雨!”只聽阿巴麗輕輕的說了一句,“以前的事,對不起!”
金腳大仙也愣了,道,“嗯,老子金腳大仙大度,從不跟你個小娃娃計較,要不然怎么老子也不會長這么大的肚皮了,你奶奶的!”阿巴麗又是掩嘴一笑,道,“你肚皮大難道不是吃了仙丹懷了孩子了么?”
金腳大仙吹胡子一瞪眼,道,“嗯?你個小畜生,敢跟老子這么說話,沒大沒小!”
阿巴麗終于開懷一笑,道,“好了,不跟你說笑話了!”
金腳大仙見阿巴麗心情好轉道,“小娃娃,跟老子回去吧!”
阿巴麗點頭道,“好吧!不過我不想看到王叔那個家伙,我要跟你一起玩!”
金腳大仙道,“混賬,老子修仙之人怎么能帶你個小娃娃玩耍!”卻見一個人飛身而下,卻是金腳大仙的侍奴,道,“稟報國師!大王被賊人抓走了!”
金腳大仙勃然大怒,喝道,“你奶奶的,你說什么?”
那人一哆嗦,顫聲道,“就在剛才國師你追賊人的時候,另一伙人過來劫走了大王!”
金腳大仙大跳起來,喝道,“哎呀,你奶奶的,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真是豈有此理!”他一邊跳,大肚子一邊上下抖動,十分滑稽。
金腳大仙跳了一陣,忽然問道,“那賊人抓大王去了哪里?趙調他們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保護不了大王!”
那侍奴道,“有一張布條,說讓我們備黃金千兩,松竹嶺換人!”
金腳大仙摸了摸光溜溜的頭,來回踱步,思考對策,一邊還說著,“你奶奶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忽然他問那侍奴道,“你看清賊人模樣了么?”
“看那身法,是昨夜那個少年!”
金腳大仙大罵一聲,道,“你奶奶的,你奶奶的,你奶奶的!真是豈有此理啊!你個少年小子,老子不殺你,你卻反來惹老子!老子要把你的心肝挖出來做藥引子煉丹!”
金腳大仙一回頭,道,“阿巴麗,我們走!”卻見阿巴麗早已消失不見,金腳大仙氣急敗壞,道,“哎呀,這父女兩真是沒一個省心的東西!!”金腳大仙摸了摸光溜溜的禿頂,朝那侍奴喝道,“我們走,立刻趕赴松竹嶺!”
二人一路飛馳,來到松竹嶺下,此處陰森怪氣,樹枝干枯,滿地落葉,樹根盤根纏繞如蛇,一直繞到樹干上,樹林里滿是烏鴉叫聲,還有蝙蝠群飛散,金腳大仙與那侍奴走了一陣,卻沒有發現江州王和歐陽云風的影子,他忽然催動念力,眉心出現一縷微光,飄向了空中,隨即金腳大仙伸出手掌,在虛空之中一陣,光波激蕩過后,五個少年巫師的身影閃現在面前,高個子的少年巫師道,“師祖,你召喚我等,有什么吩咐?”
金腳大仙道,“你奶奶的,快點給老子看看江州王的下落!”
那五個巫師一愣,隨即催動念力,五道白光激射而出,散開綻放在上空,那幾個少年巫師的虛影頻頻閃動,似乎很吃力的樣子,各個臉上都十分痛苦,金腳大仙罵道,“你奶奶的,還沒找到么?”
一個巫師道,“師祖,我們隔得太遠,念力不能盡數發揮,還需要再找找!”卻聽一個聲音道,“國師!不必如此麻煩!”眾人轉頭一看,卻是一個大眼漢子,那人正是凌絕頂。
金腳大仙問道,“你是什么人?”
凌絕頂道,“怎么,國師好健忘啊,那日在五毒教你我可是共擊過五毒仙君公孫烈!”
金腳大仙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你這個山賊,老子還道是誰。當時老子攻打五毒教時,聽說了多了一股增援人馬,也不知道那股人馬為何要幫我,后來才知你們和五毒教也有仇怨!怎么,是你抓了江州王?”
凌絕頂道,“豈敢豈敢!在下出此下策也是迫不得已!”
金腳大仙上前扭住凌絕頂道,“你奶奶的好大膽子,敢抓江州王,快點放了大王,老子還能饒你一條狗命!”
凌絕頂微微一笑,道,“國師別急,不妨聽我說完再殺也不遲!”
金腳大仙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有什么好說的!”
凌絕頂道,“我聽說國師與公孫烈水火不容,不殺公孫烈難消心頭之恨,要不是江州王從中調解,此刻公孫烈早已是墳頭草都等身而高了!”
金腳大仙道,“你奶奶的,那又如何,你抓江州王做什么?”
凌絕頂道,“你我做個交易如何?”
金腳大仙道,“你奶奶的,老子最恨你們這些放屁放一半的虛偽之徒,有屁快放,別給老子打啞謎!否則,老子內力一震,你頃刻間灰飛煙滅!”
凌絕頂微微一笑,也不生氣,道,“國師果然是個急性子,我凌絕頂也不廢話了,我們抓江州王是為了引公孫烈前來,將公孫烈一舉擊殺,報仇雪恨,只要國師作壁上觀,待我們殺了公孫烈,必將江州王奉還!我保證不動江州王一根毫毛,如何?”
金腳大仙道,“原來你們打的這個主意!你奶奶的,私仇是小,國事為重,老子身為桑巴國國師,豈能因一己之私怨而廢了國家大事,哼,待老子功成之日,自會取了公孫烈性命,無須假借你們之手,快快放了江州王,否則,老子將你碎尸萬段!”
凌絕頂哈哈大笑,惹得金腳大仙十分不悅,喝道,“你奶奶的,你笑什么?”
“我笑你一代英雄,連個仇都不敢報,真是強權壓死英雄漢啊!”
金腳大仙暴怒,喝道,“豈有此理,你敢笑老子!”話音未落,凌絕頂雙手合十從下沖擊而上,一股內力氣息沖了過來,金腳大仙急忙松手,一記火焰掌打了過去,卻見凌空一個女人閃現,一掌化去了火焰掌,那人卻是譚婆婆。
金腳大仙渾身一鼓,氣浪震出,譚婆婆又是一掌沖擊波震了過去,炸的樹根碎裂,沙石橫飛,金腳大仙落地再看時,譚婆婆和凌絕頂已經不見了身影,金腳大仙喝道,“你奶奶的,虧你們還是天才靈巫,還沒找到江州王的下落,看老子回去不將你們碎尸萬段。”
那高個子靈巫忽然一伸手,做了一個收勢,五道白光消失,那高個子靈巫道,“啟稟祖師,查出來了,江州王在此處東面五里外的一個山洞中!”
金腳大仙與那侍奴飛身而起,趕赴那個山洞,五個靈巫消失不見。
金腳大仙來到洞口,洞里面篝火還在熊熊燃燒,而洞內卻空無一人,金腳大仙自言自語道,“你奶奶的,來晚一步,他們一定沒走遠,你回去叫上趙莊主那幾個廢物速速趕來,老子要和那幾個山賊決一死戰!”那侍奴飛身而去,金腳大仙跳上樹林,四處搜尋。
到的清晨,金腳大仙還沒有搜尋出凌絕頂等人的下落,趙調、諸白、鄭巴人等眾帶著一群人趕到,約莫數百之眾,漫山遍野的搜尋,忽一人從遠處樹林一躍而起,道,“這么多人來找你韋爺爺,是想逼死你們大王么?”他一手提著一個人,飛身一躍而去,在山林間一劃而過。
金腳大仙急忙跟了過去,趙調等眾浩浩蕩蕩數百人趕赴而去,攪得林中鳥散雀飛,野獸奔走。
這邊剛才那個山洞,歐陽云風等站在洞口,道,“這一行人勢力真是廣大啊!”
凌絕頂在他身邊道,“要不是韋禁兄弟調虎離山,我們怎么好做事!只等那公孫烈前來,必當讓他有來無回!”
到了下午,凌絕頂飛身來到洞口道,“前方三個人朝這邊奔襲而來,正是公孫烈和他的兩個圣王。葉子青會把他們引到這里,你我這就埋伏起來,速戰速決!”
不一時,公孫烈與紫蛛圣王慕容琦、金蟾圣王令狐英三人到了洞口,卻見葉子青立在洞口,一手禽著江州王,原來韋禁帶著的人是個假的江州王,真的江州王還在這里。
公孫烈一見江州王俯身拜倒,道,“大王,公孫烈救駕來遲,請大王恕罪!”
江州王眼看著他卻沒有說話,原來被點了啞穴,公孫烈起身道,“小賊,我只給你一次機會,放了我家大王,我可以保你一條全尸!”
葉子青道,“喲嚯!死到臨頭還嘴硬!”卻見歐陽云風、譚婆婆、凌絕頂、程碧霄、機括先生申不辯、鐵扇神醫范銘功六人圍著公孫烈等人飛身而下。
當先歐陽云風、譚婆婆、凌絕頂去戰公孫烈,程碧霄索戰紫蛛圣王慕容琦,機括先生和鐵扇神醫索戰金蟾圣王令狐英。
歐陽云風、譚婆婆、凌絕頂三掌齊發,公孫烈飛身而起,三道黑龍氣柱激射而出,氣勢凌厲,歐陽云風雙掌拉出一個圓形渦旋,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產生在他兩掌之間,將那巨龍黑氣轉移開去,緊接著一拳氣浪打了過去,公孫烈閃身躲過,這邊譚婆婆跟上來雙掌激發一道氣墻,逼了過去,公孫烈一掌震碎那股氣墻,與譚婆婆空中對掌,各自彈開,凌絕頂千萬道掌印擊落,公孫烈一掌黑龍激射而出,凌絕頂卻被彈開了,歐陽云風在空中抽出寶劍,一個橫掃,一道劍氣掃到了公孫烈的胸口,公孫烈被震退到地上,強行站起,歐陽云風和譚婆婆分作兩邊,一同攻殺過來,歐陽云風一個豎劈過來,譚婆婆雙掌震了過來,公孫烈伸出手掌在樹身上喚起一股綠色氣息,兩手一揮,毒氣激射而出,譚婆婆見那毒氣厲害,一掌抵御,毒氣飄停在半空,這邊歐陽云風不怕那毒氣,穿行而過,身法如一道閃電,舉劍刺了過來,公孫烈隔空在掌心凝聚一道氣旋,那長劍離公孫烈掌心不到五寸之地,卻再也不能動。譚婆婆、歐陽云風和公孫烈比起了內力,公孫烈看來氣息強大,十分自信的樣子。看來這三年來,公孫烈已經練成了九鼎御龍訣,威力不可小覷了。
這邊凌絕頂飛身而起,從背后打出一掌萬象通天掌,公孫烈渾身一震,凌絕頂被震飛,正在公孫烈內力有所松懈的時刻,歐陽云風趁勢鼓足內力一刺,幾乎刺入公孫烈的手心,公孫烈連連飄忽而退,譚婆婆震散了綠色毒氣,也是追了上來,公孫烈左手抵御譚婆婆掌力,被二人逼到了山洞邊的石壁之上,只聽轟的一聲,石壁開裂,公孫烈口吐鮮血,卻絲毫不趕松懈,拼盡全力死戰,但畢竟是兩大高手對戰,他的九鼎御龍訣即使練到最高境界,也難以抵御,譚婆婆又是一連兩三掌打在了公孫烈的肩頭,歐陽云風一劍刺中了公孫烈右肩,公孫烈啪的一下折斷了蛇形劍,正在此時,歐陽云風甩掉長劍,一掌打了過去,譚婆婆這邊也是一掌打將過去,公孫烈大喝一聲,雙掌發出,和二人對掌,譚婆婆閃身而退,手掌已是漆黑,這公孫烈擅長用毒,隨時隨地防不勝防,歐陽云風卻沒有絲毫反應,和公孫烈對掌,兩人都是卯足了內力,互不相讓,各自彈開。
此時,公孫烈耗了不少真力,且受了傷,譚婆婆、歐陽云風和凌絕頂齊刷刷攻上前去,趁熱打鐵要一舉擊殺公孫烈,眼看著勝利在望,卻聽得一人大呼一聲道,“你奶奶的,老子就知道你們又跟老子玩調虎離山之計!”緊接著三道火焰掌沖射而來,歐陽云風等三人閃身躲開,一個白發老者跳在公孫烈身前,卻是金腳大仙趕了過來,此時洞口下的林子里吶喊聲震天響,數百人沖了過來,將這里圍了個水泄不通。
金腳大仙冷不丁一記火焰掌沖向韋禁,韋禁起身跳開,江州王倒在地上,趙調飛身而來扶住了江州王,道,“小人救駕來遲!大王恕罪!”他見江州王不能說話,解開了江州王的穴道,江州王道,“將這一幫逆賊就地斬殺一人者,賞黃金千兩!”
不一會兒的功夫,形勢反轉,公孫烈和金腳大仙并肩作戰,歐陽云風意猶未盡,此時趕上前去與公孫烈陷入糾戰,金腳大仙大罵著加入戰斗,卻被譚婆婆攔住,兩人打在一起。
這邊凌絕頂道,“歐陽少俠,此時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快撤!”凌絕頂一手震飛一個武奴,一邊和諸白、鄭巴人激戰了起來,那邊數百人圍攏上來,程碧霄、鐵扇神醫、機括先生、葉子青都陷入了四面重圍,更有諸白、鄭巴人、巴虎和樊姑銘合力圍攻,還有紫蛛圣王慕容琦、金蟾圣王令狐英索戰,一時雙拳難敵四手,陷入危險境地。
歐陽云風對戰公孫烈,譚婆婆對戰金腳大仙,幾人一直打到了山洞上方的石壁之上,光波橫飛,眼花繚亂,碎石炸裂,山體震顫,江州王和趙調急忙跑了下去,躲在戰陣外觀戰。
凌絕頂這邊殺了不少武奴,喊了聲,“大家快走!”
人群中機括先生被震退,忽然他一掌拍向了石壁,石壁上萬千圓滾滾的木頭滾落而下,眾武奴被壓死了一片,歐陽云風和公孫烈撤了掌,四處擊開滾落的木頭,譚婆婆也是飛入樹林,打散了十幾個武奴,提著這邊程碧霄飛身而起,金腳大仙挨了一根木頭,在背后破口大罵,這邊無數的木頭滾落,人群散開,凌絕頂、葉子青、范銘功、機括先生等殺了不少人,飛身而起緊隨譚婆婆和程碧霄飛入了樹林深處,歐陽云風擊落開木頭,也飛了過去,這邊公孫烈、金腳大仙、諸白三人也飛身而起追了出去,歐陽云風震倒了十幾棵巨樹阻攔,飛身而去。
公孫烈等三人推開倒下的大樹,緊追不舍,后面江州王喝道,“快跟上去,殺了他們!”鄭巴人、巴虎、樊姑銘等眾也是跟了上去,公良衛站在江州王身側,趙調在一旁保護。
一時間數百人在鄭巴人等的帶領下跟了出去,好在死傷不大,戰斗力依然強盛。那邊歐陽云風、譚婆婆和程碧霞等人對戰金腳大仙、趙調、鄭巴人、諸白等人,在密林中且戰且走,來到一處空曠地界,前面公孫烈和金蟾圣王、紫蛛圣王早已在前方擋住了去路,歐陽云風和公孫烈一相見,雙目噴火,兩人對了一掌,俱個后退。后面金腳大仙、鄭巴人等帶著大部隊趕上來,已經是前后夾擊。
公孫烈喝道,“臭小子,你怎么武功總是進步這么快,老子幾次都殺你不死,今日一定要斬草除根!”
歐陽云風道,“你敢和我單挑么!”此時已是主客異位,歐陽云風等人落入下風,歐陽云風不得不借機單挑公孫烈,也好讓大家都在一旁觀戰,他要親手殺了公孫烈。
公孫烈哈哈一笑道,“有什么不敢,老子如今已經步入毒仙的境界,看你能有多大本事!”
金角大仙道,“公孫先生,這是國事,不是你一家的事情,你怎么意氣用事,快快讓我等抓了這些人,我等還有要事要辦!”
公孫烈道,“老子的事情老子自會處理,要你來多嘴!”說罷一個俯身,兩臂畫了一個圈,雙掌一送,一道巨大的黑龍沖向歐陽云風。金腳大仙大罵不已,公孫烈卻做沒聽見。
這邊歐陽云風雙目噴火,一掌向天借來一到閃電,在雙掌之間凝聚一股渦旋,激射而出,兩道氣息在空中對撞,氣浪震得上空一個巨大的沖擊波,閃電雷鳴。
金腳大仙興奮道,“這小子武功如今這么強,真他奶奶的有趣,要是那這小子的血來煉丹,豈不是登仙在望。”說罷他朝公孫烈喊道,“公孫蠱,你不要殺了這小子,留給老子,老子有大用!”
只見公孫烈和歐陽云風在空中激戰,兩人如同影子交織在一起,空中頻頻閃電擊落,惹得眾人連連閃躲,約莫四五十回合過后,公孫烈從云層中跌落,倒在地上,歐陽云風一記重拳俯沖而下,眼看就要打在在公孫烈身上,公孫烈就要頃刻斃命。
卻聽一聲大喊,“休傷我家教主!”令狐英和慕容琦幾乎是同時出手,令狐英也是一掌擊出一股氣浪打在歐陽云風身上,歐陽云風被輕輕震了一下,慕容琦這邊一把飛鏢飛過,在歐陽云風身上就像撞到石頭上一樣,飛鏢跌落下來。金腳大仙也是突襲了一記火焰掌,歐陽云風受了金腳大仙和令狐英的掌力同時震過,手臂偏移了一下,打在了公孫烈耳邊。
程碧霄大罵不要臉,和趕上來的慕容琦對招,譚婆婆對戰金腳大仙,凌絕頂上前對戰令狐英,三對人扭作一團。
公孫烈見沒打找,借此機會,騰的起身,一掌打過去,歐陽云風閃身躲開,滾在地上,公孫烈又是一掌一道黑龍氣息沖了過去,歐陽云風受了金腳大仙和令狐燕同時兩掌,雖無大礙,卻有些震動,一時麻木才顯現,此時見公孫烈出了殺招,慌忙中強行融聚了一股極強的力道,以期一舉擊殺公孫烈,眼見黑龍氣息已經到了面前,正欲出手,卻見身旁一個人影落下,一掌擊散了黑龍氣息。
眾人都是一驚,定睛一看,卻是陳無功,歐陽云風有些意猶未盡,此時看這陳無功恨不能一掌朝他背上打過去,卻見陳無功立在那里道,“公孫先生別來無恙!”
公孫烈問道,“你是什么人?”
此時金腳大仙眾人才和譚婆婆等人罷戰,各自分開,看著陳無功。
陳無功微微一笑,道,“三年前你我有過一戰,怎么公孫先生竟然忘了?”
公孫烈定了定神,道,“哦,原來是陳無功,幸會!”三年前和陳無功對戰的是公孫蠱,陳無功把公孫烈認成了公孫蠱,公孫烈卻知道公孫蠱曾經被陳無功重傷過!
金腳大仙罵道,“你奶奶的,怎么哪哪都有你陳無功,你又是來做和事佬的么!”
陳無功微微一笑道,“國師錯了,此次陳無功前來,不是調解,而是為另外一事!”
金腳大仙道,“有屁快放!別妨礙我等抓人!”
陳無功道,“桑巴國地處偏僻小國,你等來我中原,如相安無事只是游山玩水,陳無功絕不過問,但這位公孫先生卻殺了西河英豪郭廣陵等一十八人,陳無功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坐視不理!”
此時人群中一人出列道,“仁公何必如此動怒啊!”眾人一看卻是江州王,他來到陣前道,“我看這其中必定有什么誤會,公孫先生豈是濫殺之人!”
陳無功瞥了江州王一眼道,“大王,陳無功決不誣賴好人,卻也不會放過一個惡人,公孫先生正是受了大王你的命令去西河殺人,一舉收伏了西河勢力,此事就不用陳無功說穿了吧!”
江州王見陳無功絲毫不給面子,拂袖背手轉身道,“仁公今日莫不是要找不痛快,本王是看在你一代仁俠的面子上才如此客氣,你如真要如此不識相,也不要怪本王對你不客氣!”
陳無功道,“今日我前來,不愿殺戮,還請大王帶著你的人離開中原!”
江州王大怒道,“公孫先生,這位陳大俠自恃武功高強,無視我小國之師,你就陪他過幾招吧!”說罷他走回了人群觀戰。
公孫烈看這陳無功道,“陳大俠,請!”
陳無功道,“這位公孫先生,我記得我曾經說過,不準你再踏入中原半步,如今你自恃武功長進,又來我中原殺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在下也只好讓你再長長記性!”
公孫烈二話不說,沖上去一掌黑龍激射而出,陳無功雙掌一揮就將黑龍折了回去,公孫烈見掌力彈了回來,飛身而起,閃身躲過,金腳大仙也躲在一邊,氣得大罵陳無功,這邊陳無功早已起身,一道氣浪擊了過去,公孫烈正欲閃身,卻見自己左中右全被那股氣浪包圍,如同瀑布一般,他急忙后退,而陳無功只是緊跟著一掌一送,遠方那道氣浪中,沖出三股小的氣浪,飛速沖向了公孫烈的胸口,公孫烈慘叫一聲,口吐鮮血落地不起。
多么強大的氣息,一股無形的威懾力震撼了眾人,嚇得腿都不敢動。歐陽云風之前還想打他一掌,如今看到他如此手段,也是暗暗吃了一驚,此時他想阻止陳無功,不想自己的大仇人就這么死在一個不相干的人手里,卻見陳無功沒有了進一步的動作,也只好作罷。
江州王見公孫烈敗下陣來,大驚之下,呼道,“有殺了陳無功者,賞黃金萬兩!”數百人蠢蠢欲動,金腳大仙當前大喝來索戰陳無功,陳無功將金腳大仙一掌擊退,數百人見此一起圍了上去,卻聽得一聲暴喝,道,“誰敢動我家主公,格殺勿論!”
眾人看去,卻見左邊奔來數百人,為首的一人劍眉倒豎,卻是陳無功座下朱雀堂堂主魯世忠,他身后有十幾個手持各色武器的俠客,應該是陳無功養的門客,各個身法奇譎,腳不點地,飄飛而來,而那十幾個俠客身后卻是數百黑衣武奴,手持長劍,陣容嚴整,呼聲震天,剛勇無比,那氣勢就更勝皇宮大內的御林軍,他們都是面無表情,殺氣騰騰,看得這邊趙調的武奴們都是面有懼色,人群聳動。
而右邊一人說道,“世忠兄弟,你說輕了,不是格殺勿論,而是挖肉掏心。”眾人一看卻是左眼有一道疤,面容有些病態,卻很和善,然和善之下自有一股震懾力,那人正是陳無功座下白虎堂堂主田君孺。他身后也是跟著十幾名門客俠士,各個身輕如燕,氣息非常,后面也是數百黑衣武奴,走了過來,均是同魯世忠那邊一般的陣容,赫赫生威。
兩股勢力將江州王等一行人夾在中間,江州王見狀,冷哼一聲道,“陳無功,你想干什么?”他雖然很不悅,卻已經掩藏不住有些驚慌之色。
魯世忠一抬手,身后黑衣武奴各個喊殺,聲動山野。這邊田君孺也是一抬手,身后黑衣武奴舉劍在空中一擊,寶劍嘯過空氣,聲聲入耳,嗡鳴不已。陳無功舉起手,兩邊聲響立停,卻早已鴉雀無聲,這一派陣容之嚴整,讓人無不駭然。凌絕頂從未見過如此勢力,此時駭然之感可比懼怕那西圣龍母一般。
金腳大仙道,“你奶奶的,陳無功,仗著人多么,敢不敢單挑!”看來金腳大仙也有些怕了。
只聽白虎堂堂主田君孺到,“國師是吧,我來會會你!叫你知道中原武人的厲害!”陳無功卻道,“不必了!國師,今日陳無功不想殺人,國師還是自重身份的好!”陳無功此時公然驅逐江州王,半點面子也不給,凌絕頂等人震撼不已。
“老子自重你奶奶!看老子五象混元功!”金腳大仙渾身鼓成一個圓球,急速沖向陳無功,一股氣浪逼來,陳無功身后歐陽云風都感覺到一股強大氣浪,凝聚內力定住,陳無功單掌一頂金腳大仙的禿頂,跟著一腳踢了出去,金腳大仙被踢飛了。這邊田君孺見金腳大仙飛來,一腳踢給了田君孺,田君孺一腳踢給了陳無功,三人硬是將金腳大仙當皮球一樣踢來踢去,金腳大仙大怒,趁勢飛身一掌打向陳無功,陳無功一掌接住,手臂一收縮,猛地往前一震,金腳大仙飛出幾十步開外,滾得灰頭土臉,好不容易爬起來,大罵道,“你奶奶的,不是單挑么!”金腳大仙趕上前來,又要動手。
江州王道,“國師且慢!”金腳大仙不得不罷手,江州王對陳無功道,“仁公,我等離開中原便是,只是我等人數眾多,需要十五日的時間準備,你看如何?”
陳無功冷冷道,“三日!”他看也不看江州王一眼,此時江州王面容已經十分扭曲。
江州王咬了咬牙,狠狠道,“好!告辭!”他說著狠狠地一掌震在地上,打的地面石塊粉碎。這邊令狐英和慕容琦扶著公孫烈,也跟著一行人離開,陳無功看到令狐英道,“看你身手不錯!可是跟劇孟大俠學過幾招?”
令狐英一愣,道,“你怎么知道?”歐陽云風暗暗心驚道,難怪令狐英這么厲害,原來是劇孟大俠教了他武功。
“劇孟大俠乃當世不二之大俠,眼光一向不會錯,怎么會教給你武功?不過陳無功還是要說一句,劇孟大俠乃俠義之人,他教你武功可不是讓你助紂為虐的,你好自為之!”陳無功冷冷道。
令狐英瞪了陳無功一眼,道,“多謝忠告!”扶著公孫烈走了。
凌絕頂上前道,“你們可以走,公孫烈留下!”
金腳大仙一回頭道,“你奶奶的大眼賊,在這逞什么英雄,老子弄死你信不信?”
凌絕頂道,“此乃我九峰十八怪和公孫烈的仇怨,與其他人無關!若是你金腳大仙不服,那就來較量較量!”
金腳大仙正欲說話,公孫烈立定在那里,朗聲道,“好,今日我公孫烈奉陪到底!”他的話響徹山谷,灼灼目光盯著凌絕頂,自有一種不戰到底誓不罷休的氣概。
歐陽云風也想報仇,他恨的咬牙切齒,但是如今公孫烈卻被陳無功重傷,他不愿再出手,他要的是自己親自動手,占這樣的便宜,心有不甘,也不痛快。于是他上前道,“公孫烈,我不愿趁人之危,你如今有傷在身,今日暫且作罷,來日我一定親上門去取你首級!”
凌絕頂見歐陽云風罷戰十分不可思議,道,“歐陽少俠,今日我們是報仇,沒有絲毫江湖道義可言,你為何放過他這個狗賊?”
程碧霄上前道,“凌先生,我夫君不愿趁人之危,這是他仁義之處,而且今日即便殺了公孫烈,來日人家也會說是陳無功助了一臂之力,我巨木峰報仇還要假借他人之手,來日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呢!”這一句陳無功聽在耳里有些不順。
凌絕頂看了一眼陳無功,點頭道,“看來是我凌絕頂糊涂了,也罷,就讓公孫烈再多活幾日也無妨!”于是對公孫烈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公孫烈,你給我好好在五毒教等著,我們來日再取你首級!”
公孫烈冷哼一聲,隨著一行人去了,這邊陳無功盯著歐陽云風看了看,抬手道,“小小年紀卻有如此氣魄,不知少俠尊姓大名?”
“歐陽云風!”
陳無功道,“少俠這身功法似乎是隱仙派道家武功,年紀輕輕有如此修為,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歐陽云風抱手行禮,也不說話,有些責怪陳無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