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涅琉妮雅的故事,旅者滿意地點了點。這時,恰巧外面的霧都散去了。旅者拿起茶杯抿了口茶,說:
“這就是您的故事?”
涅琉妮雅回答道:
“沒錯。”
旅者笑著評價道:
“真是一段崢嶸歲月呢。”
涅琉妮雅看了看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涅琉妮雅委婉地說:
“很抱歉,剩下的故事只能等到改日再說了。我老公要回來了。我們今天約好全家一起去游樂園,他應該是回來接我的。”
旅者搖搖頭,說:
“沒關系。”
這時,家中的大門被打開了,魏春冀抱著他們可愛的女兒回到了家。見到魏春冀回來,涅琉妮雅急忙放下茶杯,主動迎了上去。見到涅琉妮雅迎過去,他們的女兒高興地拍起了手。
涅秋麗莎:
“媽媽。”
涅琉妮雅:
“誒!媽媽在這呢。在外面有沒有聽你爸爸的話?”
涅秋麗莎:
“嘻嘻......嗯。”
魏春冀:
“嗯?怎么說呢?是那個淘氣的小孩在外面竟熊我來著?”
涅秋麗莎:
“嘻嘻......”
魏春冀:
“是不是你?嗯?是不是你?”
涅秋麗莎搖搖頭,撒嬌似地說:
“嗯~~~媽媽,我沒有欺負爸爸。”
涅琉妮雅:
“嘿嘿,你們兩個呀,都不讓人省心啊。”
魏春冀:
“老婆,走嘛?車已經準備好了。”
旅者看著這其樂融融的一家子,嘴角不禁泛起了笑容。旅者好奇地問:
“請問您家前進芳齡幾何?”
涅琉妮雅回答:
“今年五歲,昨天剛過完生日。”
旅者感嘆道:
“這真是個好結局!”
涅琉妮雅附和道:
“我也怎樣覺得。”
這時,一旁的魏春冀問:
“請問這位是?”
涅琉妮雅解釋道:
“他是來記錄我們故事的記錄官。”
魏春冀驚喜地說:
“你是指傳說之中的‘時間旅者’嗎?真是不可思議!——萬幸萬幸,很高興見到你,旅者先生。”
旅者笑笑,說:
“俺也一樣。”
與旅者見到聊過幾句后,涅琉妮雅一家開始了家人之間的互動。其景象其樂融融又十分溫馨。旅者見狀拿起茶杯抿了口茶,隨后將眼前這一幕記錄下來,這也成了故事的一部分。記錄完,旅者笑了笑,說:
“真是感人的一幕呢。若是所有人的結局都是這般圓滿,那該有多好?”
旅者生成一本書,將書翻到了最特殊的一頁。看到那一頁的內容,旅者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后一個響指將書變沒了。這時,涅琉妮雅走了過來,說:
“非常抱歉,我們一家要出門了,請你也離開吧。”
旅者點了點頭,回了句:
“我明白了。”
一段時間后,涅琉妮雅一家換好出門的行頭,歡歡喜喜地走向自家車庫,準備啟程去游樂園。旅者路邊的一盞路燈旁默默注視,他的臉上掛著欣慰的笑容。
就在魏春冀解開車鎖,準備發動汽車的時候。一輛高級懸浮車飛速駛來,隨即停在車庫前前方的馬路旁邊。不一會,從車上下來兩個專業保鏢,他們兩個拿著電磁槍負責保護現場安全。沒過一會,又下來一個身穿白西裝的協會成員,他腰間佩戴一把折疊長刀和一把銀色手槍,一看就是專業戰斗人員。
見到這三人的時候,魏春冀他們一家非常淡定,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他們的女兒見到這三人來了,笑著跑了過去,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涅秋麗莎跑到那名協會會員的身前,給予他一個燦爛的笑容。協會會員見此,俯下身去,也給予涅秋麗莎一個笑容。
涅秋麗莎:
“澤叔叔,澤叔叔。這次又要帶我們去哪里玩啊?”
澤維爾(世界商會直屬二星都市之光兼銀星協會會長):
“麗莎,叔叔接你們來不是帶你們去玩的,是叔叔的上級要和你的爸爸媽媽喝茶,叔叔才來接的你們呀。”
涅秋麗莎有些傷心。
涅秋麗莎:
“哦。好吧......”
澤維爾溫柔的一笑,隨后輕撫涅秋麗莎的頭,安撫她道:
“別傷心。一會叔叔給你買好吃的去。”
一聽到吃,涅秋麗莎頓時就不傷心了,變得活潑、高興了起來。
涅秋麗莎:
“真的嗎?謝謝叔叔。”
澤維爾:
“真的!叔叔不會騙你的。”
涅秋麗莎:
“好耶!謝謝叔叔。”
澤維爾起身,向魏春冀和涅琉妮雅說起了此行的目的。
澤維爾:
“很抱歉打擾到你們。世界首腦送來邀請,邀請你們一家去世界商會總都與他老人家談話。”
魏春冀:
“唔啊!他老人家又有什么事嗎?”
澤維爾:
“這我就不知道了。”
魏春冀:
“老婆,那今天的游樂園......”
涅琉妮雅:
“以大局為重吧。”
魏春冀:
“好吧。這聽起來有些掃興。”
澤維爾:
“不必擔心。世界首腦說了,若是阻礙到你們正常的家庭活動,時間與金錢方面都會進行彌補。”
魏春冀:
“你的意思是......”
澤維爾:
“世界首腦會給你發金色休假令牌,你們明天可以不用去上班了,你們薪水按照《世界勞動法》的規定也不會虧欠你們二位。”
魏春冀:
“太好了!”
涅琉妮雅:
“那我們明天再啟程吧。”
魏春冀:
“我覺得可以。不過,咱們還得照顧下女兒的情緒。”
涅琉妮雅:
“沒事,就讓我這個母親處理吧。”
魏春冀:
“聽你的,老婆。”
澤維爾遠程操控打開車門。
澤維爾:
“請,上車吧。”
看到魏春冀一家坐上懸浮車離開,旅者笑著搖了搖頭,又有些遺憾地說:
“看樣子,他們一家的‘業務’也很繁忙啊。”
旅者查看了下記錄進度,進度還差非常多;又看了看現在的時間,發現時間還很充裕。旅者調出相簿,在相簿里打量一圈,尋找下一個目標。
“讓我看看......這段時間里先把下一個目標的故事給收集了。找誰好呢?誒呀!我知道找誰了。”
旅者的目光聚焦在齊百陵的照片上。說干就干,旅者啟用傳送科技,一個轉眼就來到了齊百陵存在的區域。剛到地方,旅者就被一陣清新撲鼻的花香給吸引到了。打眼一看,旅者面前是一棟商業復合樓,一樓和二樓都是花店、三樓是面館、四樓是賽博診所、五樓是裝備工坊、六樓是家咖啡店。眼神犀利的旅者一眼就認出,他要找到的人就在一二樓的花店里。
旅者:
“就是這里!‘卡娜鈴蘭’,對,就是這間花店。”
說完,旅者走進花店。剛進去,旅者就見到一個灰發男人正在護理一朵獨特的鈴蘭花。從衣著與外貌來看,毫無疑問,那就是齊百陵。旅者很熱情地向齊百陵打了招呼。
“你好,都市野狼。”
對方笑了笑,說:
“很久沒有聽到有人這么叫我了。”
齊百陵將這盆鈴蘭花找地方放好,接著就過來迎接客人。簡單的寒暄幾句說明來意之后,齊百陵把他請到了二樓的談話室里。齊百陵為旅者沏了壺花茶,又為旅者拿了點自己做的小面包,像對待貴客一樣對待旅者。
簡單聊過幾句之后,旅者問出了一些比較特殊的問題。
旅者:
“請問您的愛人呢?”
齊百陵:
“她很多年前就過世了。”
“您至今也是單身?”
“嗯,沒錯。”
“那你的子女呢?”
“你說我兒子啊,上個月剛被企業提拔走,現在不知道怎么樣了。”
“哦......”
“昨天他剛跟我視頻聊天完。說來也挺奇妙的,我兒子偷偷處對象不告訴我。都要結婚了才跟我說一聲,真是的。”
“這真是件好事呀!”
“他可比我當初要能耐。現在我孫子孫女在他媽娘胎里都兩個月大了。”
“挺讓人驚訝的。”
“你跟我反應一樣。當時聽到這消息,我緩了三分鐘才緩過勁來。那一天晚上我高興得半宿沒睡著覺,這給我激動的呀。——真是的,沒結婚要啥孩子啊。真是比他爹都能耐啊。”
“請問你的兒媳是?”
“她呀,她跟我兒子一個情況,都是遭遇X感染而幸存下來的人。巧合的是,她們兩個都是短命的苦命人。不過現在技術強大了,她們做了壽命延長手術,現在壽命跟正常人一樣了。”
“令人欣慰的消息。”
“你可不知道,我兒媳老牛逼了。她現在是熊雄二科的新任副科長,手底下管老多事了,名下還有一家小有名氣汽車加工廠。我兒子就是他們汽車加工廠的副總經理,也是個很厲害的角色。念過書的孩子,就是不一樣啊!”
“這樣的結局真好!可對您來說......”
“沒關系,我早就接受了她離去的現實。人生總是風雨無常,何時喜又何時悲呢?命就是這樣的,指不定什么時候給你來上一記重拳,打得你起不來身。”
“原來如此......您真是個堅強的人呢。”
“那位姑娘曾教會我一個道理——所謂敢于面對的勇氣。”
“你是指伊?”
“應該是吧。我記得她是個白頭發的漂亮姑娘,她解開了一直以來的心結。”
“你能像今天這樣堅強,她見到了一定會很欣慰的。”
“我想也是。”
“你現在經營一家花店是嗎?”
“其實不止花店,樓上那家面館也是我的。不過我兄弟現在經營著呢,我不怎么去管那家店。”
“哦,原來如此。”
這時,有人推門進來。旅者抬頭一瞧,一個令旅者意想不到的存在出現在旅者面前。旅者驚訝地望著對方,問:
“他......他是?!”
齊百陵平淡地說:
“椿木老哥,我店鋪對面那家偵探事務所的所長。”
椿木武憲(B級偵探):
“這位是?”
齊百陵:
“這位是我的客人。我們正在聊天,聊一些有趣的東西。”
椿木武憲:
“原來如此。”
椿木武憲將手中拎著的東西交給了齊百陵。
齊百陵:
“唔......這是?”
齊百陵打開外包裝一瞧,是一份日式甜點與一份蓋肉便當。齊百陵的肚子很配合地咕咕叫了幾聲。椿木武憲見了,露出笑容,又做出加把勁的手勢。
椿木武憲:
“我就知道!這個時間你一定會餓。”
齊百陵:
“日式甜點與蓋飯?我的老兄,你可真了解我。”
椿木武憲:
“嘻嘻,不了解你怎么能叫你的兄弟呢?”
齊百陵:
“給你點個贊!”
齊百陵對椿木武憲豎了個大拇指,椿木武憲開心地笑了。
椿木武憲:
“那個......沒事的我我先走了。事務所里還有委托要等我處理呢。”
齊百陵:
“行,你走吧。”
椿木武憲帶著笑容離開了。
齊百陵:
“這些東西先放起來吧,一會再開動。”
椿木武憲離開后,旅者問起了椿木武憲的事。
旅者:
“他不是你的仇人嗎?你們兩個怎么和好了?”
齊百陵:
“哦?那都是多年以前的舊賬了。——害......說來也慚愧。當時不知道真正該憎恨的目標,卡娜鈴蘭死后,我將一腔怒火都撒在他的身上。殊不知,那樣做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后來呢?”
“后來我和他在劇院里和解了。——那時我才明白,我和他都是一樣的人。同樣被奪去了愛人、同樣痛苦的活著、同樣背負著仇恨與怒火......同樣的......可憐。他就是未來的我,我就是曾經的他。”
“看樣子,伊的力量比我想得要厲害得多。”
“那肯定的啊!伊不僅告訴了我斬斷痛苦循環的方式,也告訴了他。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暴力只會衍生暴力,只有愛能感化這一切。靠著所謂的愛,我們消減了彼此身上的‘鎖鏈’,相互原諒、相互救贖。”
“不可思議!這聽起來太瘋狂了。”
“但這就是當時最真實的情況。”
“放下一切,聽起來很難,但你們的確做到了。”
“沒錯。我們不僅是放下了一切,日后還成為了要好的朋友。就像現在,我表面上是花店的老板,但實際上我還有二重身份,我還是個偵探。我時不時去他的事務所里幫忙,一起向我們所憎惡的黑暗蒼穹揮劍。同時,我們還是一類調解醫生,專門調解那些因為盲目憎恨而誤入歧途的人。”
“這樣的結果對于你們來說非常不錯。”
“換作是當初的我,應該無法理解現在的我所做的一切。其實我當初也對饒恕仇敵這個選項感到非常迷惘,陰差陽錯間就選擇了仁慈。但好在結果是好的,我和他都得到了救贖。”
這時,旅者決定直入正題。
“您能和我講一下您的故事嗎?”
“吼?這年頭竟然還會有人好奇我這個公眾角色的故事?”
“那些都是輿論之中的故事,可信度有待考究。我覺得從您口中親口講出的故事才具有絕對的可信度。”
“哈,你可真有意思。見面就對別人這樣信任,以后會吃虧的哦。”
“道理我懂。只是......我真的是非常好奇。”
“算你小子走運。我兄弟給我拿來一頓很棒的晚飯,我今天心情大好,就跟你說說我的故事吧。”
“萬分感謝。”
“對了,你叫旅者是嗎?”
“嗯。沒錯。”
“據說你是都市里隱藏的高人,有一招‘世界之門·超越時間’無人能敵。這件事是真的嗎?”
“看來被發現了呢。的確,我的那一招無人能敵。”
“哼......我這一輩子呀,基本什么大人物大場面都見了個遍啊。就唯獨神沒親眼看過了。”
“我想有一日你會看到的。”
“到時候再說吧。”
齊百陵拿起茶杯抿了口茶,說:
“現在是故事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