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2 與任務對象的初次聊天
- 我當引路人那些年
- IA九郡
- 2733字
- 2024-06-27 22:05:12
沈珊、謝段迎著這孩子到自家院子。喚人傳信給了家主,告知了收養這一事。
兩人邊帶著這小姑娘在院子玩邊叫人備水洗個澡,定裁縫,也一塊兒商量著哪天請大夫來為她瞧瞧身子如何。
這些有關小姑娘的東西依次安排下去,等忙活完已然到了晚上。
小女孩坐在木椅上,在兩人面前打了個呵欠,開始犯困起來,小手卻也在用力握著,想用這種辦法驅逐困意。
他們都還在啊,不能睡。
這般想著,困意卻是更甚,腦袋一搭一搭的,現實開始變得模糊起來。看得到聽得到,腦袋卻是一坨漿糊。小手交疊搭著,頭一低就枕了上去。
不多時便睡著了。
另外兩人剛聊好過幾日入門的部分細節。
沈珊看了眼手中把玩著方才和謝嵐一塊玩的小物件,想著和小姑娘再玩一會。轉頭望去便是這幅場景。
“相公,睡著了。”沈珊站起了身子,快步走到小女孩身旁,微微笑著對謝段說道,眼眸下是藏不住的溫情。
兩人也沒叫下人,小姑娘身體還很瘦弱,不費什么力,沈珊一摟一抬便抱了起來。看著身邊比自己慢一步的相公,沈珊笑意更甚。
低頭看著有點不由自主往自己懷里鉆的小孩,沈珊心里想著
孩子,我們要成為一家人了。
沈珊懷中的孩子卻是在夢中見到了個人,
她自稱是那亂葬崗的孤魂野鬼,其魂不知為何卻在了那蘭花中,她去照料的那幾日,卻也是其魂蘇醒之時。
小女孩戰戰兢兢的看著她。
“你要,殺我嗎?”聲音很小,有點發抖。雖然在夢中,也見過不少生死離別,她也害怕。
那人向小女孩湊近,她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只影影約約能看到個身影。
“不必擔心,我不會殺你。我只是,與你結緣罷了。”其實也殺不了你。姜泖笙在心里默默補充道。
小女孩年紀尚小,且不通文理,倒也無法理解語句中的詞語,不過在知道她不殺她之后有了些許安心,這個安心也在突如其來的想法冒出來后消失匿跡。
她會不會要附身在我身上,然后殺死全城的人吧?不行,照顧我的姐姐嬸嬸叔叔,還有開門救我們的城主,我的爹爹娘親?他們待我很好,我不想他們死。
小女孩想著想著就哭了出來。
現實中抱著女孩的沈珊瞧著懷中姑娘流淚的模樣。坐到謝段為小姑娘鋪好的床榻旁,將她的下身放在腿上,一只手環抱在上身肩處。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頭。
待女孩看著平穩了,也就將她最外層衣物脫了,放上床,旁邊謝段也隨著夫人的動作為女孩蓋上了被子。
留下謝段在這陪著姑娘順帶守著蠟燭,沈珊出門尋了個女仆役來守著這間房。兩人也就回離這十幾步的的寢室歇下了。
那孩子在夢中與姜泖笙逐漸交談也逐漸平穩下來:
“別哭,雖非我自愿,但我如今也算你對我有恩,我不愿我每日所見皆是同一幅景色,我可以保護你,作為報答,不要讓我在一個地方一直呆著,好嗎?”
女孩呆呆的望著
“我是類似于魂魄的存在,說妖算不得,說鬼也算不得,算得上是人另一種投胎——再生。我們無法切實活在世上,只能作為一個世界的旁觀者。”
“之前待的地方太無聊了,所以請不要讓我一直待在一個地方,可以嗎,小家伙?”
小女孩不知道她為什么要說這種話,但并不妨礙她對她的到來從恐懼、害怕化為陌生、好奇。
甚至還有她下意識去抑制的親近。
長大后的這小孩知道為什么,
或許,是她從未抱有惡意吧。
小孩子對善惡最敏感了。
次日清晨,小女孩從床上醒來時還有點飄飄然,不知此時身在何處。
等清醒之后不禁感嘆,睡得好舒服,這是身體和心靈上的雙重放松。
她在一個暫時來說不用擔心生死的地方安心睡去,晚上夢中不知名的鬼,也陪著她,給她的虛弱疲憊的心又加了一道保護膜。
還有,她可能要有家人了,小女孩想起了昨日的謝家夫婦,心思雀躍,嘴角無意識的揚起一抹笑。
希望是真的,她這般想著。
“醒啦?”端著一碗早點正在吃的謝段剛進門就看到自家孩子擱那坐在床上,眉眼間還有一絲茫然。
小女孩看到來人,張了張嘴,倒暫時還吐不出什么話來。
“吃早膳嗎?起身洗漱即可。”謝段沒對這孩子那么快適應新家的態度適應良好。
總要有人來引導來聯絡感情的。
這是亂世,不是什么安穩的世間,她是流民之一,她是個孩子。
即使收養她也改變不了她之前的經歷。
悲她年紀尚小,也喜她年齡尚小。
說是偏執也好,自私也罷,他確確實實想要一個孩子。
……
謝段自小便是在家人關愛中長大的,家中有著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哥哥姐姐,倒也稱不上無趣。
后也是閑聊時聽家中父母說起城外有著所謂帝王朝廷的存在,方生興致考取功名。
次日,謝段將想法道予家人,謝段便被起父親帶著進了父母住的屋子。
“先坐著。”父親謝海昌進了屋子便說道,接著便去放著木雕的柜子里翻著什么東西。
母親隨機也進了門,帶著謝段姊姊和兄長。
謝段原先還有些興奮的情緒在看到兄長進來時將門合上的那一刻熄滅。
父親這時也將翻找出的木盒帶了出來,盒子并不小,約摸一尺高。
房內五人表情里都帶著慎重。
謝海昌看著幾位站在桌前的妻孩,嘆了口氣“邊上還有一把椅子,你們拿桌前坐下吧。”
說著便也走到桌邊,把木盒放到桌上,其妻林鳳韻也站在他身旁,將那盒子上的鎖解開。
雙手一抬,盒子一倒,盒中的東西盡數落桌,木材之間的碰撞聲落入在場人耳中。
那是一片片的木板,一面刻著按序排版的文字一面刻著“壹貳叁肆伍……”來區分木板先后。
謝段數了數,統共11塊。
其母親將木塊按在盒子里的位置擺好,其父親將盒子拿到一旁。
城內有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在外不能透露自己在城內生活過。天下野心大的人不少,何況是這般大的城,總有不切實際的的人會妄想著這種不切實際的事。
不過這種想法的人也遲早會付出代價,血淋淋的代價,要拿命來還的。
而木中所敘之事,便是那一樁樁充斥著血肉的教訓。
除此之外,便是城內規矩罷了。
原是謝海昌早已將這物件忘卻腦后,小兒子的那番話倒讓他將過去那些事想到了些許。于是將這幾十年沒見的老玩意拿了出來。
謝海昌看著桌上木塊上的字跡依舊鮮明,也沒開口,將夫人擺好的木塊堆推了過去。
也是認識那么多年了,謝段兄長和姐姐先一步拾起翻看起來。謝段自覺落了后,倒也將頭探去看了起來。
三人顯然看了進去,眉間各自都多了些思慮。
謝海昌趁著這功夫順帶拿了兩張椅子與其夫人一塊坐下,等著他們看完。
“父親,母親。”三人互相看了看彼此,齊聲道。
“看完了?”謝海昌詢問著。看著已然長大的孩子點了頭,接著說道“如要出城,便說一聲。若出了城,切記勿要透露城內任何東西的。”
“是。”三人應道。這倒也沒什么禮節,只是走之前微微傾身示意便走了。
謝段承下父母心意,消了名,撰了姓,便擔上行囊出了去。
世間遼闊,尋個地方倒是難的緊。行了路,趟過水,在不知何處的雜草林下睡了過去。終于是進了一家國,稱得上幸運,推行新政,倒也有了戶籍和新名——鄭祈。尋南開湖人。
謝段在此地邊做工邊打探以及參加考試,兩次參考,兩次無果,花了八年,他倒也不貪求,在第二次無果后邊花了兩月整理告別打道回府。
該說是天生無做官之姿呢?回到城內,被自家哥哥姐姐取笑了后,因著兩人都成了婚,他倒也閑的自在。手下做起來的商鋪倒也看的人心里歡喜。
他倒也無悔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