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華失落到塵埃里的心一時明亮起來,她臉上的笑容還未浮現(xiàn),就突然停止。
她不解的問,“為什么?”
趙不語一時搞不清她在問什么。
唐月華再次重復(fù)了一遍,“為什么,你要這么幫我?”
唐月華起初以為趙不語年少無知,中了她的美人計。
可轉(zhuǎn)念一想,她的貴族圓環(huán)只是增強自身的魅力,強化他人的好感,又不是魅惑。
趙不語憑什么這么盡心幫她,總不能是一見鐘情吧?
況且,唐月華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臉蛋雖然光滑依舊,比之十八九歲的少女更要嬌嫩,但她卻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jīng)二十五六歲了。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即使用再珍貴的護膚品,也難以扼制衰老的降臨。
和魂師相比,她的壽命更短,青春美麗的保質(zhì)期也更短。這也是她最大的心結(jié)。
即使她真的能夠保養(yǎng)的光鮮亮麗,可肌肉的松弛,內(nèi)里的松垮卻是避免不了的。
想到這,唐月華忽然有些自卑。
她突然后悔問出這樣的問題,她怕聽見她想聽見,卻又不敢面對的回答。
趙不語看向心情低落的唐月華,看著她低下去的頭和露出的雪白脖頸。
趙不語猶疑的說,“我不知道。”
還未等唐月華回話,他又接著說,“但我遵從我內(nèi)心的感覺。”
“我的內(nèi)心告訴我,幫你,我就幫了。”
“其實,原本我是打算塑造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用實力壓服你,逼問出唐昊的下落,好給老師交差。所以我之前才會那么無禮。”
“但和月華你相處過后,我相信你不會騙我,我想幫助你,和你做朋友。”
“最起碼,不要站在你的對立面。”
趙不語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有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唐月華抬頭看他,因為太近,沒看到他的眼睛,只看到了他好看的喉結(jié)。
唐月華有些羞赧,她此時多像一個欺騙少年人,玩弄少年人感情的壞女人啊!
她確實沒有欺騙趙不語,她也不知道唐昊的下落,但倘若她知道的話,又怎么會和少年說實話?
少年信任的目光像是一道光,穿過了密林的重重遮擋,由葉間的間隙照射在久不見天日的森林里。
有些刺眼,但尤其難得。
唐月華封閉的心泛起了漣漪,波動極小,卻象征著心鎖的松動。
趙不語丟了一個探查過去。
隸從:唐月華
好感度:60(另眼相看)
狀態(tài):羞赧
唐月華低聲回道,“也許,你的感覺是錯的。”
趙不語朗然一笑,“我只做當(dāng)下覺得對的事情,即使以后看來是錯的,和現(xiàn)在的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就算是未來的我,又能指責(zé)誰呢?”
少年的笑像是朗月疏星,驅(qū)逐了黑暗夜空的陰霾。
唐月華原本低落的心一時也明亮起來,她捂嘴笑道,“不語公子當(dāng)真曠達,倒是月華,畢竟是小女兒家,太過于小家子氣了。”
現(xiàn)在時間已晚,明月高懸,按理說并非會客時間。
但唐月華的興致卻極高,她喚人取來酒飲和瓜果拼盤,在園子里的一個小石桌擺下,又屏退了侍女。
她轉(zhuǎn)頭對著趙不語嫣然一笑道,“不語公子,良辰美景皆具,是上天所賜,不可辜負(fù)。你可能飲酒?”
趙不語哈哈一笑,“不僅能飲,而且還是海量。”
美人在側(cè),巧笑嫣然,月光映酒,晶瑩璀璨。
兩人喝到興濃,你來我往,好不快活。
唐月華銀白色的宮裝本就輕薄,領(lǐng)口處被酒液潤濕,透出若隱若現(xiàn)的春光,臉色酡紅,儼然是醉酒的唐貴妃,風(fēng)情不可方物。
“不語公子,我雖然經(jīng)常要飲酒,可像今日這樣與人暢飲到醉,卻還是第一次。”
趙不語也沒有用法力催發(fā)酒精,面色微紅,一手撫額。
“哈哈,月華軒主,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喝酒呢。不過嘛,感覺倒也不賴。”
“嗝~不語公子第一次喝酒就如此豪飲,當(dāng)真是酒仙臨世,不同凡響。”
唐月華打了個酒嗝,紅唇輕輕開合,吐出香氣和酒氣,仿佛催情的迷霧。
出于平時交際的習(xí)慣,哪怕是私人的宴飲,她也不忘抬高對方。
然而,趙不語卻極為受用。
“那是,月華軒主也是女中豪杰,明明是紅妝佳人,喝起酒來卻是氣吞山河。厲害!厲害!”
趙不語愜意極了,唐月華帶給他的感覺,是殊異于小舞和胡列娜的,那種美婦人成熟的風(fēng)情叫人欲罷不能。
霓凰和比比東雖然也是成熟美人,甚至年齡比唐月華更大,可那骨子里的嫵媚風(fēng)情和成熟韻味到底不如唐月華。
這并非要分什么高下,只是說氣質(zhì)和風(fēng)情的不同。
就想比比東的高貴,胡列娜的甜美,小舞的可愛,霓凰的清冷。
她們之間各有各的特色,非要分出什么高下,難免落于俗套。
都說酒到濃時情亦濃,孤男寡女,歡飲達旦,卻是清風(fēng)兩袖,坦坦蕩蕩。
翌日早晨,唐月華從宿醉中醒來,發(fā)現(xiàn)她依偎在趙不語懷里,衣衫不整,風(fēng)情搖曳。
她又驚又羞,想要從趙不語身上爬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姿勢的尷尬,趙不語躺在椅子上,她趴伏在趙不語身上。
她的手勾著趙不語的脖子,趙不語的手卻環(huán)在她的豐臀上。
她慌忙起來整理衣裳,發(fā)現(xiàn)趙不語胸前的衣襟濕了一大,濕透的地方還微微反射著晶瑩的光。
她羞的粉云爬上脖頸,暗罵自己,這么大個人了,怎么睡覺還流口水?
卻忽略了睡姿的問題。趴著睡,確實是比較容易流口水的。
她糾結(jié)了好一會兒,想要把趙不語胸前的口水蒸干,但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又沒有魂力。
無奈,只好作罷。
早晨的池塘,荷葉田田,含苞的荷花粉嫩清雅。她以池塘為鏡,確認(rèn)了一番自己的著裝是否整齊,儀表是否端莊。
確認(rèn)無誤過后,她輕輕搖晃趙不語,把他喚醒。
趙不語這才惺忪的睜開眼睛,其實他早醒了,只是樂在其中,不愿意叫醒唐月華而已,索性選擇裝睡。
唐月華美眸輕閃,“那個,你是什么時候醒的?”
趙不語晃了晃頭,仿佛還沒睡醒,“嗯?不是你叫醒我的嗎?”
唐月華也不敢確定他是不是裝的。
趙不語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謝謝月華軒主的款待了,不語逗留太久,先行回去了。”
唐月華莞爾一笑,“月華送送不語公子吧。”
唐月華送趙不語到月軒門口,突然,她問道,“不語公子玩的可盡興?”
“盡興,當(dāng)然盡興。”
“在亭子里睡了一夜,可有不適?”
“沒什么不適的,很舒服。”
“月華的滋味如何?”
“很好,又大又軟,呃——”
唐月華羞惱的跺了跺腳,快步行遠(yuǎn)。
趙不語摸了摸鼻子,剛走出月軒,又聽到傳來一道幽怨的聲音。
“三日后,正午,月華在月軒恭候不語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