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經分為三卷,分別是周易,連山,歸藏。”孔伯不急不緩的說著。
蕭郎心里琢磨了一下,雖然十二年過去,前世的記憶有了一點模糊,但是對于在后世都一直鼎鼎有名的已經還是如雷貫耳。
但,對于易經,他所了解的只有周易。
至于連山還有歸藏則是并沒有聽說過。
“不,或許只是在戰亂的幾千年間流失了,而這么說起來的話,這個年代,或許是很久遠的年代。”蕭郎腦海中逐漸的清晰了起來。
現在蕭郎有兩個線索。
第一個線索,有著周易的存在,就代表著,這個世界很明顯是華夏歷史上的朝代。
而第二個線索,那就是這個世界,有著魯國的存在。
魯國,存在于歷史上兩千多年前。
來到了兩千多年前么?
蕭郎緩緩吐了口氣。
“易經,乃是進德修業和安身立命的修身處世之寶藏,里面蘊藏知識,信仰,實踐,悟透了易經,便自然理解自然萬物,做到厚德載物,但是易經學習極為困難,你做好準備了么,學習知識,可沒有那么簡單。”孔伯不急不緩的問道。
說話的時候,將口中的一點樹皮絲給吐了出來。
蕭郎看的心疼。
這可是樹皮啊,就算是嚼不動的樹皮絲,那也是奢侈的行為。
“弟子心意已決,而且弟子已經做好了學海無涯苦作舟的準備。”蕭郎趕緊回應道。
孔伯表情略微詫異:“學海無涯苦作舟,好句,應該還有上句吧。”
“不錯,上句是書山有路勤為徑,下句才為學海無涯苦作舟。”蕭郎回答道。
啪啪啪!!!
孔伯鼓掌。
滿臉的驚訝,一個不識字的人,竟然能夠說出來這種有深厚學問,并且對于世道還有如此見解。
孔伯活了這么多年,收了這么多弟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
“說得好,但是今日我教你的第一堂課,并非是書本上的知識,而是教你仁德,你且聽著,今日你說大山對你有恩,所以你要幫助大山照顧孤寡,而現在,兇手還在逍遙法外,接下來你要該如何做?”孔伯放下了周易問道。
說起來,這黃黃的樹皮湯,喝完了之后,孔伯感覺全身都暖洋洋的。
蕭郎猶豫片刻道:“弟子,應當以仁德教化?”
“那么何為仁?”孔伯反問。
“請老師教我。”蕭郎趕緊道。
“克己復禮為仁,君子之行也,度于禮。”孔伯回答。
蕭郎有些似懂非懂迷茫的看著孔伯。
而孔伯不急不緩道:“大山于你有恩,于你有禮,你自當以同禮而回之,兇徒之人難遭造化,仁德教化應有,那么他若是不尊你教化,你應當如何回那大山之禮?”
蕭郎答曰:“那我就一直教化他?”
“愚鈍,你應當以君子之風,打服他。”孔伯回答。
蕭郎滿臉驚訝。
還能這樣么?
但是.....
蕭郎問道:“若是打不過呢?”
“武藝皆為君子之風,打不過自是正常,但為回報大山之禮,你攻其不備也是可的。”孔伯繼續道。
“偷襲?”蕭郎頓時懂了。
“明日老夫還會在這個時間過來教你,今日的課,你就好好想想吧,何為仁德,何為禮制。”孔伯說著,身影已經在大雪中越走越遠。
蕭郎喝著奢侈的樹皮湯,臉上滿是沉思。
看到大山的慘狀,想到十二年的艱苦生活,蕭郎總感覺,要為這個時代做一些什么。
而現在,他似乎已經找到了一些目標。
仁德禮制。
蕭郎吐了口氣,看著鍋里還有不少的樹皮湯,蕭郎不舍得丟棄,找了一些木頭,端著大鍋一路向著家里走去。
畢竟,這對于蕭郎來說,在以往來看,這是他一禮拜的伙食了。
在這個時代生活的日子,就是這么慘淡。
當然,蕭郎也知道營養均衡的道理。
在路上找了一些野草野花什么的,統統扔進了鍋里。
這樣也算是均衡了一下營養。
不過,因為距離村落有些太遠了,蕭郎走了沒有幾步就在冰天雪地下累的滿頭大汗。
撲通!!!
突然,蕭郎端著沉重的大鍋,沒有看到腳底,頓時摔倒在地。
大鍋里面的樹皮湯撒了一半。
也幸好,此刻大鍋里面的樹皮湯在冰天雪地下涼了下來,避免了蕭郎被燙傷的命運。
蕭郎全身濕漉漉的,只是片刻功夫,就凍得蕭郎全身哆嗦了一下。
抬起雙手,蕭郎看著自己的雙手。
此刻的雙手,一道道凍傷的裂痕,還有一些膿水流出來。
蕭郎坐在雪地上,突然笑了,看著天空,蕭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想要笑。
可能是想到了即將脫離這個悲慘的生活,也或許,是找到了目標的動力。
“喂,蕭郎你是不是摔瘋了。”
就在這時候,蕭郎身后突然響起了聲音。
而后少女來到了蕭郎面前,滿臉困惑還有一些擔心。
“你怎么在這?”蕭郎問道。
周圍都是一片冰天雪地。
這一場暴雪,還不知道要下多久。
而曦,是大山的那個十三歲的女兒,模樣清秀。
曦開口道:“你忘了我剛剛跟著去埋葬父親,正好回來的時候想要來這里看看梅花,誰知道正好看到你坐在冰天雪地里面傻笑。”
“誰傻笑了。”蕭郎一骨碌起身嘴硬道。
“是的,你沒傻笑,你身上濕了,這冰天雪地的,給你凍壞了,我帶你去找個地方溫溫火。”曦伸手,想要拉蕭郎起來。
畢竟是鄰居,還是關系要好的鄰居,相互之間幫助很多。
當然,其實近些年,還是大山家對蕭郎家的幫助更多一點。
特別是曦,是一個很有熱心腸的少女。
“多謝。”蕭郎握住了曦的手站起來。
冷風吹過,蕭郎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你怎么這么不小心。”曦貼心的責怪道。、
“這不是湊巧被你看到了。”蕭郎回答道。
曦白了蕭郎一眼,然后同樣伸出了已經凍傷了的雙手,端起了大鍋。
此刻鍋里面只有一半了。
“走吧,我帶你去烤烤火。”曦開口道。
“算了吧,家里還有母親沒有吃飯。”蕭郎怕母親挨餓。
“就你這樣沒良心的來照顧,早晚都要給餓死,放心吧,給父親安葬之前,我已經給你家里送過去吃的了,比你這樹皮湯好多了。”曦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