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陛下,愛我還是他?
- 諸天末代皇帝:開局先斬趙高
- 我吃生花生
- 2101字
- 2023-01-09 00:06:00
蕭何不叛逆。
四十多歲的人了,還有什么可叛逆的?
可自從發現秦二世身旁多了個呆子,并且秦二世像對自己那般對他,而他又對秦二世愛答不理后,蕭何發現自己叛逆了。
他四處找人打聽,甚至一度冒險喊住路過的兔絨,詢問那個呆子是什么人。
可沒人告訴他答案。
哪怕他還在秦二世的車隊中,哪怕他還能遠遠看到秦二世,但自從秦二世不理他后,眾人對待他的態度就變了。
兔絨算好的了,明言沒有陛下命令,她什么都不會說,其他人干脆把他當做透明人。
這著實激起了他這個老男人的叛逆心,于是他也開始每日發呆,尋找平息六國之策。
在他看來,那個天天裝傻充愣的人,一定是他的替代品,正在替他幫秦二世出謀劃策。
但秦二世一定更在意他,否則秦二世不會第一個找他,更不會特意在城墻上裝深沉,說什么“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跨步從頭越”。
他越是這么想,越是覺得對。
于是,蕭何同學開始奮發圖強,要來一卷卷書籍,要來一份份竹簡,開始不停的規劃。
但站在大秦的角度,去安撫六國的黔首,這實在是太難了。
這天下雖大,可忠于大秦的只有太行山脈以西,老秦地一處。
哦,或許還要加上巴蜀苦寒地,據蕭何所知,那里的人們倒也忠于大秦,可那地方就像南北蠻狄地一般,實在是與天下大勢無關。
拋開這些沒人愿意去的地方,忠于大秦的唯有老秦地,親近大秦的……
韓地算一個,但也只是親近,跟忠誠掛不上邊的。
殘存的衛國也算一個,但衛王權柄被架空近百年,這天下還有哪個黔首自稱衛人?
剩下的齊、楚、燕、趙、魏,哪一個對秦國不是充滿厭惡與仇恨,復起或許只需一聲口號,而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難、難、難……”
蕭何一連嘆息三聲,拿起毛筆在竹簡上緩緩寫上一個“法”字。
在他看來,秦國之惡,首推律法。
“秦法過于嚴苛,六國黔首不適,若適當消減……”
說道消減,蕭何的眉頭深深皺起。
雖然不曾主持一國大政,但蕭何沒少讀史,自古以來變法維艱,而各種變法中又以變祖宗之法最難,而秦律恰恰是祖宗之法。
“秦孝公支持商君變法時有多難,如今變商君之法便有多難,而商君……”
蕭何打了個寒顫,他可還記得商君便是被自己的“法”致死的,最后還受了車裂之刑。
這等下場,可不是蕭何想要的。
匆匆劃去“法”字,蕭何轉身尋出一簡書,卻是一本記錄百家學術的書籍。
從這日起,他開始勤研究百家學問,尋找救秦之策,只是這一路并不順暢。
在他看來,大秦頑疾,已入膏肓,想要簡單的通過變法治愈,已是極難。
再加上他不敢觸碰大秦核心律法,這就讓難度再次倍增,甚至一度愁的他扯斷發絲。
便這般,他于朝露與晚霞之間,每日勤研不輟,漸漸理出頭緒,再沿著這縷頭緒一路深挖,整理完善。
而其中幾個關鍵性的策略,又讓他覺得有殺身之禍,可放棄了這些關鍵之一,策略又不能通暢。
因此他每日長吁短嘆,于生死幻想中前行,當真是煞費苦心。
而那一聲聲嘆息,直聽得車夫如魔音上腦,夜不能寐,為此,車夫不得不要求上級給他換個工作。
就這樣,車夫一連換了五個,車隊也折回碭山,又向南走濱海馳道一路深入楚地許久,他的事跡終于傳到秦二世耳中。
“瘋了?”
秦二世赤裸上身拿著秦鎩,怔怔的看著兔絨,一臉的疑惑不解。
好好的蕭何,怎么就瘋了?
“每日長吁短嘆,容貌也不打理,頭發掉了好多,人也憔悴的不行……”
兔絨聲音越來越小,最后搖搖頭說不下去了,總之就是一個慘字。
“那你把他叫來,讓朕看看他怎么了。”
秦二世說完對著筇擺擺手,示意他繼續跟自己實戰。
如此又打了一陣,直至力竭方休,回過頭,蕭何已經站在身后不遠處。
與初見時的神采英拔不同,此時的蕭何臉頰凹陷、眉骨突出,整個人瘦的脫了像。
“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
秦二世走上前,“可是有人苛責于你?”
“沒有,陛下,是微臣想陛下說的那事入神,才至此等模樣。”蕭何拱手做禮。
秦二世怔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他還在研究這個問題,更沒想到他居然會自稱一句微臣。
從相見至今,他還是第一次如此自稱。
而這,是不是代表著……
目光再次聚焦蕭何,秦二世發現他的氣質不似之前那般淡薄,反而帶著一絲鋒利。
神態動作中多了幾分拘謹,但換個角度看,這不正是為人臣子最基本的素養么?
心有上下,規有捭闔,此為人臣之道也。
秦二世略作思索,探尋的目光微抬,正與蕭何的視線對在一處,二人瞬間心意相通,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幾日,苦了你了。”
秦二世上前拉住蕭何的手安撫,卻發現他另一只手死死握著一份竹簡,秦二世也不在意,只是扭頭望向兔絨。
“準備些好飯菜,送到鑾駕中,朕要蕭卿多吃些,把這番消瘦退去。”
蕭何雙眼微紅,雙唇微起,可顫抖一番最終什么也沒說出來。
但心中升起的炙熱,卻也燒去了旬日來的苦楚,只覺得自己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陛下,還是愛我多些!
被秦二世拉著來到鑾駕邊,蕭何拘禮,讓陛下先上,秦二世想拉攏人心,要蕭何先上。
二人正謙讓著,冷不丁韓信走了出來,他一手拿著地圖,一手拿著石子,淡定的在爭執的二人身旁走過,毫不客氣的踏階而上。
“末將聽聞有硬菜,特來拜見陛下。”
目不斜視的入了鑾輿,就扔下這么一句話算是打了招呼,秦二世倒也習慣了,蕭何不干了。
他瞬間扭過頭望向秦二世,那目光中除了震驚還充滿了不可置信,淚汪汪的雙眼仿佛在說:
陛下,你愛我還是他?
秦二世哪從男人眼中見過這種眼神,當場就被嚇到了,好在兔絨趕來解了圍,三人囫圇的上了車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