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嬋只覺得臉蛋被燒得通紅通紅,這樣的奇天大糗居然會發生在她身上?
她可是“半朵蓮”,堂堂醉歡枝主事。傳言中神龍見首不見尾,可今晚剛出場,就讓男人坐到她的大腿上。
以后還要怎么活?怎么在醉歡枝立足啊?
倒是慕以簡率先回過神來,若無其事地起身,拂了拂衣角,微微一笑,然后朝沈青嬋伸出手。
沈青嬋看著那只手,修長、厚實,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誘惑。
所以,第一次,不及多想,傻傻地,沈青嬋握住了那只手。
可是,在起身的那一刻,沈青嬋再次覺得自己的聽覺在今晚也出現了問題。
她聽見慕以簡在她耳邊低聲淺笑:“就算要投懷送抱,也不用這樣著急的。”
若不是面紗還在臉上,別人肯定會看到自己的臉像熟透的紅瑪瑙。
豈有此理,當真可惡,他們就是來找茬的。
于是沈青嬋將長裙掩蓋之下的腳毫不客氣地踩在慕以簡的腳背上,然后福了福身子,道了句“多謝”。
慕以簡咧了咧嘴角,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這時,紫衣公子上前作揖,說道:“在下秦安聞,答對了拈眉姑娘的題目,還望嬋主事你依約,讓在下見拈眉姑娘一面。”
秦安聞的臉上有著淡淡的哀傷,更多的是迫不及待的喜悅。七年,有什么雀躍能比得上久別重逢。
順水推舟誰都樂見,若真能成其好事,只怕自己是最開心的那一個。
沈青嬋挪開腳,往自己位置上坐下,微微咳了幾聲,努力讓自己忘記剛剛的小插曲,柔聲道:“這是自然,好花堪折直須折。婁媽媽,你帶他去吧。”
輕睨了一眼,婁媽媽會意,領命帶著秦安聞離去。
“秦公子倒好,享艷福去嘍,剩下我們可怎么辦呢?”謝謙容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醉熏熏地抱著酒壇子,東倒西歪地尋著椅子坐下,悄悄朝沈青嬋拋了個眉眼。
長眉如柳,皮膚白皙細膩,不笑的時候,飄逸出塵,笑起來的時候,有種壞壞的感覺。明明是個豐姿卓越的男子,可惜風流成性,喜歡流連風花雪月之地,連他老爹右相大人都拿他沒法子。
“可不是,如今這局面該如何是好?我們兄弟倆全部答對,等了這么久,你得給我們個說法。”慕曜凌英眉微挑,把茶盞往桌上一放,聲響卻不小。
沈青嬋暗自思付,只道:“這是自然,兩位公子穎悟絕倫,令人佩服。不如這樣,半個月之內,兩位隨時來見四位花魁,分文不取,不知意下如何?”
慕曜凌面色微沉,邊說邊站起身,慢慢地走到沈青嬋面前:“這彩頭太沒勁。且不說秦公子已去了拈眉姑娘那里,單說兩人答對全部似乎從未出現過。據我所知,去年只有一人答對,今年也該有些別樣的樂趣才好。你說是不是?”
沈青嬋望著面前越來越近的人,忽然有種壓迫感,不由脫口而出:“既然如此,五爺可有什么新鮮的想法?”
“剛剛你對我的七弟極為熱情,現在倒不如請‘半朵蓮’賞個臉,陪爺耍一會。”慕曜凌嘴角浮出一絲冷笑,伸手便欲取下沈青嬋臉上的面紗。
說時遲,那時快,半醉的謝謙容忽然撞開慕曜凌,從懷里掏出一疊銀票,叫嚷著:“本大爺十萬兩銀票在此。你快把四大花魁全部都叫來。今晚,我要一醉方休,不醉不歸。”
“大膽。”眼見慕曜凌一個踉蹌,險些不穩,隨身侍從喝聲上前,腰間佩劍眼看著就要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