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飛態度強硬,她說自己是小姑唯一合法的繼承人,其他人都沒有資格跟她爭奪賠償金,還揚言若是不服就去法院告好了,反正她是絕對不會妥協的。
大家伙怕老太太知道事情緣由后會生氣,自然不敢鬧騰,也就隨了她愿,不了了之了。
“唉,我突然覺得嫂子有一句說的還挺有道理……”
大姐在電話那頭問道,“什么話?”
“老薛家的人確實死要面子活受罪。”
“……小龐說這個錢就是給他們也不要,咱們就別再操心了。”
即是這樣,那就沒有什么好不平的了。
“要不然絹子整天夸呢,小龐這人真不錯。”
“是,很有擔當。”
預定來省城做手術的表妹沒有來,我便打過電話去,她沒有接,又打給小龐,還是沒接。
忙活了幾天,結果人家失聯了,我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就跟大姐吐槽,“我都給絹子掛上號了,結果她今天沒來,還打不通電話……”
“忘跟你說了,陳有福沒了,他們忙著辦喪事呢……”
”啊?什么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被車撞了……”
聽到這樣的消息,我唏噓不已,沒想到那人最終竟跟小姑走的方式一樣。
聽說車主給了一大筆賠償金,絹子拿到錢后第一件事便是張羅著給磊子找媳婦,說是怕她爹放不下磊子,就趁著他還沒走遠,趕緊把磊子的婚事辦了,好讓他安心。
以前只聽說孝期不能結婚,還是頭回聽說有人在熱孝期結婚的,我就有些擔心絹子會被人指點說道,結果大姐告訴我:他們村的人都夸絹子是個好姐姐。
有錢好辦事。
絹子做主拿出十八萬元做彩禮,立即就有人上門協商親事,兩個星期后新娘子就過門了。
這速度真是令人砸舌。
磊子終于擺脫了老光棍的身份,奶很高興,然后也不知是不是高興的過了頭,竟是毫不避忌的四處說陳有福死的好,惹出了不少閑話。
“唉,奶那么精明的人,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也不怕絹子跟她生氣。”
再怎么說,那人也是絹子的生父,而且死者為大,人都死了,還這么說人家總歸是不太好。
大姐無奈的表示,老太太越老越任性了,誰也拿她沒辦法。
“說的好象以前有人能拿她有辦法是的。”
大姐被我噎住,氣呼呼的掛了電話。
過了半年絹子才來省城做手術,大家伙能來的都來了,直到她安全的出了手術室,才放心的回去去。
醫院只允許一個陪護進病房,大家在這里也使不上力,還容易引起老太太懷疑,所以沒必要瞎客套。
小龐獨自照顧了絹子四天四夜,我費了好大勁才說服他去我家歇一晚,他走時還不放心的叮囑我,“二姐夜里警醒著些啊,別睡死了……”
“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好不容易將人打發了,我忍不住說道,“以前怎么沒瞧出來,小龐這么能嘮叨。”
本來只是個玩笑話,結果不小心打開了絹子的炫夫技能,然后差點把我給整崩潰了。
這人也太能夸了,要不是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真懷疑她夸的那個小龐跟我看到的小龐不是一個人。
服了。
“快睡吧,你現在還不能說太長時間的話。”
感覺伺候這丫頭比伺候孩子還繁瑣,雖說身上不利落確實需要人照顧,但怎么說也是個成年人了,不至于就嬌弱到這個地步吧。
大姐說小龐把她慣得跟個孩子是的,還真是沒說錯。
忙忙叨叨的終于把這位超大號的孩子安頓好了,我往躺椅上一倒,就準備大睡特睡。
“二姐,聽說你買房子了,就是一直租住的那套?”
“嗯。”
“你不是嫌棄那房子老破小還貴嗎,那怎么還要買?”
“當然是為了孩子上學啊,不然誰當那個冤大頭。”
“涵涵真有福氣,能在城里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