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很是不滿的白了我一眼,指責(zé)道,“大過年的,也不讓人吃個痛快,你是什么意思?”
我……
“不是,我沒說不讓你吃,就是……”
堂妹在桌下踢了我一腳,示意我別再說了。
好吧,我也不是不聽勸的。
這次真的不說了。
一頓飯吃完,差點沒憋死我。
“姐,我怎么看著絹子吃東西那么嚇人呀,真怕她會把自個撐著。”
大姐嘆氣,“我們也勸過,可她說小時候太苦了,現(xiàn)在有條件了,就得把以前的虧空補(bǔ)回來……,反正就是說什么也不聽,說多了就翻臉。
算了,你以后也別說她了,平日里又不打交道,多少年見一回,還惹她不高興做什么?”
“我也是好心,怕她這么下去對身體不好,當(dāng)誰愿意管她呢。”
我砸砸嘴,“我看她明明就是嘴饞,管不住自個,還找那些理由,小時候大家都窮,誰不是吃著窩窩頭長大的,也沒聽說哪個要把以前的虧空補(bǔ)上的……”
大姐輕嘆一聲,“她吃的苦,你體會不到。”
“我怎么體會不到了?小時候家里收麥子、掰玉米的時候,我也跟著去地里干活了好不好……”
大姐似乎不愿多說,“行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去了。”
“好吧,我送你。”
沒過多久,表妹結(jié)婚了。
我沒有回去,只通過大姐付了一份禮金。
她平時很少與人交往,估摸著嫁了人后跟姥娘們上的走動就更少了,我又離家遠(yuǎn),去不去的無所謂。
禮節(jié)上過去就行了。
本來以為嫁人后的表妹會漸漸離開大家的視線,沒想到婚后的她突然喜歡社交起來,不管誰家有事,她都會帶著老公前去,熱絡(luò)的不得了。
與大姐通電話時,常常聽她夸小龐,說他對絹子多好多好,每次都夸上半天。
我就笑,“絹子可真愛顯擺。”
大姐說道,“人家小龐是真的好,什么都由著絹子,從來不大聲跟她說話,哪象你姐夫……”
巴拉巴拉,除了發(fā)牢騷外,就是說小龐有多體貼、多能干,幾乎沒有別的話題。
說的我都有些嫉妒了。
處對象時,老公也是千好萬好,可結(jié)婚后就不是那回事了,那張破嘴一天天的能氣死個人。
當(dāng)年真是瞎了眼,怎么就找了這么個混蛋玩意。
唉,后悔啊,真想踹了他!
不過如今才來后悔,有些晚了,孩子都快上幼兒園了,哪能再由著性子折騰。
“哎?絹子結(jié)婚有三四年了吧,怎么還沒要孩子?”
“她不是不想要,是要不上。”
大姐在電話那頭嘆氣,“你是不知道她這兩年過的什么日子……
小龐賺點錢就帶著她去醫(yī)院做檢查,又是打針又是吃藥的,把錢折騰沒了,就再回家攢錢,這些年他們兩個賺的錢全交到醫(yī)院里了,家里本來就不寬裕,現(xiàn)在就更難了……”
這事我還真不知道,平日里光照顧孩子都夠忙的了,哪有功夫關(guān)心別人。
“那醫(yī)生沒有說,到底是什么問題?”
“……這個絹子倒是沒有說。”
大姐忽然轉(zhuǎn)了話題,“磊子你還記得吧?”
“這還能不記得嗎,他怎么了?”
“唉,他不是智力有些問題嗎,一般的工廠里都不收,絹子就送他去采石頭,反正那個只要有力氣就行……,他倒是挺能干的,還把工資都交給絹子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