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隆!”
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閃過一道粗壯的閃電。
幾乎照亮了整個天空。
緊接著,天空變得一片漆暗,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打的街道噼里啪啦作響。
不出一會的功夫,地面上已經有幾厘米深的水,朝著街道旁排水溝快速漫去。
一米多深的排水溝,此時就像一條兇悍的江河,咆哮著向城外排去。
葉瑩瑩瘦弱的身體,被湍急的水流卷的起起伏伏,就像一節樹根,隨著水流沖向城外。
在高江的府邸,兩排身穿黑衣的家丁,手握鋼刀整齊的站在主道路的兩側。
瓢潑的大雨早已浸透了他們的衣物。
寬松的黑袍緊緊的貼在他們的肌肉上。
雨水嘩嘩順著雙腿留下,一些修為薄弱的人根本無法睜開眼睛。
他們就像原野上一顆顆孤零零的草,任憑狂風暴雨無情的吹打。
沒有絲毫畏懼,佇立在黑暗中,任憑冰冷的雨水沖刷。
屋內,
高江正在富麗堂皇的前廳來回踱步。
他時而仰天長嘆,時而捶胸頓足。
碩大的鱷魚眼睛內隱隱有淚花閃動。
高江自出生以來,就漂泊在血雨風腥的江湖,過的刀尖上舔血的生活。
見過了太多生死離別,可當真的輪到他失去自己唯一的兒子的時候。
他原本冰冷不堪的心臟竟然時不時的劇烈抽搐。
就像是整塊天都塌了下來,整個世界都剩下了一物。
那就是近乎失去理智的仇恨。
整整一夜,他都在回想。那些曾經慘死在自己手中的人。
想從中找到蛛絲馬跡,看看是不是他們前來復仇。
但是他初入江湖,便是心狠手辣之輩。
做事向來講究斬草除根,掘地三尺,絕不留后患。
所以現在能夠給他帶來威脅的角色幾乎為零。
突然高江想當了了一人。
他停住了腳步,目光閃動,隱隱有火焰從中跳出。
在高江看來,此人便是唯一一人有實力傷害自己兒子的人。
高江肥碩的鱷魚大手一招。
一柄透露著無盡殺氣的流星錘便出現在他手中。
碩大的錘身上布滿了傷痕,被高漿拖拽在地面上,發出滋滋滋的聲音。
站在門口的兩名家丁見狀,不知從哪變出了一把巨大的黑扇,為刀漿遮住了外邊的磅礴大雨。
院落里站著的兩排家丁紛紛拿出武器,殺氣騰騰的跟在高江的后邊。
“樓下何人?不知道咱們寧城的規矩?”城樓上的一名守衛見城內一排人氣勢洶洶的從城樓走來。
急忙高聲呼喊。
雨中的那群人似乎沒有聽見侍衛的喊叫。
只是默不作聲地朝著城樓這邊走來。
侍衛瞬間慌了神,急忙提高嗓子,高聲喊道:“要出城還得等幾個小時,等雞叫了就可以打開城門。”
他這嗓子是用了幾成功力,試圖告訴所有城內的人,有人要強行出城。
但是這回的雨實在太大了,他的聲音沒有傳出,幾百米就消散在嘩啦啦的雨聲中。
就在這個空檔,高江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城樓下邊。
他停住腳步,抬頭冷冷的看向城樓下那個守衛。
“高,高爺,您這是出城去?”從城樓里面走出一個上了年紀的人,滿臉諂媚的問道。
高江沒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那人在原地愣了幾秒,急忙畢恭畢敬的笑道:“高爺,您稍等,小的這就給你開城門去。”
連忙朝著門閘跑去。
“站住,咱們寧城有寧城的規矩,豈能讓這些不干不凈的人壞了規矩?”
這是一名氣宇軒昂的人從城樓內走出來,滿臉不屑的掃了高江一眼。
此人正是寧臣執勤守衛長,他掌管寧城南大門城門多年,自然對高江一些見不得人的買賣略知一二。
所以內心極為不屑高江表里不一的這種人。
但是一直找不到高江的把柄,今個算是冤家路窄,他豈能放高江離去?
已經跑到門閘附近的老者聽后是左右為難。
他這是兩邊,誰都得罪不起,只得氣得拍手跺腳。
“嘩啦啦啦。”
被高家拖拽在地上的流星錘突然發出劇烈的震動,在不斷的長大。
不出片刻功夫,長得足足有城門那般大。
“高江,我警告你!這里是寧城,不是你高家。”站在城樓納名,氣宇軒昂的男子渾身泛起了一層寶氣。
怒不可遏的指著高江叫道。
高江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身后城門大小錘子便化作一道紅色的血影,朝著城樓砸去。
虛空中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個紅色大斧頭。
迎著飛來的巨錘便劈砍上去。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
城樓上那氣宇軒昂的男子,騰騰騰的連續后撤了十幾步才穩住身體。
打此時面色煞白眼睛里滿是驚恐之色。
他是萬萬沒想到,高波這隨意的一錘,既能有如此威能。
“快快開啟防御大陣!”城樓上的男子嘴角溢血,高聲呼喊道。
可等他剛喊完巨大的錘子便出現在他的眼前。
轟一聲巨響。
整個碩大的城樓轟然倒塌,化作一片廢墟。
一些修為低弱的侍衛,直接化成一灘血霧,融在雨水之中。
氣宇軒昂的男子此時臉色煞白,身著一件已經破碎的寶具。
氣急敗壞的指著高江破口大罵道:“高江,你這是造反,你竟然敢公然襲沙寧城守衛,這次即便你是高家七立柱之首,也難逃一死。”
高江依舊臉色冰冷,手中托著已經縮小到半米多大的流星錘,一步步朝著那人走去。
“高江,你你,你瘋了,我可是寧城四大守衛之一,殺了我便是…”
不等那人說完,高江就隆起流星錘,朝著那人砸去。
磅礴大雨中,高家就像一位賣力氣的工人,輪著大錘,一錘一錘朝著那人砸去。
原本稍微平整的地面,儼然被他砸出了一個半米大的深坑。
持續了大概有20多分鐘,高江才停下來。
身后陳赫的家丁遞過來一條冒著熱氣的毛巾,擦拭著滿手的血漬。
然后朝著眼前的深坑內吐了一口口水。
極其不屑的說道:“雜魚!”
然后扭頭朝著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