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王府上下一片喜慶氣氛,正等著迎親隊伍回來呢。結果等到的卻是那快馬加鞭趕回來的張師爺獨自個兒,迎親隊伍連個影兒都沒見到。
那張師爺趕到王府下馬后,已是有些氣喘吁吁,但他外露故作鎮定地神情跟賓客招呼著,來到王府老爺面前后,拉著王老爺就到一邊,將事情說了一番。
那王府老爺聽了后,險些一下子暈過去,張師爺欲要扶他,他擺了擺手,怕被別人看見。只見他稍稍定了定神,然后來到一眾賀喜的高朋貴友面前就說新娘子的嫁衣出了點兒差池,讓大家再等等及一番安撫的話語,然后就讓張師爺帶著通天樓的賣身契往府衙,還叫張師爺去通天樓喊上那都知一起去。
當張師爺帶著文賓的賣身契趕到通天樓時,那都知正在忙著招呼生意呢,看到他一臉氣沖沖地來,就迎上去問:“親家師爺何事發怒?”
那張師爺哼了一聲,卻捋著胡須淡然說道:“新娘被搶了”。
那都知一個大驚道:“誰……誰搶的?”
張師爺這下又提高了聲音說:“還不是你干的好事兒!”
“我干的好事兒?”那都知一臉疑惑的重復道。
“她有未婚夫,你為何不早告訴我們,一個自稱其未婚夫的搶了新娘”。
“好哇,原來是那兩個外鄉來的愣頭青書生,他們還真敢……真敢干出這等事來”。
“好哇,果然你早知道”。
“嗨,親家師爺,瞧你說的”,那都知右手手背在左手手掌里一拍,然后兩個手掌攤開于張師爺面前說道,“是有兩個房客昨日來找我要文賓,我還以為喝了點兒酒在胡扯的呢!遂就把他們打發了,沒放心上。沒想竟到如此大膽的地步”!
稍頓了一下,那都知左手叉腰,右手指著天繼續說:“哼,別說王府了,我通天樓都不會放過他們”。說完就雙手呈十字形拍了兩下巴掌!幾個個在巡樓的壯實男子就朝這邊兒走過來。
“怎么,對付兩個小嘍嘍,你這架勢是想整出人命嗎,這可是王府喜事,別給我添亂”,那張師爺說道,“趕緊收起來,生怕整不出一堆堆麻煩來!咱要走官道,由官家來懲治他們“。
那都知聽張師爺這么說,就又笑著講:“師爺所言極是!”,就又一個眼神示意這男打手們走散,又各忙各的去了。
“那走,我們現在一起去長安縣府衙,那搶親的已被金吾衛拿下押了去。賣身契在我身上帶著呢,你又知那兩個愣頭青書生,就去做個人證“。
“師爺請”,那都知應答著,然后就跟著張師爺往外走,在出門口時候又對店小二說:”告訴老頭子,我有事情出去了!“那小二連聲應諾著。
在去長安府衙的路上,都知又跟張師爺了解了搶親的經過……
話說這長安縣令因新近病故,由縣丞韋大人代行縣令一職,正為王府辦喜事沒有給自己下請帖之事情發愁,現正立在院內,捋著胡須,看著樹上蹦跳的鳥兒解悶呢。要知道王府可是長安京城一大家,當前看似朝堂上無王家人任頭部顯要官職,但他們歷來的士族背景,甚至曾和皇室聯姻過,使他們在京城和以及在地方編織形成的關系網如參天大樹般根深桿壯葉茂。
這縣丞大人看著眼前的景致,卻內心里還是不能停止惦記這次攀附王家的大好機會,還一度想著管他請帖不請帖的,干脆帶著禮品徑自去賀喜,又想著其他的門閥官員都有請帖,而自己不請自來,這臉上還是掛不住面兒呀。
就在這時突然聽衙門門子來報王府張師爺和通天樓的二老板駕臨,就趕緊隨門子親來長安縣衙門口迎接。
一看到王府張師爺和通天樓的都知,那縣丞就抱著拳滿臉堆笑地說著:“哎呀,張師爺和通老板大駕光臨,縣衙蓬蓽生輝,里面請,里面請“!
那張師爺和都知也都一一行著禮,說:“韋大人言過了,請!”就往里面進。
那縣丞大人馬上又言道:“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張師爺,今兒個王府娶親,可喜可賀,師爺事務繁多才對,怎么得空來長安縣衙。”
那張師爺就說道:“是大喜的日子,卻被人給攪合了,有大膽匪徒迎親途中竟敢搶跑了新娘,現已被金吾衛拿下,這賊人卻冒說是新娘的未婚夫,金吾衛正押送來府衙過案,請縣丞大人為我王家公子主持公道呀“!
那縣丞大人心里不由得大喜,這可是自己在王府面前表現的大好機會,嘴里就說:”如此匪徒,實在膽大包天,竟敢太歲頭上動土,看不砍了他們的頭!“
那縣丞大人說這話的時候略微低首,但眼光卻在上瞟,是在注意觀察著王府張師爺。
“哎,縣丞大人不要亂講“,那師爺高昂著頭,又捋起了胡須,似乎也覺察到縣丞在乜斜望他,就繼續說:”什么太歲頭上動土不動土的,天子為大,才是神,我們都是在天子的職能部門做事,縣丞大人秉公處理便是”。
那縣丞不免心里暗想起來:“果然是個老狐貍,一會兒讓我為王家做主,一會兒又說讓我秉公處理,分明是要我給他們解氣,又自己脫開干系,懲戒定罪看來都推給我辦哩!”
“張師爺和通老板可都見過那匪徒?”,韋縣丞又說著。
“阿……這個……我當時就在迎親隊伍里,金吾衛抓到他們時,我見過他們的面”,張師爺說著:“通老板,要不你跟韋大人說說!”
那都知就把李白和高適先要贖文賓,以及后面搶親的事情跟韋大人復述了一遍。
那縣丞也亦得知匪徒原來是外鄉新來長安的書生,在長安并無背景,心里竊喜,就說:“兩位放心,我自有數!”,就帶領他們去內室喝茶等著。
這新沏的茶剛端上,還沒喝上一口,一個衙役就來報有金吾衛士兵押著匪徒到了。
“那正事要緊,趕緊升堂,茶來日再喝!”,張師爺催促著。
韋縣丞就一邊趕緊去整理穿戴好上堂衣冠,一邊讓主簿去與金吾衛交接匪徒。
那張師爺和通天樓都知則從后門走出,繞回到府衙門口,做剛剛匆匆到來的樣子,張師爺敲響了鳴冤鼓。
韋縣丞穿戴齊畢,來到府衙案堂之上時,見兩側衙役也羅列完畢,就說:“何人擊鼓,宣上堂來!”
不一會兒,一個衙役就帶著王府張師爺來了堂上,而都知作為證人暫先在堂外,候著待宣!
那張師爺一跨進了堂門,張師爺馬上就喊說著:“縣丞大人,要為民做主呀”!
韋縣丞就說:“何人鳴冤,報上名來,又是何冤屈?”
張師爺就說:“我是東城王府師爺,今日我隨我家公子迎娶通天樓的姑娘,不想迎親半路途中,新娘竟被一伙劫匪掠走,所幸匪徒被金吾衛拿住,可一匪徒卻自稱是新娘鄉下未婚夫,金吾衛說事情難辦起來,已超出其審理權限,又因公務需巡邏其它地方,遂說將匪徒押往府衙細審。求大人為吾家公子做主!”
這時旁邊的主簿就對縣丞大人說剛才金吾衛交接來的那幫匪徒正是那搶婚的,并拿出了與金吾衛交接匪徒記錄的文書,那縣丞接過文書看了一眼,就說:“大膽匪徒,竟敢在我長安縣作亂,押將上來“。
又須臾功夫,有衙役就帶上來了剛收押的李白,高適,地球國特別探險旅行小組四人天俊,貝迪,勝佛,趙勒,以及頂著蓋頭的新娘。熊貓因為是動物,就被拴在了院子里。
那縣丞讓衙役給新娘看了座,然后又猛一敲驚堂木說:““哪位自稱是新娘的未婚夫啊?報上名來!”
高適就說:“回大人,本人是新娘未婚夫,名叫高適!”
“戶籍住址哪里?”
“家住梁宋”
高適回答完,沒想到那縣官講話還帶些無厘頭,只見他清了下嗓子,然后一口氣快速說出:“原告說你們是團伙作案,可這金吾衛交接初審文書上寫你們并非團伙,是你一人搶了新娘,然后跳到了一幫不認識的游客的船上,在本府這里,話你放心,可以隨便亂說,但本府警告你,你說的一切皆為呈堂供證,本府將依之判罰,后面若判入大牢呢,牢飯你也可以隨便吃,不過除了吃牢飯,還要吃本府的板子,本府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如實招來,是你個人作案還是團伙作案?”。
眾人心里咯噔一下,尤其是高適,是打心里感激那金吾衛仗義,最終在交接文書上寫的是他個人搶新娘,并非團伙作案!
他自然不能辜負義氣,對李白的義氣,對金吾衛的義氣,無論如何硬抗著也要說:“是我個人搶我未婚妻!”
他此言一出,那張師爺即刻說:“大人,他撒謊!我有通天樓都知作證人,證明他們都認識,是一個團伙,她就在外面待宣!”
“來呀,宣那通天樓都知!”
片刻,那都知進了堂來,一看見李白高適他們,立刻就氣得鼓漲漲的,而李白高適文賓心里難免一陣忐忑。
“來者可為王府證人,報上名來!“,只聽縣丞大人說道。
“回大人,本人是王府的證人,本人名叫庫進銀,是明德門通天樓的都知”。
“你可認得眼前這幫人,這事關團伙搶新娘一案,如實說來”。
那都知便說:“報告縣丞大人,這幫人扒了外面的潑皮,再換一層新皮,我也認得出。他們都是一起的,一同入住我通天樓醉仙閣,其中這兩人”,都知指著李白和高適,已是殺騰騰的氣焰說,“就是這兩人昨天單獨找我要贖回文賓,此人聲稱為未婚夫,沒想到如此大膽,今日竟敢搶新娘,這于我通天樓也是頭一回,我通天樓絕不....”
那縣丞大人聽聞到這里,突然啪一聲拍了驚堂木,此彰顯威嚴的驚堂木之響是縣丞心里的一石二鳥,其一為蓋壓通天樓都知氣焰,這里是他的地盤兒,那都知竟然講著講著罵街似的,要跳將起來;其二自是震懾匪徒,果然那都知被一驚收了架勢,只聽縣丞又說:”好幫匪徒,竟敢欺瞞本官,先各吃六十板子!“
一聽各六十大板,趙勒在地球國探險旅行特別小組意識通道里極速開始叫苦說:”《水滸傳》里打虎好漢武松那副鋼筋鐵板,在血濺鴛鴦樓之前被栽贓冤枉杖打,都扛不住求饒了,更別說我這小身板了,完了,女兒國!再見,女兒國!哎,別說往女兒國了,我現在連一個女子都無福消受呀,說完又斜眼望向貝迪,貝迪則立馬通過意識通道控制他的運動神經,使其動不得,
然后忍痛掐自己的手臂,而趙勒則立馬也感受到了掐的疼痛,原來貝迪此時完全打開了對趙勒的意識通道,現在他們是雙向互通的了,自己的疼痛就傳給了趙勒,我痛你也痛,二位一體,只為教訓一下趙勒,然后就又馬上關閉了對趙勒的某些意識通道,比如情感通道。看到了趙勒痛卻不能動的神情,她想笑卻不能笑。
這縣丞一說完各吃六十板子,幾個衙役上來就要準備行刑。
李白和高適此時幾乎異口同聲的講:“大人,通天樓都知都說了,是我此二人找她贖文賓,也是我們兩人設計的搶新娘,與他人無關,這幾位不過是我們來長安前剛結識的新朋友,說好一同游玩,沒想到這下被我們拖累了,我們愿吃板子,請放過他們。”
“吆喝,還挺仗義,不過,別急,咱慢慢來,當然是你們兩個先吃板子,這衙堂可沒那么大,兩個兩個的來行刑!“,那縣丞大人搖頭晃腦回答完他們,然后嘴巴一抿,下巴上抬著用眼睛掃了他們一圈。
這時已有四個衙役走到李白,高適面前,把手已按到了他們肩膀上,新娘顏文賓正想沖出來說:“都是我的錯,我愿意嫁給王公子,請放了他們……”
哪知天俊搶先堵到前面,只聽大聲說到:“住手!你可敢打他們,小心你的烏紗帽!你可知道未來會怎樣?“
烏紗帽……未來……這兩個詞眼顯然足夠份量,那縣丞大人是驚住了,不但縣丞,而且王府師爺,通天樓瀆職也都吃了一驚,一會兒那縣城才轉過神來說:“未來怎樣?”
天俊就繼續講著:“你現在只知道他叫高適!“
“你可知他是名將高侃之孫,高侃為早期大唐立下了赫赫戰功,獲封平原郡開國公,左武衛大將軍,正所謂前人種樹后人乘涼,正是高侃等一眾將軍的汗馬功勞,才有你我今日坐享大唐盛世的景象,可誰想由于門閥世家的擠兌排擠,導致他的后人過著貧窮的生活,現在高適不為其他,只欲憑借一身的文采武藝來長安尋求個好前程。“
”你可知他以后的命途,大唐后有災亂,此人就是力挽狂瀾之人之一,他就是今后大唐的貴人。“
”而此位李白先生則會是大唐了不起的文曲星,其作品深刻影響后世!“
“大人,本人所言皆實,若有虛言,天打五雷轟!”。
聽到天俊講這番話的時候,返老還童的李白腦海意識里隱隱約約浮現出一些大唐因安史之亂戰火四起的情景,大唐就像一幅繁華絕美的畫被倒了的油燈給點著了。
而聽了天俊講完這些的縣丞大人轉了轉眼睛極速思考著,看了一下王府師爺,那師爺也剛好望著他,四目一對,說到這烏紗帽,縣丞本還打算借助王府的關系往上升,現在可倒好,被眼前這些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一頓拿捏揉搓,于是他突然又猛一拍驚堂木,大聲喝到:“
“文曲星,還武曲星呢?瞎編亂造,一派胡言,好個大膽狂徒,竟敢妄言試圖恐嚇本官。本官可不是嚇大的,看來不讓你們嘗嘗板子的滋味,我都要遭天打五雷轟了!“
說完,就從令箭筒里抽出一只令箭扔到地上,又狠狠說:“給我打!”
話音剛落,一個晴空霹靂閃電咔嚓作響,往外看時,竟然是院中那棵縣丞剛才看鳥散心的樹給劈倒在地,這一下子,整個縣衙,王府師爺,都知,連李白,高適,文賓可都著實吃了不小驚嚇!
原來是天俊在意識通道里指令拴在院子里的熊貓用三象槍之閃電槍劈給縣丞看看。
那熊貓的三象槍裝在哪里了呢,自然就裝在有機背包這個有機系統里,而有機背包可變大可變小,自然是被熊貓藏在了耳朵里。
也說那熊貓,被拴在院子樹上,正心里郁悶的慌,突然收到天俊對他耍三象槍的意識指令,內心是好不高興,見四下無人,遂一側腦袋,對應側的一只手又在耳朵上一磕,一個微小的有機背包就落在他掌心里,然后把背包放在地上,他又眉張顏笑地發著指令變大變大變大,一直變大到三米高,然后又指令有機背包遞出A區橫七豎八格內的物品,那三象槍就從有機背包里冒了出來,他一把拿起三象槍,一看顯得還有些小,就又指令三象槍變大變大,變大到覺得合適大小。
然后眼睛又三轉,這是指令有機背包遞出新鮮竹葉來,于是一邊嚼著竹葉,又扭了扭屁股,擺了一個pose,然后才射出了一記閃電,誰知剛好霹倒的是那縣丞大人觀鳥散心之樹。說這熊貓也是搞笑可愛,一個機器人嚼什么竹葉,還耍酷!
驚嚇之余,此情此景也令縣丞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時說不出話來,心跳的咚咚響,心里的念想一個接一個:
“乖乖,還真是打不得!真個要劈我,我剛才還跟師爺吹噓說砍了他們的頭呢!“
”哎呀,新娘判給高適帶走算了!“
“被一個霹靂就嚇糊腦瓜子了嗎,那我怎向王家交代,本來大好表現的機會現在我手里給搞砸了“。
想到這里,他又看了王府師爺和通天樓都知,那兩個亦是一臉懵逼狀態,還沒他先清醒過來,看來這兩位也都是沒少干天打五雷劈的主兒。轉眼又望到了那新娘,心里似乎突然又有了主意。
“對,為何不從新娘身上開刀呢?“
于是就冒出下面的話來:
“我說新娘子,高適既是你未婚夫,可是現在又嫁給王府公子,這是你對高適的悔婚,依唐律,要仗打六十“。
此言一出,不但李白,高適是驚呆了,那王府師爺和通天樓都知也驚呆了,新娘顏文賓則是嚇呆了。
李白高適驚呆是因為他們沒想到這個縣丞竟然是從承認高適這個未婚夫的觀點出發,不是不承認;
那王府師爺和通天樓都知驚呆是因為王府大喜的日子,新娘萬萬打不得,還六十板子這個縣丞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啊?
而顏文賓嚇呆,則是她回想起幾年前通天樓一個姐妹因為與心愛的男子私奔,被捉回來打了五十大板,居然雙雙給活活打死了。
正當眾人在各自進行著一波心理活動,思緒這事情,那縣丞又接著說了:“現在你見了未婚夫,又想跟著他走,這是你又悔婚了王公子,依唐律杖打六十。”
又聞杖打六十之言,那高適按捺不住,不愧是最擔心新娘之人吶,馬上開口說:“大人,原來你是這樣算計的,可你讓一個弱女子挨板子,三十板就要了她命呀!她悔婚我的那次我不追究,所以就減去六十板,另外六十板我來替她挨!“
”不不不,你不能打!“,那縣丞連忙搖著頭,還往上空望望,生怕再來個霹靂啥的!
“依你所言,你是說把你訂婚的那次抹掉”?這縣丞表情包可豐富了,又斜眼眨巴著望向高適說。
“抹掉!是的!”,高適回答的很堅定。
“可以呀,完全可以抹掉!就像不存在過似的!“,那縣丞照樣搖頭晃腦說著,頓了一下,又一本正經狀說著:“不過那你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搶民女了,搶人新娘了,依唐律要處以絞刑的“。
“絞刑“,文賓,李白,高適,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誰知那縣丞著實無厘頭,又說著:“哎呀,年輕人,你好不為難本官呢。這打不能打,更別說絞刑了,那就委屈你,關你個一輩子!”
那王府師爺和都知才明白,這個縣丞老小兒審案多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竟然讓他們在這兒等著呢。
“不不不,文賓聽這里,突然哭著喊起來,”不……不……關一輩子,那高大哥的人生就被毀掉了,還怎么實現他人生抱負“!
”那你就嫁給王公子,是里,不就解決了嗎“?縣丞說著方案,還拉著蜀地口音。
”我……我嫁,但你要馬上放了他們“,文賓說到,事已至此,她深感命數已定,況此事因自己而起,李大哥和高大哥萍水相逢,已經很仗義,不能再連累他們了。
”這個嘛…..馬上不行“!縣丞看一眼王府師爺,繼續說到,”要一直關他到你是真心實意嫁過去才能放!“
“我現在就是真心實意,快把他們都放了“,文賓又說到。
那師爺也就見機說:“你是不是真心實意嫁過去,屆時自有公斷!請王府少奶奶趕緊上轎吧!“,文賓略顯遲疑,那都知就快步了過去,一邊厲聲說:”還不趕快上轎!“,一邊拉著她走。
文賓回過頭說:“高大哥,李大哥,謝謝你們,祝你們有個好前程”!然后頭也不回走了,此刻她要走的堅定,才是對高李二人最好的報答。
那都知一邊拉著她,一邊還罵罵咧咧地說:“好你個死丫頭,你可是出風頭了,現在你坐轎,讓老娘給你做跟轎跑腿丫鬟了,你要還是在通天樓,還有命么”?
那師爺見都知攙新娘走后,突然問李白到:“你可是寫床前明月光的李白“。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在下”,李白答道。
王府師爺和縣丞相互對望了一眼,那縣丞就說:“來呀,先帶入大牢,且聽發落“。
幾個衙役就將他們帶去了大牢。
剛帶走后,縣丞又退下了其他無關人員,拱手說:”張師爺,本案處理的是否滿意!“
那張師爺又捋起胡須點了點頭。
“接下來,有何高見?”那縣丞又問著。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著實說這首詩不錯,先前早已傳入長安,現在他李白出現在長安,可又不是科考的時間,怕不是此二人來長安為走行卷之路。“
那師爺說著說著,臉上竟然閃著一絲冷笑,雖不明顯,但這長安縣丞已捕捉到一股襲人的冷傲之氣,于是又拱手說:”果然高見,行卷之路他走得通走不通,不還是王府您張大師爺一句話!“縣丞說完這句話,那師爺冷峻的臉再也把持不住,哈哈笑出聲來,那縣丞也跟著哈哈笑了起來!
笑了一會兒,那師爺突然停住,說到:“告辭,韋大人,我得趕回迎親隊伍,王老爺和那些門閥世家,高朋貴賓還在等著呢!”,說完就抬腳走。
那縣丞忙攔住道:“哎哎,張師爺,這王府喜酒卑職怕是喝不上一口,到現在也未曾收到請帖。”
張師爺立馬停住腳步,以吃驚的表情說:“不會吧,我記得明明寫有你的請帖,定是跑腿的下人給漏掉了“
“實在不好意思呀,韋大人!可有紅紙,現在立馬寫,給補上”。
“快拿紅紙來”那縣丞大人吩咐著。
一個衙役趕緊送來紅紙。
張師爺就拿起縣丞辦案桌子上的筆墨,立馬寫了一封請柬,然后交給那縣丞說:”韋大人,恭候光臨,告辭“!
那縣丞笑得合不攏嘴說:“張師爺,那我就不遠送來了,要趕緊備賀禮呢!“
那師爺擺了擺手,飛快步了出去,又騎上馬追上新娘轎子一起趕向王公子的迎親隊伍去….
就這樣,迎親隊伍終于把新娘子給迎回了王府,又經過了轉席,拜堂,合巹,結發,撒帳等儀式,文賓算是嫁入了王府,暫不言表。咱說說被關入大牢里的李白和高適,以及地球國四人組。熊貓呢,至于熊貓則當成了縣丞家眷的寵物,可以在縣衙里邊溜達。
李白,高適他們雖然沒有經挨板子皮肉之苦,但一關在牢中,失去了自由,也著實難受。到了第二天早上用餐時間,李白就對那送飯的說:“麻煩小哥跟縣丞大人通報一聲,我有話跟他講,煩請縣丞大人過來大牢一趟,事成之后,等我出了獄,定重金酬謝”。
誰知那人竟說:“你就老老實實呆著吧,縣丞大人可給我們全部交代過,王府新婚這幾日盯緊些你們呢,萬不可出現任何差池!來,來,吃飯,管飽,管飽,吃吧,吃吧,吃完呀繼續睡大覺去吧!”,說完就走了。
“這可無聊透了,來,高三十五,別躺平那里一動不動了,咱先活動活動筋骨,再吃飯!來,來,來,切磋切磋摔跤功夫!”李白邀平躺著的高適起來摔跤。
“可這在獄中,地方不夠呀,怎么摔跤啊!“,高適可沒有他那興頭兒地答他道。
李白見高適沒有意思要跟他摔跤,就又說:“上次你打擂,走了險招兒,不該將后背自己的薄弱之處,暴露給對手。來,來,讓老師教你教你,一直沒有機會沒時間,現在正好關在這牢里,沒有其他事情可干,有的是機會時間,來來來,看老師怎么化解的“。
高適本沒心思來摔,可李白這一口一句自稱老師老師的,他胸窩子內的好強的血性也就給激將起來了,同時也想看看李白到底是真能還是假能教他東西,于是就起來應戰。
地球國特別探險旅行小組四人見狀,每個人躲一角落,也為了給他們騰出地方兒。
只見兩人目光如炬直視鎖定著對方,密切注意觀察著對方的每一個舉動,以期找到下手機會,占得先機。突然雙方都猛地沖向對方,四只年輕有力的臂膀交抵在一起,四只腳像長了釘子一樣,牢牢釘立在地板上。
兩位的這一舉動,自然吸引了牢里的其他囚犯都往這里湊熱鬧看,瞬時喧嘩嘯叫起來:
“別他的腿”,
“抱他的腰”,
還有叫好的,吹口哨的……
一個身材壯實,敞胸露肚,留著滿腮黑須的囚犯叫的最響亮,這也就自然招致了看管大牢士兵的迅速到來。
只見幾個士兵紛紛用刀棒沿路拍打著每個牢籠,呵斥著道:“都死到臨頭了,還不消停,誰在惹事,誰想先找死呀“!
當他們來到李白高適牢前,看到是這兩個新關進來的,就是有天打五雷轟有霹靂閃電罩著連縣丞都不敢打板子那兩個的時候,那領頭地就又緩了口氣貼著牢門低聲說:“兩位爺,別為我們添亂了,我們也是在這兒混口飯吃。再說您兩位誰把誰摔倒了,這大庭廣眾一群囚犯面前也不好看呀”。
“可不是嘛”,李白高適因為這些人的圍觀,心里皆早已咯咯噔噔,一時血熱,卻成為了別人的消遣,他倆無論誰被放倒了,在這一眾囚犯面前的,那真情何以堪呀!”,于是都會意地望著對方,然后松開了手。而就在這短暫的交手過程中,高適業已感受到這個李白摔跤還真是有一套,在己之上,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自己都一直處于被動應付之勢。
為緩解氣氛,李白就對那領頭士兵說:“大人,我們消停可以,但要給我們換房,六個人擠在一個房間,太憋屈了,每人一個單間”。
“可以給你們換房,但是你們給我惹了事兒,我總得以示懲罰吧,那就餓你們一天,怎樣”,那領頭的不忘征詢他的意見。。
李白點了點頭,反正這牢飯難吃!
那牢頭于是就裝腔作勢高喊:“來呀,這伙兒人在一起惹事兒,給我單獨關起來,餓上一天!”
就這樣,李白,高適,地球國特別旅行探險小組四人每人住一間牢房。
其他的囚犯看他們都住了單間,也有大膽喊著要單間兒的,牢頭士兵就過來用棍棒敲打他們的牢房,說那也餓你一天,然后砍你的頭,做個餓死鬼,那囚犯才不說話了…..
這廂文賓嫁到了王府當天,在洞房一直焦急地等著那王公子從酒席回來,左看右看,就是不見那洞房門有動靜,這王公子可是她現在能救李白高適的唯一希望。一直等到了將近半夜時分,只聽吱的一聲開了洞房門,那王公子喝的醉醺醺的進來了。
一進門,那王公子就搖搖晃晃的朝著坐在新婚床上的文賓撲過來,一臉醉態,嘴里邊冒著酒氣,還說道:“娘子,親娘子,來來來….親……親……親一個……”
那文賓往旁邊輕輕一閃就躲開了,那王公子撲了個空,一下子撲倒在床上,然后竟一動也不動。
文賓看著王公子沒了動靜,起初心里還嚇一跳,再慢慢走向前往上一看,這廝竟然是睡著了。任憑她再怎么喊,搖晃,都無濟于事。
她只好給那王公子脫了鞋子,蓋了被子,讓他好好睡了。
而她則坐在屋子中間的圓桌旁,心里默默說著:“高大哥,李大哥,只好委屈你們在牢房住一宿了”,然后這一晚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第二天文賓正睡得香,突然感覺自己臉頰熱熱的,一睜開眼見那王公子正親自己的臉。她猛一把推開他,趕緊用袖子擦臉。
那王公子憨憨地說:“娘子,有床你怎么不睡,趴在桌子上睡”,說著又伸著個臉,撅著嘴唇過來要親。
“站著,別動”,文賓對她吼著。那王公子真的站著不動了。
“你是不是真心喜歡我,愿意聽我的話,愿意認真為我做一切事”,文賓又追問著。
那王公子站在那里摳著手指,點頭如搗蒜,像個老實聽話的小孩。
文賓看了一下窗外,又看著那王公子傻憨得有些可愛,內心激動,胸脯起伏著,過了一會兒,她走過去拉起他的手堅定地說:“以后我們夫妻同心,好好過日子!”。
那王公子聽了,傻憨的臉笑了。
“趕緊去洗了臉,有緊要的事情做,你先派人去長安縣衙讓那縣丞把搶花轎的那撥人給放了,領頭的兩個叫高適和李白,這里還有一封我寫給高適的告別信!”,文賓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封信交給王公子,還用手為他整理了下衣服和頭發,又說道:“完了之后,隨我去拜見公婆,開始我們新婚后第一天的生活,以后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你我夫妻二人去拜見父母,給他們請安,天天如此!”。
那王公子心里樂開了花,趕緊洗了把臉跑出去了。
一會兒又跑回來,一邊進門,一邊嘴里說著:“娘子,我已經讓人去縣衙了”。忽看到自己的新娘子正在梳妝,便安靜下來,慢慢步了上去幫忙遞著釵飾……
文賓打扮完,又喚來侍女,給王公子拿了新衣服換上,拾掇一番,夫妻二人就去給公婆請安了,那王府老爺老太太別提心里多高興了,連連說自己的兒子傻人有傻福…….
這天早上,李白在牢里正憋悶得感覺自己要爆炸的時候,突然獄丞走了過來,那獄丞也不說話,就給他開了牢門,然后又徑直去開高適的牢門。
李白這可不含糊,一個翻身就起了來,然后一個箭步沖出牢門,這時高適也沖出來了,兩人激動地抱一起說:“一定是文賓……”
然后地球國特別旅行小組也一個個出來了。
“熊貓呢?”,貝迪說道。
李白就趕緊上去一把拉著那獄丞說:“我們同行還有一只熊貓呢“!那獄丞就往外指了指,同時給他們擺擺手示意他們趕緊走。
其他的囚犯,睡覺的照睡,坐著的仍就坐,也有的疑惑怎么這撥人剛關進來就放,眼睜睜看著他們走開了…..
他們一走出監獄,就看見熊貓在那里等著他們呢,手里還拿著一封信。
李白一把先拿過熊貓手中的信,見上面寫著高適親啟,就塞給高適說:“是寫給你的!”
高適接過信,慢慢打開看了起來,其他人則走到了一邊。
只見信中寫道:
“高大哥,當你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決定跟王公子好好過日子了,這也許就是我的宿命吧。
你是我一生中最美的奇遇,陪我走了一段瘋狂而又快樂的旅程,這段時光會在文賓心頭永遠鐫銘。
你的恩德,你為文賓所做的一切,文賓無以回報,唯有在心中為你每日祈禱,愿你前程似錦,好人好夢!
謝謝你!也替我謝謝李白大哥!我也會每日為他祈禱的!。
高適讀完信,一時呆立在那里。其他人見這情形,心里也早已明白了八九分。衙堂之上,那縣丞曾說,文賓真心嫁給王公子,他們才會得以釋放。現在他們能走出監獄,定是文賓毅然做了決定,而這封信就是最后的告別。
高適還在愣著,突然肩頭一個巴掌響。回頭一看是李白,只見李白又哈哈笑起來說:
“何以解憂,
唯有杜康。
何以好前程,
且看我文章!”
“走吧,高適!我們在長安做了最瘋狂的事,已耽誤了些時日。現在出獄一身輕,是我們該大踏步奔前程的時候了!”
高適看著灑脫自信的李白,內心頓時深受鼓舞,就堅定地說道:“李兄,我們走……..”